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路的風(fēng)餐露宿,杜勉和三尺釘終于在會試前趕到了上京。傍晚二人出了客棧,游覽起上京的夜。太陽落山了,上京內(nèi)外卻都是燈火輝煌,亮如白晝,酒肆外的幌子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好像是在向行人招手。二人來到一家名叫醉仙居的酒肆,里面客人不少,他二人找了一個角落做下,要了一壺酒和四樣特色小菜吃了起來。
隔壁桌有一人可能喝高了,說話聲音高揚到:“各位可聽說北疆的莫托爾可汗來朝中求親,朝廷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定奪?!?p> 同桌另一人說道:“安定公主不是到了婚配年齡了嗎?”
“老弟哪里話來,這安平公主是當(dāng)今天子最疼愛的女兒,怎么可能去那苦寒之地?!?p> “噢!倒也是。聽說在安平公主被寵溺的十分嬌縱。老大不小了,當(dāng)今天子給找了好幾個世家才俊,都沒看上?!?p> “那莫托爾如果不能很好安撫,北境可能又要不安定了,唉!”桌上第三人說道。
“各位老爺,吃好喝好!咱們不談國事?!倍司频幕镉嫓愡^來小聲說道。幾人默不作聲了。
過了一會兒那高聲人又說道:“這市井小民,怎么知道天下形勢并不安穩(wěn)?!?p> “兄長可知,那曲江王給天子保薦的陸基道人被皇帝加封成了護國天師。”
“全名叫:護國崇道大德伏魔天師。也不知道他真能護國嗎?!?p> “你別傻了,指著他護國,那還合個屁親。”
“我看今天就喝到這吧?;镉嫿Y(jié)賬?!弊郎系谌思钡?。
杜勉聽著他們說的正入了神,三尺釘突然問道:“公子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杜勉愣了一下:“等考完功名就回去,也可能把家人接過來,看情況吧。”三尺釘不在說話,只是默默吃東西。
初八下午二人來到考場,考場外熱鬧極了,考場外旌旗烈烈,護衛(wèi)的士兵盔明甲亮,一個個面目嚴(yán)肅,讓人不敢直視。杜勉交代三尺釘:“在外面小心行事,不要闖禍”。
“公子等你好消息?!比哚斞缘馈?p> 初九第一場正是開考,接下來十二日第二場,十五日第三場。杜勉覺得考試倒也順利,只是在在十五日這天來了一群人,七八個考官簇?fù)碇粋€人,這人一身蘿杉垂地,頭戴斗笠面罩白紗。在這考場里挨個考間觀看,直到走到他的考間站住不動了,看了半天才徑直離去。搞得杜勉十分尷尬。
放榜那天,好不熱鬧,有笑的,有哭的,還有大叫的。
杜勉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才來到榜前查看。在錄取的貢士名單里找到了自己,他激動的抱起了三尺釘,在三尺釘臉上親了兩口,搞得三尺釘十分尷尬。
接下來就要殿試了,杜勉反而很是輕松,他感覺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殿試這天杜勉走進了皇宮,高大,威嚴(yán),莊重,肅穆,他偷偷的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向四周觀望。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利。
杜勉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考了個榜眼。入翰林院授予編修是個正七品。
翰林院學(xué)士李立親自來看他,這簡直讓杜勉受寵若驚。更沒想到禮部侍郎請他去家中赴宴。
禮部侍郎黃堅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一表人才,談吐不凡,點了點頭。“實不相瞞,我請杜編修前來做客是有好事一樁?!?p> “請大人賜教!”杜勉起身答到。
“不敢,不敢!快請坐,這里是內(nèi)宅,不用客氣。我已經(jīng)派人去接你家人來京?!?p> “屬下,何德何能勞煩大人關(guān)系破費?!倍琶阈闹泻善饋?。
“你可知道你的好事來了!你可還記得會試那天可有一人去了考間現(xiàn)場嗎?”
“屬下記得?!?p> “你當(dāng)那是何人,那是當(dāng)今萬歲的安平公主,她看上你了,你說是不是好事,就是以后我也要向你借光一二?!秉S堅笑道。
杜勉有點懵,他一時間呆在了當(dāng)場。他身后的三尺釘說道:“大人明鑒,我家公子已有婚約。”
黃堅眼睛閉上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杜編修可要慎重??!”
杜勉竟然一時語塞?!熬右孕帕⑻煜?,有豈能出爾反爾?!比哚斃事曆缘?。
“杜編修你回去好好想想,我也是為你好,當(dāng)今天子十分寵愛安平公主,一切還希望你能夠把握住機會,這可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δ愫湍愕募胰诉@都很重要。我受安平公主委托只是給你帶話而已,萬歲陛下已經(jīng)默許了。莫要辜負(fù)公主的心啊?!?p> 回去的路上杜勉一言不發(fā)。三尺釘憤憤的言道:“公子千萬不要做那,負(fù)心之人?!?p> “你懂什么?!倍琶悴焕洳粺岬恼f道。三尺釘心道“這貨在功利面前看樣子是要夠嗆。這可咋辦,那張佑男癡心一片,得知消息還不知道如何難受?!毕氲竭@里他心里像油烹一樣難受,因此也不在理會杜勉。
黃堅向內(nèi)庭太監(jiān)稟告了與杜勉的對話,說出婚約之事。那安平公主得知后很是不高興,于是命人前往高陽府,大田縣,太平鎮(zhèn),東橋村。
杜勉想了一夜“如果拒婚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不光前程沒了,可能還會殃及家人。也吧,事到跟前躲也是不行了?!?p> 清晨三尺釘跟杜勉言道“公子可有定奪?”
“沒辦法?。≈荒軕?yīng)了。”
“那公子如何向張姑娘交代?”
“是我有愧于她,我如何還有臉面見她?!?p> “杜勉我錯看了你,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從現(xiàn)在起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p> “三尺釘你這是為何?跟著我你以后只有好日子過?!?p> “我就是去要飯,也比跟著你舒服”。三尺釘憤憤的說道。
咣當(dāng)一聲門被關(guān)上了。三尺釘踏上了漫漫回東橋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