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凌素華突然給易遙打電話讓易遙有點緊張。
“怎么了?這么晚有什么事兒?”易遙慌里慌張地問。
凌素華卻很平靜的樣子:“明天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p> 易遙嘆了口氣:“凌素華同志,我這陣子很忙,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
凌素華頓了頓,才說:“我明天中午去你公司,見面說。”
說完,凌素華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老太太又要搞什么?易遙著實有些無語,眼看項目已經(jīng)有了起色,她很擔心這個時候凌素華又會要出什么幺蛾子。
雖然直播間流量有些波動,但經(jīng)過昨天加上今天的磨合,流程上已經(jīng)好了不少。何況,有了新運營的幫忙,易遙有更多的精力掌控全場,隨時應對,也輕松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易遙兩人再去服裝廠拿貨的時候,秦墨執(zhí)意要自己去。
易遙很不放心,但擰不過秦墨的堅持。
秦墨又拿了四百件服裝,款式和數(shù)量倒很符合易遙的要求。
“你這是偷偷學了?”易遙顯得有些意外。
秦墨翻了個白眼:“看不起誰呢?不就是看銷售數(shù)據(jù)看哪款服裝適合做主推款,分析分析昨天銷量中服裝款式的趨勢,選擇少量的新款測試銷量?這么點學問也算偷學?你也太小瞧我了。”
看得出來,秦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完全改變了。
從一開始的跟易遙作對,甚至“偷錢”,到后來的妥協(xié),如今秦墨倒真的把直播這件事當成了自己的事業(yè)在做。
易遙知道這里面有很多秦延山的因素,但至少秦墨的狀態(tài)是好的。
新來的運營叫琳琳,22歲,人矮胖胖的,性格倒不內(nèi)向,很容易溝通。琳琳大學學的就是電商運營。但跟張濱一樣,課本上的知識在實際的操作中用到的并不多,尤其是運營這種工作,靈活多變思路清晰及時應對突發(fā)情況才是一個合格運營的基本素養(yǎng)。
琳琳好學,易遙也毫不保留。
像如何通過直播間用戶畫像調(diào)整直播流程這種核心運營理念,易遙也都傾囊相授。包括如何打造直播間主播人設,如何強化直播間標簽,如何借助直播廣場卡流量,如何解決官方限流等等。
中午,凌素華果然去了易遙的公司。
易遙想在公司吃,凌素華還是帶著易遙去了旁邊的餐廳。
“到底什么事兒?您老人家能不能別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我承受能力不好,你別嚇我?!?p> 易遙開口就給凌素華來了個下馬威,生怕凌素華說出什么驚天大事兒來。
凌素華一臉嚴肅:“前面布料出問題,我賠了三萬塊錢進去,最后還是用你姥姥的錢救急?,F(xiàn)在,手工傳統(tǒng)服飾做得還可以,我現(xiàn)在手里還有五萬塊錢,想都投進去,我得問問你的意思?!?p> 易遙沒聽懂:“你想做就做,為什么要問我的意思?”
凌素華臉上閃過一絲落寞,說道:“這錢是我跟你爸離婚分的,早晚都是要留給你的。我知道創(chuàng)業(yè)都是有風險的,你如果不同意,我可以把這筆錢留下想別的辦法。”
易遙這才明白凌素華的意思,但順口就說了一句:“凌素華,你無聊不無聊,搞得神神秘秘就為了這事兒?錢是你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管不著?!?p> 凌素華和易成文離婚,易遙多少對凌素華的絕情有些怨念,現(xiàn)在凌素華問錢的事兒,又讓易遙感覺到母女之間那一絲絲的生分,態(tài)度上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話說完了,凌素華心里也沒了顧慮。
吃完飯,臨走的時候,凌素華還是問了易遙一句:“你現(xiàn)在公司怎么樣?開始賺錢了?”
易遙一臉不耐煩:“托您的鴻福,正在穩(wěn)步提升?!?p> 凌素華尷尬地笑了笑,還是問道:“你嚴叔那真的不考慮了?”
易遙抿了抿嘴說:“暫時沒那個打算,等什么時候混下不去了再說吧?!?p> 凌素華沉默了片刻,說道:“易遙,我還是希望你能回到傳統(tǒng)手工服裝領域,媽媽不想這個手藝在我這代就斷了。你能理解媽媽?”
易遙放下筷子起身離開:“這飯沒法吃了。”
易遙心里很憋屈,雖然如今的凌素華已經(jīng)不再那么凌冽,態(tài)度也轉(zhuǎn)變了不少??伤吹贸鰜恚杷厝A的隱忍和柔軟,都是為了讓她回到手工服裝領域。即便已經(jīng)離婚,凌素華還是想要掌控易遙的人生。
公司平穩(wěn)地運行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每天穩(wěn)定收益在三千到四千之間。對于一個新號來說,能做到這個水平已經(jīng)很不錯。
琳琳已經(jīng)逐漸上手,而且易遙發(fā)現(xiàn),琳琳跟孟宸的合拍程度比她要好得多,兩個人都是應屆畢業(yè)生,似乎有種先天的默契是易遙無法做到的。
開始的前兩天,易遙還會監(jiān)督控場,后面,干脆就放手交給琳琳去做,她轉(zhuǎn)而去做視頻引流和小店客服的工作。
分工細致的結(jié)果就是每個人都輕松了不少,整體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
易遙知道,照這個程度下去,不出一個月,賬號就能平穩(wěn)地度過新手期真正進入盈利期,到那個時候公司的運作才能算是真正平穩(wěn)了。
秦墨一開始只做拿貨,后來也逐漸開始接觸打單、客服的工作。雖然一開始出了一些事故,但之后也算上手,幫易遙減輕了不少負擔。
這天下午,才剛五點多,陳璐發(fā)來微信:“我晚上有點事兒,鑰匙我放了一把在門衛(wèi)那,報你名字就行?!?p> 易遙立馬回了個壞笑的表情:“晚上?怎么那么可疑?”
陳璐:“別瞎猜,我跟甲方吃飯談項目的事兒,不知道要吃到幾點了?!?p> 易遙:“我晚上回家。不用留鑰匙了?!?p> 陳璐:“哼。那我拿走了。”
回了易遙的微信,陳璐一臉呆滯地看向窗外的天空,此刻的她并不在小區(qū),而是在公司,她也并沒有把鑰匙放在門衛(wèi)那。
五點半,汪總發(fā)來微信:“我在地下停車場B115,你可以下來了?!?p> 鞋廠的汪總請陳璐吃飯,陳璐的狀態(tài)卻跟以往都不一樣,似乎很為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