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如既往,洛祈在近午時的時候才姍姍來遲,來了后也什么都不教,只是往旁邊一坐,朝眾人揚(yáng)起下巴:“自習(xí)。”
這一個月來,學(xué)子監(jiān)的眾學(xué)生們也習(xí)慣了她這一調(diào)調(diào),從一開始的集體抗議到后來的麻木,只能妥協(xié)。
沒辦法,誰叫人家身后有陛下和太子這兩座大山撐腰呢。
就算是跟家中的長輩們提起這件事,他們也只是讓自己噤聲,慎言。莫要惹惱了這位洛太傅。
沒辦法,在家中長輩千叮嚀萬囑咐下,這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們也不得不摸著鼻子自認(rèn)倒霉,離這位洛太傅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惹上了什么大事。
小伙伴們集體認(rèn)慫,這可把安平小公主氣死了。
本想要拉上小伙伴們一起好好折磨下這個新太傅,結(jié)果呢,小伙伴們不給力就算了,那家伙更是根本就沒打算上課,每次都是快到放學(xué)才來,來學(xué)子監(jiān)就像是走個過場一樣,簡直讓人氣惱不已。
尤其更讓小公主氣惱的是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給她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湯,以前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的大哥,現(xiàn)如今每三天就出現(xiàn)一次,而且都要跟這個女人來次偶遇。
一想到大哥以后要是真的看上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成了自己的嫂子!以后夏國的王后,君馥笙頓時覺得生無可戀。
“咚——”
午時的大鐘聲響起,洛祈慢慢合起書籍,慢吞吞起身:“下課。”
眾人一臉淡定地收拾書桌,一切都與之前沒什么兩樣。
直到正準(zhǔn)備離開的洛祈掃了教堂一眼,突然,她停下了腳步。
她這一停下,眾人懵了一下,這是怎么了?
只見洛祈徑直走到一名華服男孩面前,他頭戴金玉束冠,模樣清秀,明明是男孩,卻比一半女孩還要秀氣。
只是那張秀氣的臉上此時卻是腫了一小邊。
洛祈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端詳著。
被那雙淡漠的眼眸盯著,林清濤很是緊張,小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擺,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洛...洛老師.......”
她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問道:“何故?”
知道她在問自己臉上的傷的由來,林清濤眼神黯淡,摸著自己的臉低下頭:“無事,學(xué)生昨日不小心跌了一跤,小傷而已?!?p> “呵?!?p> 短促的冷笑聲響起,讓眾人頭皮一麻。
那本就清冷的聲音聽起來更是冷漠:“你莫不是拿我當(dāng)傻子糊弄?”
林清濤瑟縮了下,不敢抬頭看她,腦袋更是往下低:“真是...只是不小心跌倒.......”
一個逼問,一個就是不說,課堂的氣氛一下子跌到了極致。
君馥笙先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站起來雙手環(huán)胸,冷嗤一聲:“太傅問這些又有什么用。告訴了你,你還能幫我們打回去不成?”
洛祈轉(zhuǎn)頭看向她。
“安平!安平!”
莫敬飛眉頭一跳,連忙拉著她的衣袖,小聲提醒著:“莫要跟洛太傅對著干,你忘了先前的教訓(xùn)嗎?!”
在這一個月里,他們自然想過要好好整一番這位新晉太傅,只是每一次都被她完美躲過。
一次兩次本以為是意外,數(shù)次之后便知道了這位新太傅早就知道他們的把戲,懶得說而已。
而且這還不算什么,更慘的是他們在整蠱新太傅的事不知怎么就傳到了陛下和太子殿下的耳中,當(dāng)天晚上回去,他們就在各自的家中抄寫了一夜的律法和家規(guī)。
從此之后,他們就再也不敢了。也就只剩下君馥笙這個頭硬的繼續(xù)硬碰硬。
想起前日抄寫的十遍宮規(guī),小公主殿下突然覺得手有點疼,剛想要從心,但是抬頭的那瞬間看見洛祈那張淡漠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君馥笙甩開莫敬飛的手,抬起頭硬氣盯著她:“有什么不敢說的,本公主就要說!你知道林清濤為什么會被打嗎?!”
“就是因為你!”
洛祈有些意外:“我?”
“對!就是因為你!”
君馥笙剛想繼續(xù)說,林清濤急急忙忙開口:“公主公主,不要再說了,這不關(guān)洛太傅的事!是我無能,打不過他們?!?p> 君馥笙簡直要被他氣死了:“你給本公主閉嘴!有什么不能說的!就是因為這個人!”
洛祈轉(zhuǎn)頭看了林清濤一眼:“你坐下,讓她說?!?p> 看著君馥笙氣鼓鼓的小臉蛋,拉個張椅子坐下:“為了不讓你的脖子太累,本太傅就委屈一下好了?!?p> 接著朝她揚(yáng)了下下巴:“開始吧?!?p> 君馥笙:......
我懷疑你在內(nèi)涵我矮?。?!
可惡?。?!
君馥笙很想將這個囂張至極的女人踩在地上讓她跪地求饒!但是又想到她身后的靠山,默默地將那危險的想法丟之腦后。
“還不就是你,來了學(xué)子監(jiān)這么久,什么都沒有教我們,上課也不好好上,害我們都被育才書院的人笑死了!每日都來嘲諷我們。”
君馥笙不滿地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