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楚楚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哭了起來,整個簡潔清爽的辦公室內都彌漫著一股委屈的味道。
在我即將上手之際,范楚楚雙手一下抓住我的手背,她低頭張嘴似乎想要咬一口,但瞬間又改變了主意,變咬為掐。
她揪住我手背的軟皮,用力的旋轉了一下。
整個過程在2秒內完成,我沒來得及注意她到底要做什么,就感覺手背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啊~~我草,范小妞,你tm真的沒吃藥嗎?”
我奮力抽回手,然后將紙巾丟在她面前,連忙揉搓手背,緩解疼痛。
十幾秒后,我抬起手背一看,發(fā)現(xiàn)疼痛出又青又紅,我頓時怒了,想要質問她,但她此時委屈可憐的模樣又讓我狠不下心,于是我暗暗罵了她一句,就不爽的問道:“你先哭著,我去沙發(fā)上休息一下,你哭好了叫我!”
說著,我就回到沙發(fā)上坐下,范楚楚獨自沉默了許久,之后才平復下心情,但依然惱怒,她掛滿淚痕的臉紅彤彤的,好像一個惹人喜愛的紅蘋果。
“你這個死混蛋,你知道嗎,我活了26年都沒談過男朋友,如今你當著媒體的面,說我是你的女人,我的一世清名都給你毀了!”
范楚楚咬牙切齒的說著,見她的模樣,恨不得要生吃了我血肉似的。
我聽后沒有意外,這也是我猜測的原因之一,范楚楚潔身自好,又是典型的理想主義,在乎名聲可謂是在正常不過了,反正又不是我的名聲,我也懶得在意。
我斜躺在沙發(fā)上,懶洋洋的說道:“你是粉身碎骨俱不懼,只留清白在人間啊,是想一輩子都當一個孤家寡人,完完整整的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完完整整的埋進墳墓里嗎?”
范楚楚聞言,更是憤怒了,她喝問道:“你是男人不在乎,我是女人,以后還要嫁人,你胡言亂語污蔑了我的清白,你讓我以后怎么嫁人?”
“你這么漂亮還愁不能嫁人嗎?”
“你tm不會是想要賴上我吧,老子告訴你,你只能得到我的身體,得不到我的心!”我說著,突然警惕起來,范楚楚不會是喜歡上我了,想趁機和白雪一樣賴上我吧?
范楚楚“呸”了口,臉色作出惡心的模樣,但這幾句聊了之后,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口無遮攔!”范楚楚罵了一句,似乎在說我侮辱她名聲的事,又在暗指我的想多了,我們只是朋友而已,不應該說這種話。
“那是你認為!”我撇了撇嘴,我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在保護她,為她考慮,但她卻看不懂,我雖然不求回報,但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好受的。
范楚楚從柜子里拿出一包濕巾,抽出一張擦拭掉臉上像野貓花臉一般的淚痕后,正視我道:“你知不知道,你亂說話的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我翹起腿,無所謂的說道,不外乎你范家找我麻煩,或者讓我離開你的身邊,我古道怕他們?
范楚楚看了看我,一瞬間又聰明起來:“你是不是認為,我家里人拿你沒辦法?”
我沒說話,也就默認了,范楚楚接著道:“你想得太簡單,他們要整你,可不會顧忌我的面子,你的流氓行為也無處施展,不過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我自然會去和家里人解釋?!?p> “但是他們可能會要我關了畫廊,以后和你不再聯(lián)系!”范楚楚眼里又開始泛紅。
我明白了范楚楚生氣的原因,第一確實是因為我侮辱了她的名節(jié),第二就是她剛對畫廊產(chǎn)生了信心,如今或許會因為家里人插手,畫廊剛剛起步就走到末路。
聞言,我也沒有說話,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這點,只是單純的想要范楚楚身處的環(huán)境,沒有那么多對她有企圖的壞人。
我們各自無言,沉默良久后,我也沒有應對范家人的好辦法。
“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范楚楚趴在桌面,雙手捂著腦袋,馬尾掉在頸間,憂愁的心情也讓我有些后悔剛剛的沖動,我打人就打人,干嘛還要說范楚楚是我女人?
我心里清楚,我說這句話還有虛榮心作祟,想讓別人羨慕我,也想要海妍后悔甩了我。
“嗯!你別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實在不行,到時候我打理好一切我就走,你還繼續(xù)經(jīng)營畫廊!”
范楚楚不置可否,在我即將出門的時候,她幽幽道:“古道,就算為了我們這些擔心的你朋友,你以后別在使用暴力了!”
我的身子頓了頓,沒有回答她,開門就走出辦公室,在關門的時候,我心想:我古道一無是處,以前還會畫畫,現(xiàn)在除了暴力,我沒有任何處理問題的辦法。
至于好好協(xié)商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我自認沒有說服別人的口才,也從監(jiān)獄里知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道理。
在某些時候,暴力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雖是錯誤,但我無悔。
以后,再嘗試著盡量去改變吧......誰tm還不想做一個好人?
不去多想,我叫上曾安羽就回到家中,剛剛到家,白雪就打來電話:“我看到你打人的直播了!”
“哦!”
“你和范楚楚是什么關系?”
“我說沒關系你信嗎?”我模棱兩可的說著,心里真的痛恨自己,明知道不能繼續(xù)和白雪保持不清不楚的關系,應該趁這件事情讓她死心,但我就是說不出口。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只要還沒結婚,我就有機會?!?p> “隨你!”
“你打人的事情我處理了,被你打的主播會直播道歉,你不用擔心!”
“我從沒有擔心過!”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guī)兔???p> “是的!”
“不,我偏要幫,我要比范楚楚那個女人更快,讓她知道,我喜歡你,我非常喜歡你,她要是能接受你還有我這個一個愛慕者,我不相信她還會守在你身邊?!卑籽┱f著,聲音卻有些嗚咽。
我想安慰,但最終還是沒開口,白雪說完沉吟半晌,應該是在調整情緒,最后道:“古道,你就是個人渣你知道嗎?你以海妍為借口拒絕我,但是你為什么又馬上接受別人,你真是個天下第一大渣男!”
“可我就喜歡你這個渣男!”白雪這一句真誠的告白,及其微弱,但仿若重錘一般敲打在我的心上。
我古道何德何能......
白雪掛斷電話,我坐在客廳心里惆悵不已,我想了想還是下樓買了一包煙,我答應過這些關心我的人,不喝酒,那抽煙總沒問題了吧。
香煙刺激的味道沖擊我的肺部,我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古道,你身體不好,不能抽煙!”曾安羽站你在我身邊,可憐兮兮的央求我,但我只是搖了搖頭:“看你的電視!”
曾安羽勸說不住,就揚言要聯(lián)系她白雪阿姨,我第一次莫名其妙的生氣,吼了她一句:“白雪白雪,你要是喜歡她就去和她生活,老子不要你了!”
曾安羽一聽,眼里立刻落淚,她連忙跑到我身邊,一把環(huán)抱著我腰,也許因為抱不完她沒有安全感,就退而其次坐在地上抱著我小腿不松手:“古道,你不能不要安羽,安羽以后不惹你生氣了!”
曾安羽哭得撕心裂肺,我心里的惆悵也消散了幾分,頓時后悔把火發(fā)在她的身上,于是我抱她起來坐在我身邊,用袖口給她搽干凈眼淚,柔聲道:“別哭了丫頭,你以后只要聽話一點,永遠都是我的小寶貝?!?p> “嗯,我聽話!”
整個夜里,我沒有睡著,一直在刷著短視頻,果然看到了那網(wǎng)紅道歉的消息。
之后,我又見到許多拍賣會上的視頻。
評論寫道:“哇,畫家這么賺錢嗎?一幅畫就幾百萬?”
他們不知道,就算一級畫家,他們的普通畫作也不一定有三級畫家貴,想要畫出大成級別的作品,那是千難萬難的,只有“湯姆”法才能保證這種級別的出品率,但幾率都不大,我在監(jiān)獄的最后一年,每天畫畫不過才出了12幅大成作品而已。
“古道是誰?怎么沒聽說過,他的作品在我這種專業(yè)人士看來,真的不比唐大師的那副‘鄉(xiāng)野’絲毫不遜色?!?p> “春柳藝術畫廊15號有一場畫展,還有拍賣會,有沒有組隊一起去觀摩古道大神作品的。”
評論的基本都是畫道中人。
第二天,我沒有去聯(lián)系名家,也沒有去畫廊開會,而是休息在家。
時值正午,張心打電話恭賀我取得成功,她說她不會再幫助我重新追回海妍了,我想她也是看見了我打人,并說范楚楚是我女人的視頻,她應該也認為我和范楚楚在一起了。
我沒有解釋,只是告訴她等我忙完,我就帶著李華過來吃飯。
她很滿意又略帶嬌羞的說了一聲“臭弟弟!”
“11月30日,我們市第一家畫廊舉行畫展與省級慈善拍賣會,期間有各大企業(yè)老總前來投身慈善事業(yè)中,感謝春柳對慈善事業(yè)做出的貢獻,接下來讓我們來采訪一下春柳藝術畫廊的總經(jīng)理汪總?!?p> “汪總,請問你對畫廊本次畫展及拍賣會的效果是否滿意?”
“還行吧,以后我們會再接再厲......”
老汪面對鏡頭絲毫不怯場,侃侃而談中還‘透露’了春柳會邀請名家入駐,每月有2-3場名家現(xiàn)場作畫和指導,如果我還是一個無根無萍的小畫家,我聽見這消息肯定會激動不已,迫不及待想要去現(xiàn)場觀摩。
同類報道還有好多頻道都在進行,包括短視頻上也有宣傳,一時間春柳藝術畫廊名聲大噪。
但真正讓春柳的名聲迅速得到曝光不是因為畫展。
而是我打人事件,電視媒體也在報道,短視頻上更是臨時登上可熱搜榜前十,幸好的長相是打了碼的,不過范楚楚卻在有一個瞬間露了臉,被網(wǎng)友抓到了,并截圖。
所以,范楚楚也在熱搜榜前十。
#畫家古道沖冠一怒為紅顏#,#春柳美女董事露臉#。
不僅僅是短視頻,還有C站,藝術家論壇、貼吧,朋友圈、喂博等社交平臺都在傳我昨天打人,和網(wǎng)紅道歉,還有范楚楚露臉的事情。
眾人紛紛留言:不為別的,就為了見到這比史上貂蟬、西施還要漂亮的美女董事,我也節(jié)衣縮食也要買一張畫展的門票去看看。
“樓上的這位休要妄言,你見過貂蟬西施?”
“此言差矣,古人他又得不到,所以污蔑她們也不會有心理壓力?!?p> “樓上,難道同一個時代的美女你就能得到了?先不說人家瞧不瞧得上你,就人家身邊的這個護花使者,你保證你能扛得住他一腳?”
有人對范楚楚垂涎三尺,有人贊揚我是男人,但也有人說我是暴力狂,有暴力傾向,可能會對范楚楚動手,于是紛紛聲討我。
因為的打人事件帶了的印象,這一次畫展達到的效果可謂是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就在剛才,老汪在群里發(fā)消息,說今天本來只打算最多賣88張門票的,現(xiàn)在看來188張估計都不夠,他還發(fā)了一個“狂笑”的表情,同時將畫廊里的盛況發(fā)在群里。
“我的作品下架沒有?”平時有大人帶著孩子參觀,貴重的作品就沒有展出,也是對參加畫展的那些人的公平著想,于是我出言問道。
“古哥,您放心,您的作品在范董辦公室的!”
范楚楚的辦公室?我想了想,頓時就知道了原因,范楚楚對我這個朋友可謂是考慮周到無比。
“昨天的慈善名單有沒有公布,威廉的那邊應得的錢打過去了吧?”
“已經(jīng)利用上了各種聚道,宣傳他們的善舉,M國那邊也收到了作品的款項?!?p> “嗯!”
聊完,我就繼續(xù)刷著短視頻,不僅僅是畫廊生意短暫爆火,我的作品也隨著我打人事件被曝光,有專業(yè)人士分析我的畫技,并從中找到了“湯姆法”的影子。
我的朋友圈也被人留言到爆炸,我根本看不過來。
“老古,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短短幾年就已經(jīng)達到這個水平,你教教老同學唄!”
“求賜教!”
“你不會去監(jiān)獄里拜湯姆·威爾遜為師了吧?怎么這風格和人家的這么像?”
這些平時不聯(lián)系的老同學,朋友,在我出名后紛紛主動找上門,我也懶得回消息,只是其中竟然有人開玩笑中誤中答案,我也很是意外。
除了畫廊和繪畫方面的事,一般人更多的是在關心我和范楚楚的關系,有人羨慕有人酸。
第二天,我剛帶著曾安羽來到畫廊時,就接到無數(shù)的邀請函,基本都是G內的繪畫名家,他們都是邀請我加入省畫協(xié),也同時邀請我一起吃飯,交流一下畫技。
其中不乏拒絕過我的人,我笑了笑,并告訴老伍我同意加入省畫協(xié),但吃飯交流就沒必要了,之后我就讓老伍處理這事。
當天下午,我就收到省畫協(xié)的證書,與畫協(xié)主席的好友的申請,我同意后他將我拉進群里,群里一級畫家沒有一個,但二級畫家卻是有五六個,三級畫家十多位。
我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在向群里所有問好后,就私下里聯(lián)系這些二級畫家,即使我備注了加好友的原因和自己的名字,他們依然沒有同意我的好友請求。
我在略感失望之際,老汪又一次沒敲門,急匆匆的拿著一個信封來到我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