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杰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方涼微微一愣,旋即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你叫個錘子,我都還沒踩下去!”
對此,方涼心里也很是無語。
這小火雞不是貴族嘛,心性差成這樣,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如果真被敵對家族抓住,恐怕都還沒開始真正上刑,就已經把家族的秘密盡數托出了。
地上。
看著周圍拿著手機對準自己的吃瓜群眾都忍不住嗤笑起來,滿臉淋漓鮮血的潘杰也是陡然間羞紅了臉。
這根本不能怪他。
人遇見即將到來的危險的時候,都是有應激反應的。
剛剛看見方涼的腳要重重踩下來,他下意識的慘叫出聲那可都是正常行為。
只是,他堂堂貴族身份,在這么多人面前做出如此舉動,的確是讓家族蒙羞。
想到這一點,潘杰看向方涼的目光更是有著濃濃的怨毒。
潘杰不是沒有想過立即反應,然而,在方涼偷襲他成功的同時,就給他施加了不止一個負面魔法術式,如虛弱術、疲倦術、脫力術...
讓潘杰真正驚訝的是,方涼擁有一名普通一級御獸法師根本不具備的敏捷伸手,能在瞬間擊倒他一個一級御獸斗士。
雖然后者是偷襲,但只是承受了方涼一擊,他就清楚的明白,即便是正面交手,他最后恐怕也不會是方涼的對手。
更讓潘杰震驚的是,方涼釋放的魔法術式,簡直匪夷所思。
面對方涼施加的魔法術式,他的魔法抗性幾乎為零,在承受了方涼釋放的魔法術式后,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虛弱得難以起身。
“打斷我一條腿?”潘杰絲毫不顧及自己滿臉的鮮血,只是狀若瘋狂地笑起來,“方涼,別以為你是殿下的學生就可以橫行霸道肆意妄為。你今天有本事就打斷我的腿!
我發(fā)誓,今天我潘杰遭受的恥辱,在以后,我會讓你加倍奉還回來!”
“呸!”潘杰說著,一口唾沫往方涼臉上吐去。
在方涼給他恥辱之前,他很樂意讓方涼先在人前遭受恥辱。
只是,讓潘杰失望的是,方涼腦袋一偏,輕松地就躲了過去。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這種除了好事不敢干,壞事都會干的王八蛋?分明是迫害者,在勢弱的時候,卻總喜歡將自己放在被害者的位置上?!?p> 方涼輕輕地笑起來,“因為只有這樣,痛扁你們的時候才會讓我真正覺得自己是在為民除害,像我這樣的優(yōu)秀青年,嗯,不過分的說一句,可以入選感動炎黃十大人物之一了?!?p> 說著,方涼察覺到潘杰還想朝著他吐口水,于是一腳踩在后者的嘴巴上,直接打斷了對方的‘施法’。
他臉上依然噙著冰冷笑意,“以前看電影的時候,我總結出來主角的三種最傻行為,你知道是哪三種嗎?”
不待潘杰回應,方涼便自顧自地接著說下去,“第一傻,要和女主角深入了解時,緊要關頭來了通電話——為了接電話,竟然把全身癱軟的女主角晾在一邊,什么電話這么重要?
平時那么多未接來電都沒有死人,今天非要接通這個電話不成?再說,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有哪個男人是會停下來接電話的?
后來我才明白,不是男人傻,是編劇都不是男人。
第二傻,男主角千辛萬苦傷痕累累終于把大反派打到,突然間善心大發(fā),饒他一命。
結果,大反派沒有絲毫懺悔之心,反而狗急跳墻,臨死前抬手就是一槍。
不是把男主角干掉就是把喜歡女主角干掉——呵呵,從小吃三鹿奶粉長大的也干不出這種缺心眼的事來啊!”
“第三傻就是你現(xiàn)在這種行為,被強者打到在地,打不過罵不贏就想吐口水,無能狂怒——你以為吐吐口水就能把我怎么樣?
把握臉上砸個坑還是讓我感染病毒生命危在旦夕?
惡心?羞辱?你什么時候聽說過惡心和羞辱能讓人死掉的?”
“因為你向我吐口水,雖然我躲過去了,但是我的心情卻更不爽了——所以我要打人了!”
方涼說著,抬起的腳終于是重重落了下去。
他沒有因為對方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就突然間愛心泛濫選擇住手,而是用盡了全力。
這一腳下去,踩碎的不僅僅是潘杰的腿,還有他十數年來引以為傲的尊嚴。
“啊??!”
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因為劇痛,潘杰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凸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頭頂的那片陰影,潘杰只覺得平生從未有此刻這般憤怒過,也從未像今天這樣無力過。
家族太遠,惡魔太近...
各種復雜情緒交集涌現(xiàn)之下,潘杰雙眼一翻,就此暈厥過去。
“方涼!你當真欺人太甚!”
聽見潘杰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后,普米修羅終于回過神來,一雙赤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方涼。
如果不是因為現(xiàn)在有無數目光注視著這里,他怕是根本壓抑不住自己,早就撲向了方涼。
方涼那番狗腿子言論,當然打的不僅僅是潘杰的臉,還順帶在他臉上狠狠地抽上了一巴掌,如果他這樣都能忍,那他就不是普米修羅了。
“親愛的普米修羅殿下,難道你也想學圣修斯殿下那樣,向我發(fā)起決斗嗎?”方涼看向他,同樣一笑,“歡迎至極?!?p> 普米修羅正要回應時,口袋卻是傳來微微的震動聲。
他拿出手機,迅速瀏覽了遍家族傳來的訊息。
那張因為憤怒略顯猙獰的臉瞬間平緩下來。
“既然你是殿下的學生,那想必一定也會參加三個月后的御獸師協(xié)會的執(zhí)照試煉吧?”
普米修羅盯著方涼,語氣變得越發(fā)緩和,“而我已經接到通知,這一次的執(zhí)照試煉其中有一項是御獸師雙人對戰(zhàn)!
所以,我,普米修羅,現(xiàn)在正式向你發(fā)起挑戰(zhàn),發(fā)涼,你可敢應戰(zhàn)?!”
“有何不敢?”
方涼目光寧定地看著他,聲音帶著慣有的淡然:“另外,再加上三十萬金幣的賭注,你覺得如何?”
普米修羅沉默了一下子,沉聲說道:“我今年只剩下二十萬金幣的零用錢...”
“可以?!?p> “方涼,你一定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定下決斗賭約后,普米修羅深深地看了方涼一眼,然后扛起昏迷的潘杰,就此離開。
掃到普米修羅離開時狠厲的眼神,可可再次露出擔憂的神情,“殿下為了我做這么多事,真的不值當...”
一旁的陳璧靈卻是搖搖頭,輕聲道:“這可不僅僅只是為了你,還為了他自己?!?p> 看見可可疑惑的目光看來,陳璧靈笑笑,道:“今天關注這里情況的可不僅僅只有現(xiàn)場的這點人,你沒發(fā)現(xiàn)?
早就有人開始拿手機拍照將今天發(fā)生在這里的事情編輯好發(fā)朋友圈了,想必為了博人眼球,他們有些人還會用上殿下學生與豪門貴子再起沖突這類型的標題——
怕是用不了多久,你家殿下就會再次登上我們蒼青浮陸論壇的熱搜。
在蒼青浮陸生活學習的人,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都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做羊,二是做狼?!?p> 說到這里,陳璧靈微微一頓,望著不遠處那道沉默的頎長身影,滿臉復雜:
“既然他是傳奇御獸師的學生,那就沒有選擇,只能成為一頭惡狼。
只有成為一頭足夠兇殘的惡狼,才能收獲到別人的敬畏以及尊重!”
可可在一旁沉默地聽著,最后卻是嘆了口氣,“你說了這么多,怎么聽起來很深奧的亞子...可可不太懂呢...”
陳璧靈也不在意,他指了指腳下這塊土地,輕輕嘆息:“其實很簡單的,一句話。
在這里,人不狠,站不穩(wě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