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溥中午時分就回到了府中,平常起來也正好沒有吃飯,兩個人讓下人們簡單的準(zhǔn)備了些吃食,填飽了肚子,這才乘車出了府門,又出了大梁城,望城西而來。
那大梁城雖位于中原腹地,地勢平坦,但其西面卻略高出許多,形成傾斜的坡度,因而不利于雨水的積存,原本是一片荒廢的土地,如今卻被大梁城中的達(dá)官貴人或者富商巨賈們一個個地占有了,建了豪華的宅院。
呂公溥的一處秘密宅院也就建在這里,平常一路和他坐車過來,透過車窗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和環(huán)境。只覺這地方好是好,只是如今戰(zhàn)亂年代,大梁城地處平坦開闊處,很容易就能被其他諸候攻襲。人居住在城里,有高大的城池可以保護(hù),可這外面的豪宅大院,難免被付之一炬。
“主公,您為何要在這大梁城外建一座宅院呢?若是戰(zhàn)事一起來,他國的軍隊攻到了大梁,這些宅院有無險可守,很容易就毀于戰(zhàn)火?!?p> 呂公溥點(diǎn)了點(diǎn)頭,“軍師說的極是,本城主也知道這些,可當(dāng)時建造的時候,沒有去想過這些問題,等到建造好了,才不免有些悔之晚矣了。如今只期望咱們魏國強(qiáng)盛下去,覆滅六國,那么這大梁城內(nèi)城外的一切就都可以完全保住了?!?p> 平常本想說這樣的想法是白日做夢,因為他知道再過不了幾年,就會有一場大戰(zhàn)將大梁城卷進(jìn)去。
“主公,那我們也要防患于未然,城外始終沒有城內(nèi)安全,如若有什么貴重的東西,都還是保存在城里比較好?!?p> 呂公溥笑著說,“這個本城主自然知道了,軍師不必?fù)?dān)憂?!?p> “城主,咱們到了!”馬車車夫叫了一聲,平常先從車上走了下來,只見那馬車已經(jīng)是在一座院子里了。
“我等拜見城主,拜見軍師!”一眾護(hù)院的門客行禮說著。呂公溥晃悠悠地從馬車上踩著石凳走了下來,“北門達(dá),這幾日院子里可有什么事么?”
“回報主公,大事倒是沒有,就是您前幾日派人秘密送來的那位姑娘和她的孩子還有爹爹都不怎么安分,可您又交代了必須好好照顧,不能少半根毛發(fā),這幾日可真是辛苦我們這些人了,每天光是被那個小姑娘折騰得就不差點(diǎn)喘不過起來?!?p> 呂公溥聽了,哈哈地一笑,他也是領(lǐng)教過那小姑娘的,知道其中的辛苦。
“北門達(dá),你也不用喊辛苦,本城主都知道,這次就是過來接他們走的。至于你們的辛苦,本城主自然虧待不了你們,每人賞金十鎰。”
那北門達(dá)聽了,與那些門客一起連忙拜謝了數(shù)聲,一個個眼中都滾動著淚水,也不知道是感謝城主的厚賞,還是感謝終于可以可以有安生的日子可以過了。
“主公,在下方才聽北門達(dá)說還有孩子和爹爹,這是怎么回事?玉娥是不會有什么孩子的?”平常一邊走著,一邊問著。
呂公溥看著他笑了笑,“軍師向來料事如神,怎么一到了女人身上就亂了方寸?你想想那玉娥姑娘,乃是秦國有名的才女,又是這天下少有的美人,這一路千里迢迢過來,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她只不過是借那個孩子和那位老者來掩飾自己的身份罷了。軍師可不要多想,也不要擔(dān)心?!?p> 平常呵呵一笑,“在下也沒有多想,只是一時間轉(zhuǎn)不過來彎,心里有些奇怪罷了。”
說話間,兩個人來到一處裝點(diǎn)得十分華麗的屋宇門外,呂公溥笑著朝里面指了指,“軍師,本城主還算優(yōu)待你的夫人吧!這座屋子可算是整個院子里最舒服的房子了,里面可是冬暖夏涼,又極為雅致,很適合你夫人這樣的大才女了?!?p> 平常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主公想的如此周到,在下感激不盡。”
兩個人一起伸手推門,只聽吱呀一聲,房門開啟之時。
“主公,不可開門啊!”北門達(dá)和一眾人從后面追過來喊道,可是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平常和呂公溥朝里面看去,二人都不由地驚呆了雙眼,呂公溥更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瞪圓了他的眼睛。
“北門達(dá)!”呂公溥喊道。
屋子里到處都墊著厚厚的棉被,而三個人也分別都被裹在棉被里,綁在屋內(nèi)的立柱上,嘴里也都被塞著絲質(zhì)的錦帕。三個人見門開啟處,有人出現(xiàn)在門口,都不由地支支吾吾地叫了起來,尤其是玉娥,待看清了其中一個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平常時,那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
平??粗堇锏囊磺校挥X是那么的熟悉,終于想起來自己在一部電影里曾看見過這樣的情形,那部電影的名字好像叫做《鬼子來了》。
但這會兒平常哪里還有心思去想什么電影,趕忙過來給三個人送綁,呂公溥此刻已經(jīng)手足無措,嘴里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想起自己剛才還一個勁地夸贊這屋子里住著如何的舒服,如何的好,這會兒他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讓自己忘記眼前的這一幕。
北門達(dá)和一眾人都心驚膽戰(zhàn)地跪了下去,哭叫著連連解釋,“主公啊,主公!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您說了他們不能少一根汗毛,也說了讓我們好好伺候他們,我們都一一照做了,可他們實在太能鬧了,不是尋死覓活,就是摔桌子,砸東西,三個人輪流折騰人,尤其是那個小姑娘,那嗓子吼叫起來,十里外的死人都能被吵醒了。而且她人小點(diǎn)子多,簡直把這里鬧翻了天,都就差把這屋子給點(diǎn)著了?。∥覀儾皇强上牡哪切〇|西,只是怕他們一個不小心弄傷了自己。最后要倒霉的還是我們,不得以之下就在飯菜里下迷藥,弄暈了他們,這才成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請主公恕罪,恕罪?。 ?p> 呂公溥聽了,不禁皺了皺眉,暗自琢磨其實這也怪不了這些人,自己那天派人把他們送過來的時候,只知道他們不好伺候,卻沒想到弄成了這樣。如今這事還真是不好解決了,在他眼里玉娥再美再有才,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女人的事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大事。
平常先將小姑娘和那老者解開了,再過來解玉娥的,誰知那老者把口中的錦帕扯出來,扔在地上,吼了一聲,“不用你裝好人了,我們自己來。”
平常就愣在了當(dāng)?shù)?,那小姑娘跳過來,對著他拳打腳踢的,口中罵著,“你們這些該死的壞蛋,我打死你,打死你!”
這小姑娘自然就是秦青了,那老者就是左風(fēng)雷,兩個人都不認(rèn)識平常,還以為他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樣,是抓他們到這里的人。
平常站著不動,任秦青打著,他只是看著玉娥的雙眼,從心里面對她說,“玉娥,我讓你受苦了。”
玉娥被解開了,口中的錦帕都沒來得急取出來,她連忙撲了過來,將秦青拉了開來,這才將口中的錦帕拿出來。
“青兒,他你打不得,打不得,他就是你的師娘啊!”
說完了這些話,玉娥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平常的懷中。
秦青愣在了當(dāng)場,她撲閃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平常,心中暗道,“師娘,他就是師娘么?方才一時間沒有看清,這會兒仔細(xì)一看,還真的如同師父描述的那樣。師娘,好英俊的師娘哦!”
左風(fēng)雷也呆住了,萬萬沒有料到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就是玉娥時刻記掛在心里的那個人。他想起剛才自己的怒吼,此刻不由地看著平常,微微地一笑。
平常將玉娥抱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去抱這個深愛著自己的女子,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子是那樣的輕盈,那一刻他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被刺痛了,終于明白這個懷中的女子,在自己心中竟然是那樣的重要。
是啊,很多時候我們常常會忽視一些人在我們心里的感覺,只有當(dāng)真正體會過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之后,我們才恍然間明白,原來我們忽視的那些人,曾在我們心里駐足過。
“北門達(dá),還有大伙都起來吧!這事不怪你們,都是我的錯,若沒有我就不會給她帶來這么多的波折和磨難?!?p> 平常緊緊地抱著玉娥,上了馬車后,直往大梁城里而來。呂公溥也上了一輛馬車,微笑著請左風(fēng)雷和秦青坐上了另一輛,回頭瞪了一眼北門達(dá)和那些人,交待了一聲,“把屋子里都給我收拾干凈了,該歸位的都放回原位?!本途o跟著平常的馬車一起往回走了。
“我這是不是在做夢?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會不會一下子又沒有了?”玉娥在平常的懷里,幽幽地說著。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我就在你的身邊,抱著你,從此再也不會離開?!?p> “我想你抱緊我,讓我能夠感覺到這一切不是夢!”
平常就緊緊地抱著她,使她簡直喘不過起來,可那種感覺很真實。玉娥終于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玉娥其實并沒有什么事,只是一時間看見了心中時刻掛念的人,再加上奔波了這么一趟,一著急之下,這才有些暈倒的跡象。這一會兒在平常的懷里躺著,心里又是溫暖,又是羞怯,畢竟她還是頭一次讓一個男人這樣緊緊地抱著。
玉娥沒有問什么,平常自己緩緩地將發(fā)生的一切說了出來,自然也介紹了墨菲兒和墨小狐。
玉娥靜靜地聽他說完,這才知道面前心愛的男人身上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她不禁從平常的懷里將胳膊伸展開來,也緊緊地抱了抱他。
“玉娥,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我又錯過了娶你的日子,如果現(xiàn)在我想要娶你,你還會嫁給我嗎?”平常問。
“不會再嫁了?!庇穸鹆⒓椿卮鹬?
文若
本來昨日有第三更的,然而直寫到現(xiàn)在才完成這一章,如今發(fā)布出來,已成為了今日的第一更了。朋友們,還請多多支持了,繼續(xù)投票,點(diǎn)擊,打賞,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