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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家貴女

第十五章 說服

農(nóng)家貴女 風(fēng)飛鳳 3035 2013-12-16 12:01:41

  文瑾清了下嗓子,開始說話,她的鄭重,讓兩個大人也跟著嚴肅認真:“伯祖母罵文翰哥該死、不得好死,你倆想必也聽見了。哥哥何時對她不敬?可她剛才罵的那個惡毒,哪有一絲的慈愛之心?這樣的老人,值得尊重嗎?我也聽說了咱家過去的事情,大爺爺和爺爺兄弟情深,祖母也是仁慈性子,他們?nèi)齻€互相謙讓,才給了伯祖母貪婪的機會。到了你們這一代,祖父祖母去世的早,伯祖母把大伯養(yǎng)成了自私享受的性子,卻讓二伯和父親,處處吃苦,處處受罪,吃虧成了習(xí)慣,她才一點一滴,把家里的財產(chǎn),都捏到自己手里?!?p>  錢先誠從來沒想過這個,有點震驚地看著侄子,可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事實何嘗不是這樣呢?

  “伯祖母這是是嫌棄二伯不會種地。雖然我們家沒拿多少收成,可不管是雇長工,還是把地租出去,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她這是看上姑父能干活了。哼,姑父那就是一賣嘴的,骨子里懶惰貪婪,和大房一家如出一轍。這一回她可算計錯了,等著瞧吧,她兩家今后有的是吵架的時候,伯祖母是怎么欺負你倆的,姑姑會全部說出來,你們只需要洗耳恭聽就是了?!?p>  聽到文瑾把大房一家說的那么不堪,二伯夫婦面面相覷,他倆的內(nèi)心,如蓮花般純潔,哪里能想來這些卑鄙齷齪?

  錢先誠皺皺眉頭:“且看著吧,若是如此,沒親戚也罷?!?p>  他還是不太相信,可又覺得事實面前,不得不信。

  韋氏點頭,他倆雖然磨嘰,但卻都是孤芳自賞的性子,絕不會和那些無恥之人拉關(guān)系論親情。

  文瑾見談話基本達到目的,這才松口氣:“吃虧占便宜,二伯和二伯母一貫不當回事的,這次生氣,主要覺得大房不把人當回事,還有,覺得那是二房的產(chǎn)業(yè),是我和文翰的,大房不該那樣占了去,對吧?”

  “是!”說到這里,二伯夫婦的臉上,依然憤憤的。

  “算了,二伯,你去大房那里說一聲,讓他們請來鎮(zhèn)長和幾位耆老做個證,咱兩家寫下字據(jù),把事情說清楚,別我們辛苦一場,把山跟前的地拾掇好了,他們又來搶奪,這一回,務(wù)必寫清楚,地契也要拿到我手上?!?p>  二伯夫婦又面對面看了一眼,最后,咬牙點頭。

  天快黑了,大房那邊,見二伯服軟,興奮異常,當即便去請人來作證,楊柄娃和姑姑錢串串,也連夜趕了過來。

  錢先誠先拿出一份字據(jù),上面大概寫了兩家換地的過程,意思一看就是大房慫恿,楊柄娃和錢串串自愿,二房是被逼無奈。

  “二弟這是什么意思?”錢先誠非常不高興。

  “沒有什么,既然地都換了,今晚的證人有沒有也無所謂,你們兩家愿意,就在上面畫押按手印,不愿意,咱們什么也不說?!?p>  雖然在朝廷律法上,地是已經(jīng)換過了,可那名不正言不順,若是能請人作證,可就另當別論了。

  但這個前提,竟然是讓事情大白于天下,錢先貴很生氣,非常不樂意,可楊柄娃卻躍躍欲試,還不停地“大哥,大哥,這沒有什么?!钡膭窠?。

  最后,錢先貴被拗不過,在上面按下了手印,二伯才在兩家更換土地和宅子的字據(jù)上,按下了手印。

  鎮(zhèn)長和耆老看錢先誠的目光,都帶著幾分同情,但別人家的事情,他們也不好插手,最后,紛紛在證人字樣后面,寫了名字,按下手印。

  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文瑾很奇怪,以大房人的刻薄,為何會花這么大的力氣,幫楊柄娃和錢串串呢?難道,老焦氏真的顧念她和錢串串那份姨甥之情嗎?

  事情反常必為妖,可大房到底為何這樣,文瑾還真想不出來。

  二伯想趁他請假回來的兩天,把家搬了,楊柄娃不愿意,他才不想住草屋呢。

  “你們想換就換,想不搬就不搬?世上哪有這樣的理兒?不搬,地就干脆別換了?!?p>  文瑾從來沒見過二伯還會發(fā)飆,還能把話講得這么利索。

  她忽然想起二伯昨晚嘴里念念叨叨,大概是在背這個吧。

  “哎呀,二兄弟,你想怎樣?把老姐往死里逼嗎?”錢串串妖妖孽孽地走上前。

  據(jù)說錢串串小時候,長得特別好,皮膚白眼睛大,老焦氏去姐姐家,一眼就看上了,她嫁來一直沒孩子,便哭著鬧著,最后,終于讓外甥女做了養(yǎng)女。

  錢串串原本姓李,這里人喜歡把女兒起個串兒連兒的,就是希望兒女連成串,多子多福。沒想到這個寓意吉祥的名字,到了錢家,卻充滿了銅臭之氣。

  錢串串眼睛是夠大的,就像一對大湯圓,眼仁小,眼白多,讓人看著心里發(fā)瘆,皮膚白得沒有血色,嘴唇很紅,只是偏大,露出發(fā)黑的齙牙來,她裝模做樣擺出嬌滴滴的神情,還捏著蘭花指,文瑾差點沒有惡心死。

  見二弟被壓住,錢串串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

  “姑姑,姑父,你們怎的這么笨?有沒看過黃歷呀?明年是寡婦年,不宜搬家婚娶,后年是光棍年,搬家更不好,難不成,你想每天跑六里路來種田?”

  “什么?”錢串串從來沒聽過此事。

  “這都不懂,臘月二十九立春呢,明年一年,是無春之年,搬家死男人,還要受窮受苦一輩子?!?p>  臘月二十九立春,錢串串倒是知道,她見文瑾說得一本正經(jīng),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她之所以想搬到鎮(zhèn)上,就是算卦的說她不宜住在山窩村,把她“窩”著,翻不了身,發(fā)不了財。

  帶著滿腹疑慮,錢串串又去打聽了一下,誰也說不清,沒有立春的年頭,是不是不宜搬家,但肯定不宜婚娶,又有人說諸事不宜,眾說紛紜,但沒有一個人敢保證說是個好年頭,楊柄娃最后下定決心:“搬家!”

  臘月也不是適宜搬家的月份,冬月只剩幾天了,兩家那個匆忙。關(guān)鍵是楊家特別匆忙,錢串串是個懶人,家里的衣服、被褥、家具,放得十分散亂,這要搬家,自然得收拾到一起,兩天時間,根本顧不過來。

  “黑蛋他爹,把他姑姑叫來幫忙吧?!?p>  “我妹子前一次回娘家,被你罵得哭回去了,能來嗎?”

  錢串串無奈:“那怎么辦?”

  “把你嫂子叫來呀?!?p>  “嗯,我怎么忘了,二弟妹好說話?!?p>  “你弟妹就不搬家了?叫你嫂子來。”

  錢串串無奈地低下頭,她的嫂子,是個賣嘴的,并不是干活的人。可,現(xiàn)在沒辦法,也只能這樣。

  焦氏一聽請她去干活兒,第一想到的就是妯娌韋氏,她給小姑子道:“我前幾天上大柜給娘取皮襖,閃了腰了,叫老二家的去呀?!?p>  “可是二弟也搬家呀,難道沒事嗎?”

  “她拿什么和你比?家里窮得叮當響,有什么可收拾的?”

  錢串串來的隔壁,看到錢先誠和韋氏,正頭上包著帕子,渾身是土地打包幾個草墩子。

  “哎呀二弟,你可真摳門,幾個草墩子都要拿走,給老姐留著,還能窮了你?”

  錢先誠直起腰苦笑了一下:“姐姐,我家沒凳子,難不成搬家過去,成天站著呀?”

  錢串串這才理解大嫂所言的窮得叮當,到底什么意思了,這家里,果然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連吃飯的桌子,都是藤編的,一看就是自己動手的結(jié)果,粗糙不堪,圓不圓方不方的,送給她她也看不上。

  錢串串哂笑了一聲,又返回隔壁:“不行,大嫂,老二家正收拾,明天就開始搬了,你和大哥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去幫我?!?p>  焦氏氣哼哼的還想推辭,扭頭看到婆婆站在門口看她,嚇得縮縮脖子,乖乖答應(yīng)。

  錢串串是老焦氏的親外甥女,也是焦氏的姑表妹,她若連這個忙都不伸手,還真說不過去呢。無可奈何上了路,焦氏嘟嘟囔囔不停地罵韋氏,為何要把時間趕這么緊呢。

  看到焦氏、錢先貴、錢串串坐著驢車出了鎮(zhèn)子,文瑾一溜煙跑回來:“沒事了,咱們各忙各的吧?!?p>  “這孩子!”韋氏哭笑不得,“昨天說什么也不許收拾,非要我曬著太陽打絡(luò)子,剛才急急火火讓咱收拾,現(xiàn)在又不著急了。”

  文翰看出了端倪,對著文瑾嘿嘿地笑,把兩個大人笑得一頭霧水。

  第二天搬家,王家兄弟不請自到,來寡婦也到了,不過遠遠看到很多人,便又回去了。她自認是不祥之人,搬家嫁娶都不會去,怕妨害了主家。

  本來打算租兩輛驢車,王大山給制止了,他家的牛車跑兩趟就行,沒必要那么麻煩,結(jié)果鎮(zhèn)上給人趕腳的宋老四,自己跑過來,要幫忙搬家,本來就沒什么東西,兩輛車足夠了,錢先誠夫婦還在草屋前留戀地看了一眼,這才決然地扭頭離開。

  到了山窩村,楊柄娃和錢串串還是滿身灰土,家里更是亂七八糟,該打包的沒打包,該折疊拆開的也沒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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