面包車只有夏禾和張子淵兩個人,車后堆滿了行李,看的出來,他們打算出遠(yuǎn)門。
夏禾載著坐在副駕上的張子淵,駛向機(jī)場。
“你在學(xué)校,知不知道老天師下山滅了全性許多人這件事?”
“嗯,老唐發(fā)消息告訴我了,丁哥不是也和老天師過了幾招,丟了半條命?”張子淵回答夏禾的問題。
“是,老天師留了半手,丁嶋安才沒死。你知道老天師真正的目標(biāo)是誰?!毕暮袒貞浧鸲氚不氐饺院?,告訴他們當(dāng)時發(fā)生的情況。
“我想知道你怎么看這件事?”
張子淵眼底一黯道“這兩天我還真仔細(xì)想過,龔慶那個瘋子自己找死,他們還陪著龔慶一起玩兒命,只要是被老天師殺了的都活該?!睆堊訙Y刷著手機(jī)很平靜的說出這話。
“不取一毫,不拔一毛,不利天下,亦不損天下。龔慶嘴上說什么都不要,可他做的事耗費的何止一毫,最終導(dǎo)致的結(jié)果害人害己,利的也不是天下。代掌門做成他那樣,唉~”
張子淵依舊自顧自的說著,夏禾也沉默不語,默默開著車?!拔移鹣纫詾樗谴蛩銕該Q個方向換條新路,所以才會想去探尋,這么多年以來全性歧路的源頭——甲申之亂??蓻]想到他玩脫了,直接把人往死路上帶。呵呵,也對,全性都死光了,他的目的也實現(xiàn)了……”
張子淵像是在替龔慶不值,又像是在諷刺龔慶,說出這話自己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一毫不取,要是變成了一毫不剩,倒也稱得上是大利天下?!?p> 夏禾明白了張子淵的意思,知道他與龔慶那些恩怨前塵,便不再在這件事情上多問:“行了行了,在姐姐面前就不要拽文了。一聽這些我就頭大。跟姐姐講講上大學(xué)談戀愛了嗎?”
夏禾又著三不著兩,張子淵不搭理她,低下頭耍手機(jī)。
夏禾見張子淵不回應(yīng)她,又轉(zhuǎn)過頭看了幾眼張子淵道,“按理說不應(yīng)該啊,你不是在文科院系嘛,女生挺多的啊,你長得也算帥的啊,嗯,是不是你太高冷了?”
張子淵知道,夏禾這是在逗自己開心,便接受了她的好意。
“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不如你的小道長帥,也不如你的小道長高冷。可能就是從小討人嫌吧?!?p> “好小子,幾個月不見,皮癢了是吧?”夏禾伸手打算揍他。
“哎哎哎,姐姐,專心開車。這是高速路,我還想要自己小命呢?!睆堊訙Y往車門處躲閃及時,夏禾的手指也只擦了個衣服邊。
“算了,不和你計較了,這次犧牲你的假期,讓你幫忙,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盡管提喔。姐姐可會盡量滿足你的呦。”夏禾又用充滿魅惑的嗓音說話。
張子淵表情十分臭屁“夏禾姐,還是你懂我,我只有一個要求,不去大會行不行啊。”
“不行,這是你提前答應(yīng)我的事情。反正就暑假三個月,把它當(dāng)做社會實踐,等三個月后開學(xué)時,你還可以繼續(xù)做你的普通大學(xué)生?!?p> “夏禾,你以為我會像別人一樣信你的鬼話嗎?”張子淵兇道。
“你可是全性的希望啊,別忘了你當(dāng)初的誓言?!毕暮绦Φ馈?p> “啊,夏禾,你別提當(dāng)年中二時期,我說過的話好嗎?太羞恥了哇!”張子淵想到初入全性時自己說過的那些不靠譜的誓言,再經(jīng)過夏禾的話說出口,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什么“全性的希望”,“異人霸主”,簡直恥度爆表好嗎?
“做過就要認(rèn),說過的話你記不住我可還記得呢。行了,都已經(jīng)到機(jī)場了。你可別想跑?!毕暮滔肫饛那暗氖滦牡滓彩且魂嚭眯?。
“不跑,不跑,反正花銷都是全性出錢,就當(dāng)全性請我暑假游了?!?p> “嘿嘿,張子淵,我就知道你有受虐傾向,不聽兩句罵就不舒服?!?p> “夏禾姐,你夠了……”
看著眼前的純情小處男窘迫的神態(tài),夏禾笑的花枝亂顫。
“給,機(jī)票拿好了。”
張子淵看了看夏禾遞來的機(jī)票。
目的地——黃鶴樓,出發(fā)!
……
這些日子全性的人都很收斂。與老天師大戰(zhàn)過后幾個月,丁嶋安也終于治好了傷,緩過了勁,全性高層,決定開一次大會,重新選出一個能鎮(zhèn)得住場的掌門。
而夏禾千里迢迢,接上張子淵就是為了這件事兒。
她希望張子淵能夠當(dāng)上新掌門,而原因可能就是張子淵長的比較帥吧。至少當(dāng)張子淵問她為什么時,她是這么對張子淵解釋的。
“夏禾姐,這次全性掌門打算怎么選出來?”張子淵知道,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這樣一個避無可避的地步,自己騎虎難下,不如早早做好心理準(zhǔn)備。上飛機(jī)坐定之后就開始詢問。
“還是老規(guī)矩,只要在場所有全性都同意,你就當(dāng)選了?!?p>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問的是怎么取得所有人的同意?!?p> “這我怎么知道,是你要選又不是我要選,到時候看你自己了?!?p> “大姐,明明是你要讓我選的,你就沒有給我想個招?”
夏禾知道,張子淵對全性掌門之位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龔慶當(dāng)時是用自己的命做擔(dān)保,做了代掌門,取得了所有人信任,你可以嘗試一下。還有人純粹靠實力成了全性的統(tǒng)治者,丁嶋安重傷新愈,你拼死或許有些機(jī)會。聽說以前還有人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打動所有人當(dāng)了掌門的。你可以試試用三寸不爛舌,打動那些怪物。哈哈哈,總之,方法憑你怎么用,你夏姐姐肯定永遠(yuǎn)支持你!”夏禾一邊看著電影,口中卻滔滔不絕。
張子淵一時無語,這不是坑爹嗎?
以命擔(dān)保這件事,自己做不來,自己還有老爹老娘呢。這次騙他們說有學(xué)校組織的夏令營,已經(jīng)很抱歉了,把小命搭上可就太不值當(dāng)了。
丁嶋安被稱作全性最強(qiáng)戰(zhàn)力的男人,自己肯定斗不過,這次全性的人來的這么齊全,就是因為是他的號召之下才能組成這個局,相必他也會爭奪掌門之位吧。
至于個人魅力,張子淵知道這只不過是夏禾的一句玩笑話。全性現(xiàn)在沉渣泛起,沒幾個會是那種聽了幾句話就會感動到痛哭流涕,要死心塌地跟人走的。
……
五月初五,端午節(jié)。
中午時,天幻集團(tuán)董事長楊武厚,包下黃鶴樓下的飯店,擺了三十六桌,所列席的也都是全性異人。作為一家有全性背景的公司,楊武厚多年以來,為全性的活動提供了不少資金支持,當(dāng)然也獲得了不少回報。全性換屆的盛會自然也少不了他的支持。
這位楊總,楊武厚看起來大約有五六十歲的年紀(jì),頭發(fā)燙染著帥氣的發(fā)型,雖然身材高大,可穿身西裝戴個眼鏡,又顯得很儒雅。也許楊武厚在武學(xué)上的實力并不強(qiáng)勁,可在商業(yè)版圖的開拓上絕不輸于任何人。
不管是丁嶋安,還是四張狂,都坐在他的桌上甘愿列席下位。在他們席上陪同的還有其他幾個集團(tuán)高層,都是異人。竇梅和高寧分列在楊武厚身邊有說有笑,沈沖也時不時插幾句話。夏禾與丁嶋安雖然不習(xí)慣客套,可也不露聲色,默默吃飯,等著這頓宴席的結(jié)束。
畢竟晚上全性掌門推選大會要用的體育場,也是這位楊總包下的。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張子淵坐在中間不起眼的一個位置上,看著中央主桌上十分別扭的夏禾以及一言不發(fā)只顧吃菜的丁嶋安,不知道為什么,十分開心。
“小老弟,笑啥呢?”
張子淵身邊坐著一個正抱著雞架啃的油膩大哥。
“沒什么?!睆堊訙Y看著他正滿嘴流油,搖搖頭。
“瞅你那損色。是不是看夏禾呢?小兄弟這是不知道刮骨刀的名號???這小妮子可不興看吶?!?p> 張子淵聽旁邊的大哥說話挺有意思的,本來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的他,對面前這個留著幾根胡茬,鼓著腮幫子的老大哥反而產(chǎn)生了興趣。
“知道,刮骨刀夏禾,全性四張狂之一,我了沒看她?!睆堊訙Y明明瞅著主桌依然如此說道。
“老弟別瞎吹,那夏禾天生媚體,沒一定功夫和水平紫定似忍不住的。要是老哥沒猜錯,小老弟應(yīng)該還沒結(jié)婚吧?你要像老哥這種過來人,夏禾就不算是個玩意兒?!?p> 要是夏禾聽見這話,不知道會作何反應(yīng),張子淵努力憋住笑,差點兒把剛?cè)胱斓目蓸穱姵鰜?。只能伸出大拇指,對他的話表示牛叉?p> “哈哈哈,小老弟,看和你挺投緣的啊。我叫黃金龍,江湖人稱黃老六,看你比我小幾歲,你稱呼我一句六哥沒毛病吧?!?p> “六哥好,我叫張子淵?!?p> “姓張?哪個張?”
“張王李趙四大姓,姓張的太多了,我是小門小派的?!?p> “我就說嘛,大門大戶也不會來這里。老弟聽我口音知道我從哪里來的,是做什么的吧。”
“那指定知道,六哥是東北仙家的?!?p> “老弟一看就是聰明人吶?!秉S金龍聽了張子淵的這句仙家,感覺很受用,心想這小老弟挺會來事兒。
“六哥是從東北特地趕來開大會的嗎?”
“不是,我是在這邊工作,前幾天從群里知道要開大會,趁著今天端午假,肯定要來見見世面。很何況聽說楊武厚老板包場子,還有免費的午飯吃,那不得占個便宜?”黃金龍擦擦嘴?!袄系苣???茨氵@樣子,還是個學(xué)生吧?”
“是,前兩天剛放暑假,來這里看看熱鬧,摻和摻和。”
“嗯,你還年輕,年輕可真好啊?!秉S金龍聽了身邊坐著的年輕人這話,不由得心生感慨。
這頓飯,對于夏禾,丁嶋安或許吃的不那么輕松容易,可對于張子淵,黃老六沒什么名號的全性來說,就吃的開心極了。
恰逢全性百年不遇的盛會,或許楊武厚想借這個機(jī)會擺擺闊,所以他擺的宴席規(guī)模也比較大,另外想要入場吃飯也只有兩個要求,第一個要求是異人的身份,第二個就是承認(rèn)自己是全性。
因此在宴席上,像黃老六這種有自己的生活,只加了個相關(guān)同好的微信群,就稱自己是全性的人大有人在。
黃老六這種人只是些普普通通本本分分的異人,俗稱吃瓜群眾,他們只是想了解點兒圈子里的動態(tài),把握點兒密辛和機(jī)會,還想著時不時能沾點兒好處,他們對于誰會成為全性掌門根本不在意,反正那個位置,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而全性對于他們這些從來沒什么組織的異人而言,也只不過是平日生活中的些許點綴。
黃老六就是微信二群的,飯桌上還問張子淵是幾群的。張子淵弄清楚黃老六說的什么意思后,也掃碼加了進(jìn)去。
吃完飯后,六哥和張子淵親切的揮手告別,“哥哥先走一步,晚上體育場見?!?p> “好嘞,六哥?!?p> ……
唰~
微信傳來夏禾發(fā)的消息。
“好好準(zhǔn)備一下,晚上大武體育場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