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滿朝腐儒皆無用,鎮(zhèn)武王臨祀天司
“肖某確是不知,那時狂風大作。
一股難以言語的強橫以及古怪氣息席卷赭城,肖某便失去了知覺?!毙ばl(wèi)沉吟了片刻答道。
“難以言語?強橫且古怪氣息?”秦晨喃喃自語,神情似乎在思索什么。
“肖城主,還記得氣息席卷前的情況嗎?!”唐騰出聲問道。
肖衛(wèi)不作聲,努力的回想著:“當時暨小兄弟...拼命抵抗著黑影,連許護衛(wèi)都插不上手。
渾身的骨頭好像都被拍撒了。
但暨小兄弟還是強撐起身軀,直至黑影最后一章拍下。
我和許護衛(wèi)都無力阻止,隨后便是那股強橫無比的氣息就席卷而來。
當時感受那氣息的時候,仿佛是...肝膽俱裂也不為過,瞬間便失去了意識?!?p> 饒是現(xiàn)在肖衛(wèi)僅僅只是想想,額頭都冒著著冷汗。
果然如秦晨想像那般,暨寧失控了。
那枚詭譎心臟應該是失控后的【暨寧】吞食的災厄之物。
不應該?。∏爻渴冀K想不通。
鎮(zhèn)壓【暨寧】的是祭文,祭文由不受暨寧操縱。
哪怕暨寧失去意識也不應該失控,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還要去問許護衛(wèi)嗎?!”唐騰出聲問道。
秦晨臉色變幻,哪個怪怪的重淵少年?還是不了。
反正也問不出來什么:“不必了,想必他也沒什么線索。”
唐騰點點頭,看來可以休息了。
兩人朝肖衛(wèi)拱手:“麻煩肖城主了,大半夜驚擾肖城主,實屬唐突,給您賠給不是?!?p> 肖衛(wèi)也不在意,兩人便出了禁牢。
“師兄,那師弟先告退,著實困得緊?!碧乞v敢忙說道。
就怕秦晨心血來潮,拉著自身到處跑。
秦晨點了點頭,同意了唐騰,自然也明白唐騰。
唐騰如同解脫般,三步并作兩步。
動若脫兔,朝著自身寢室而去。
秦晨漫步獨行,微微晨光已然灑落。
冉冉初升的太陽預示這新一天的到來。
秦晨顯然心事重重,不知是為了暨寧,還是為了自己。
“不想了,確實是要好好休息一番。”秦晨長吁一口氣,朝著寢室而去。
直至辰時,三人仍在熟睡。
大司御倒也沒有打擾三人,對于昨夜之事,大司御自然不知。
赭城一夜未眠,三人自然需要好生休息。
蘇允文仍躺在石洞中,周圍點著檀香。
檀香氤氳,倒也一片祥和。
大司御同川慶司正沏著茶。
感受著新鮮空氣,好不自在。
“又要到述職的時候了,不知林司正準備妥當?”大司御呷了一口茶,出言問道。
易柳往壺中添水,笑了笑:“大司御直呼林某名諱即可,司正一名屬實不敢當。
述職自是準備妥當,不知大司御是否與下官同去?”
“別別別,別帶上我,我可不想去看我?guī)煾缒菑埑裟?!?p> 大司御一想起大司正那模樣就覺得煩悶。
“大司正自然需要嚴肅些,不然怎么懾服百官。
再說了大司正德高望重,哪有大司御說的那般嚴重?!币琢謱⒋笏居w碗中的茶水添至七分。
大司御哪怕說大司正多嚴重的壞話。
易柳也不敢搭腔,怎么也自家事。
“那叫德高望重?算了,不說了,一提他就煩?!贝笏居鶖[擺手。
易柳巴不得大司御不提,多說多錯,謹言慎行才行。
“赭城之事,你打算怎么上報?”這才是大司御的用意。
縱然是郝威糾察受禍祟蠱惑,但真要深究。
川慶郡乃至鎮(zhèn)武王,當然也包括大司御,都難免被波及。
更不必說易柳一個分司司正了。
郡守可仍在重建赭城,為的就是將功補過。
當了幾年郡守,自然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一來收攏民心,掙點政績。
二來通過重建赭城,減小赭城事變帶來的影響。
易柳也不好跟林永翰爭功,還感慨林永翰這招夠絕。
斟酌片刻,易柳看著大司御:“如實上報,也唯有如此,已然不奢求置身事外?!?p> 大司御倒有些意外:“肖衛(wèi)呢?你打算同郝威一樣押往國都?”
“自然如此,身為城主,自然難逃其咎?!币琢p輕吹了口氣,然后飲了口茶。
大司御靠著椅背,打量著易柳:“如若鎮(zhèn)武王來要人呢?你應該清楚肖衛(wèi)同鎮(zhèn)武王的關系。”
“大司御,不要再試探下官了,說句不好聽的大司正,
都逃不了干系,鎮(zhèn)武王又怎么能保下肖衛(wèi)?”易柳雖是這般說道,但表情未見半分惶恐。
大司御鄒著眉看著易柳,雖有些不快。
但也明白其中利益,糾察分司自然是大司正力排眾議所立。
越帝雖不會降罪,但也頂不住百官彈劾。
祀天司權力太大了,百官自然敢怒不敢言。
已然能預見當時情景。
這是大司御不想述職的緣故,一群腐儒。
“看來易柳已然看清其中利益關系?!贝笏居鶎σ琢褂行┵澰S。
易柳趕忙拱手:“大司御言重了,還望大司御不罪?!?p> “何罪之有?就因為說了一句我?guī)煾绲牟皇??”大司御擺擺手,顯然不在意。
易柳倒松了口氣,為什么特意點大司正。
就怕大司御幫襯鎮(zhèn)武王說話。
導致這肖衛(wèi)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下官能明白其中利益關系,那大司御您又何嘗不知?”易柳反而試探起大司御來。
大司御倒也不在意易柳的試探,只覺得好笑。
大抵就是大司御不想混在國都的最終原因。
腐儒說話大抵這般,要么文縐縐。
要么言語中盡是試探,完全不能坦誠。
“腐儒無用,夸夸其談,想必我?guī)煾缫膊辉谝馑麄兊膹椲?。”大司御倒也不掩飾?p> 易柳趕忙賠著笑,點著頭:“這肖衛(wèi),自不能放。再者,放與不放,下官說了不算?!?p> 大司御點著頭,呷了口茶:“這茶不錯,謝過易司正。不過這番話,易司正再同鎮(zhèn)武王說罷?!?p> “茶,自是不錯,正宗玉頂花茶。
回味甘甜,唇齒留香,知道大司御喜茶,特意給大司御送來。”
易柳對茶也了解幾分,大司御飲茶不少。
自然得找些不尋常的茶,不然怎么能入得了大司御法眼。
“至于肖衛(wèi)之事,倒是下官自會同鎮(zhèn)武王說上一二,也不能讓鎮(zhèn)武王惦記上下官。
算算腳程,鎮(zhèn)武王也差不多到慶城了...”
“讓本王看看,到底是什么茶能入大司御法眼!”
只見來人身著青色蟒龍袍。
雙眼凜冽桀驁,五官英氣逼人,神情不怒自威。
來人正是鎮(zhèn)武王,秦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