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藍玉向四周抱拳道;“剛才孩子們莽撞,有錯在先,咱在這兒給大家陪個不是了?!?p> 頓了頓,又道;“現(xiàn)將他們送交五軍都督府,就看他們怎樣的裁決?!?p> “咱相信五軍都督府會有一個公正的判決!”
“謝謝各位父老鄉(xiāng)親,且散了吧!”
圍觀的人群紛紛喝彩,向藍玉行禮后,便各自散去。
那名老漢邊走邊贊道;“難怪涼國公出征所向無敵,令敵寇膽寒!”
“今日一見,瞧瞧這手段,嘖嘖,果然名不虛傳??!”
管家走到藍玉的近前,低聲道;“老爺,幾位少爺被他們抓走了,不要緊吧!”
藍玉冷笑道;“敢!李景隆把屁股擦干凈就算好事!”
“還敢難為咱的義子們!”
“你派兩名家將過去,等他們出來,就把他們接到府上,咱有話要和他們講?!?p> “是!老爺!”
…………
曹國公府。
快到正午時分,李景隆哼著小調,手里把玩著一塊品相極好的和田玉。
這是他養(yǎng)成的習慣,只要手中有玉,他的心情才是最放松的。
別看他是朱元璋的親外甥孫,但要是朱元璋發(fā)起怒來,雖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拿腳踹,拿鞋底子抽那是常有的事。
這時,曹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沒來及行禮就道;“老爺,大事不好了!”
“咱們在前門大街上開的酒樓出事了!”
李景隆一愣,隨即笑道;“能出什么大事?只要咱出面啥事不能辦!”
但看到管家緊張的模樣,心頭突然一緊,忙道;“什么大事,如此慌張!”
“快說,別婆婆媽媽的!”
管家喘了一口氣,才接著道;“老爺,酒樓的掌柜和伙計們全給抓走了!”
“現(xiàn)送交在五軍都督府?!?p> “老爺,您快去救救他們,否則他們把老爺開酒樓的事捅到皇上那兒去,您吃不了得兜著走?。 ?p> 李景隆哈哈一笑道;“五軍都督府不就是咱的地盤嗎?”
但接著面色微變,問道;“是誰送去的?”
“府衙的兵丁送過去的,聽說是和涼國公的義子發(fā)生了糾葛?!?p> “涼國公親自出面,命那些兵丁送去的?!?p> “具體情況小的也不知曉?!?p> 咣當一聲響,那塊和田玉在李景隆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景隆怔怔的站了半天,忽然對管家怒喝道;“快!備馬!”
管家應了一聲,趕緊跑了出去。
李景隆這時也顧不上摔在地上的美玉,轉身就向外沖去。
身后傳來鄧夫人的聲音,“老爺,菜已經(jīng)擺上桌了,你還要上哪里去?”
李景隆充耳不聞,率領幾名家將,策馬揚鞭,快速的朝涼國公府而去。
涼國公府。
藍玉正在幾位夫人的陪同下吃著飯。
管家走了進來,先向藍玉和幾位主母行了禮,原后才對著藍玉躬身道;“老爺,曹國公求見!”
藍玉嘿嘿一笑道;“見!讓他在咱的書房等候!”
管家笑著退下。
藍玉捧著飯碗,又是嘿嘿一笑。
想不到李景隆這廝倒也知趣,沒有第一時間趕去五軍都督府,而是先來到了這里。
要知道,五軍都督府才是他的地盤呀!
他先來到這里,就是想探探自己的口風,瞧咱知不知道那家酒樓真正的主人是他?
如果咱不知道,他是一種打算。
如果咱要是知道了,他絕對又是另一種打算。
想得不賴??!藍玉又是嘿嘿一笑。
牧夫人嘴里嚼著飯,含糊不清的道;“老爺,你何故發(fā)笑?說來聽聽唄?!?p> 藍玉笑罵道;“老爺們的事你別管!
看著還在嘴里嚼著飯菜的牧夫人一眼,又笑罵道;“這些飯菜還堵不住你的嘴,吃飯!”
孔夫人和胡夫人包括云朵都掩嘴輕笑,只有兩個孩子坐在那兒老老實實的吃著飯。
藍玉拿著筷子指著她們道;“看看,你們都不如這兩個孩子?!?p> 說著,隨便扒拉了幾口飯,就放下碗筷,向書房而去。
幾位夫人看著他走遠,笑聲便大了起來。
藍玉笑呵呵的走進了書房,見李景隆正在書房里踱著步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便笑道;“曹國公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還煩曹國公親自前來?”
李景隆這才驚覺藍玉已經(jīng)到來,忙抱拳道;“晚輩見過涼國公!“
藍玉抱拳回禮道;“曹國公何出此言?”
“咱們同為國公,又同朝為官,何來晚輩一說?!?p> 李景隆訕訕一笑,“今日咱到了您的府上,自然是以晚輩之禮相見涼國公?!?p> “涼國公莫要再笑話晚輩了。”
藍玉哈哈一笑,接著大馬金刀的坐在書桌后面的那張?zhí)珟熞紊稀?p> 隨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笑道;“曹國公請坐!”
李景隆依言坐下,屁股還沒坐穩(wěn),就急忙說道;“涼國公,晚輩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不知……?!?p> 藍玉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曹國公,既然你自稱是晚輩,那關起門來咱們就是一家人?!?p> “現(xiàn)在在咱的書房,外人不得擅進,如若有話何不直說,何必藏著掖著呢?”
“要說商量,就和娘們商量去!”
李景隆尷尬的笑笑,瞟了藍玉一眼道;“既然涼國公將話挑明,那咱就直說了,望涼國公勿怪?!?p> 藍玉看著李景隆,也不言語。
李景隆只得陪著小心說道;“涼國公,想必您也知道上午發(fā)生的事,而且……?!?p> 藍玉也不管李景隆高不高興,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呵呵一笑道;“咱當是什么大事呢,還非得請曹國公出馬?!?p> “這事啊,咱當時在場,也已經(jīng)叫應天府衙的兵丁將人送交五軍都督府?!?p> “這其中還有咱的義子,受傷的乞丐,以及酒樓的掌柜和伙計們?!?p> “你不在五軍都督府嗎?這事你都不知道?”
“哎!要這么說的話,那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就更不清楚了?!?p> 李景隆又只能尷尬的笑著,“咱知道他們被送到了五軍都督府,但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請涼國公告知與晚輩?!?p> 藍玉看了一眼李景隆,佯裝奇怪的問道;“送信的人沒告知與你?”
“再說,你和酒樓又有什么關系?”
“如果沒什么關系,咱要勸你一句,莫淌這趟渾水,否則對你不利!”
李景隆心中暗罵,這個藍玉真不是省油的燈,不把老子的實話逼出來,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但臉上卻堆滿笑容,謙恭的道;“還請涼國公將實情告于晚輩?!?p> 藍玉鄙夷的看了李景隆一眼,心中暗道,看你還到什么時候才說實話?
你以為不說酒樓是你的,難道咱就不知道嗎?
哼哼!待會兒咱將皇上搬出來,看你還不老實?
兩個人互相猜測著對方的心思,但面上卻表現(xiàn)得如同一家人閑話家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