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舞媚眼眸一掃,碧落的臉微微紅了。不過她和大殿中其他那些有些看直了的男修們不同,她是羞的。
看看人家那臉蛋,那身段,那才是女人好么,再看看自己,碧落低下頭瞅了瞅,因?yàn)轭~飾而轉(zhuǎn)變出的男兒身,沒有普通男子的魁梧,女兒身呢?更是連舞媚千分之一都不如,真是慚愧啊。
這么想著的時(shí)候,溪白上神已經(jīng)淡淡的開了口,那聲音雖然平和,但是卻不讓人覺得有絲毫的親切?;蛘哒f,本就是上神的他,和眾人終究是不同的。
上神的道路,注定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孤寂。
“都起身吧。師父,我回來了?!毕椎穆曇粢埠退娜艘粯?,想必世間任何一個女子聽了,都會在心中漾起一池的春水。
“嗯,過來坐?!睉洶矊χ渍辛苏惺?。
他這么多年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收了溪白這么一個徒弟。雖然他徒弟天賦異稟,三千歲就已經(jīng)修煉成了上神,而自己卻一直都是上仙,但是憶安卻并未因?yàn)樽约旱钠冯A比溪白低而羞愧。
似乎更多的老師都是希望,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的吧。
一同隨著溪白上神進(jìn)來的舞媚,也跟著他來到了憶安的面前,之后溪白坐在了憶安身邊的位置,舞媚則是在溪白身邊盈盈一站。
其余的弟子都已經(jīng)起身了,像是錦華和傲南這些新入宗門的弟子,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的。
錦華在上山之前打聽過,以往那些入宗門的新弟子,都是難以見得溪白上神的尊容的。不僅如此,映天和覓云,以及他們座下的那些弟子,都一直在外云游,哪里有這種滿堂齊聚的盛景。
錦華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太幸運(yùn)了,雖然他在悟道之后,就已經(jīng)超脫了人間道。但是他畢竟在悟道之前,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就算是現(xiàn)在,他也萬萬沒有想到,能見到溪白上神??!
見到溪白落座,憶安終于是問了起來:“不知青丘的神女怎會和溪白同行?有失遠(yuǎn)迎,還望恕罪?!?p> 其實(shí)這也是所有人想問的,尤其是碧落,這會兒眼睛都冒光了。難道她一直幻想著的男男大戲就要因?yàn)檫@么一個禍水一般的女子而終結(jié)了么?會不會自此之后,流光宗上下的人,都愛上她啊?
還有那個溪白上神,本以為他三千多歲了,怎么也該是個糟老頭子才是,但是看看他那細(xì)皮嫩肉的模樣,哪里有三千多歲的樣子!
話劇本子上怎么說的來著,這樣的男子,那必定是被壓的那一個啊,他這次帶回了個絕色女子,指不定就是那男男大戲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到時(shí)候他和這女子糾纏糾纏再糾纏,溪白上神的那些師兄師弟小輩們可怎么辦?。?p> 唉,這青丘的神女來的真不是時(shí)候。
就在碧落還在唉聲嘆氣的時(shí)候,她忽然感到有道目光扎到了自己的身上,猛地抬起頭,她順著目光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溪白上神。
不過此時(shí)溪白上神正在看著憶安,該是沒有看她才是。
舞媚這會兒已經(jīng)笑著開了口:“前段時(shí)間我在下界歷練,遇到危險(xiǎn),是溪白上神救了我。此番我來,就是為了拜訪溪白上神所在的流光宗表達(dá)謝意。再有,母上一直都說媚兒處事魯莽不夠成熟,希望媚兒可以在流光宗歷練一番。”
碧落一聽這話,好家伙,原來還是英雄救美。美人現(xiàn)在還奉了母親的命令來到這流光了。
說是歷練,我見是糾纏溪白上神了才是。
憶安淡笑了一下:“神女有所不知,流光宗上下都是男子,恐怕沖撞了神女。”
舞媚依舊是大度的笑著,憶安心中所想,她又怎么會不知道。雖然她對這流光也算是好奇,但是卻還是不會自降身份,來這里歷練的。
可是母上大人,卻認(rèn)準(zhǔn)了溪白上神,想要撮合自己和溪白上神為一對。自己和溪白上神著實(shí)卻都沒有這個意思,母上這回真的是亂點(diǎn)鴛鴦譜了。
而就只母上誤會了也就算了,最棘手的是,她居然去求了天帝的諭令,自己是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自己只求在流光這三年,可以相安無事罷了。
“宗主盡可以放心,母上在讓我隨溪白上神來之前,已經(jīng)在天帝那里求了諭令,您看。”說罷,舞媚隨手一揮,憶安宗主那里,就出現(xiàn)了天帝的諭令。
憶安看過之后,終于是對舞媚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那就委屈神女了。”
其實(shí)神仙之間的婚配,都是隨緣和自愿。
一般由凡人修煉成的仙身,在上界是不怎么受重視的。但是溪白上神卻是個例外,他成功渡過了天劫,在三千年之內(nèi)躋身上神,今年更因?yàn)槭辗饲鍦Y帝君的神龍,而被人猜測是帝君的轉(zhuǎn)世。
所以溪白上神如今的地位,可是所有人都不敢沖撞的。這樣的人物,有世家或者是仙族想和他結(jié)親,也算是情有可原。
但是這么多年,溪白上神一直都潛心修道,對于男女之事,半點(diǎn)興趣都沒有。
憶安見舞媚樣子好,性格也好,還是青丘的神女,那么身份地位和溪白也都算是匹配,心下也對這門親事首肯了一兩分。
現(xiàn)在還有了天帝的圣諭和青丘共主的托肯,憶安便決定讓舞媚姑且在這流光呆上三年,若是這段姻緣能成,那也算是造化了。
說完了這些事,憶安這才又轉(zhuǎn)過了頭,對著溪白上神說道:“溪白,如今正在為大殿中這十幾人做拜師禮,為師知道你從來不收徒兒,但是今年這場拜師禮,你姑且看過了再走。”
溪白頷首:“好。”隨即便把目光投到了大殿中來。
不知怎么的,碧落在那邊暗襯了好久,現(xiàn)在還是不敢和溪白對視。
這不是,溪白上神一把目光投過來,她就感覺頭皮發(fā)麻。
憶安這才繼續(xù)對著碧落說道:“碧落,剛剛你說想拜入誰的門下?”
碧落抬起頭,故意忽視了溪白上神那若有似無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覺得有些害怕溪白上神,就只希望這場拜師能早些結(jié)束。
壯著膽子在環(huán)視了一圈,暗暗記下誰和自己說要收自己為徒來著,其中有幾人態(tài)度好像特別熱烈和強(qiáng)硬。
尤其是那個空眠,對于碧落那幾乎神級別的精神力,是非常好奇的,一個勁兒的給碧落使眼神,就讓碧落拜入他的門下。
這會兒憶安也和溪白說上了話:“碧落這孩子,似乎有著神級別的精神力?!?p> “哦?”溪白輕應(yīng)了一聲,落在碧落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兩分。
不知怎么,這個叫碧落的小弟子,總是給他一種很親切,想要去保護(hù)的感覺。
這是他修道三千年來,都沒有的事情。
舞媚這會兒也是看著碧落,見那一副清亮的眸子在大殿中好像有些無措的在環(huán)視著,心下也有些好奇。
“我希望……”碧落才剛剛開口,忽然溪白上神卻開了口:
“讓她做我的弟子吧。”
一時(shí)之間,大殿中所有人都露出的震驚和詫異的神情。
什么?他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那個從來不收徒弟的溪白上神,居然要收碧落為徒?
就連碧落都愣住了,她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血霉啊,她剛剛前盼萬盼的,就是不希望到溪白的門下去。
為何?當(dāng)然是因?yàn)槿思蚁锥加忻廊俗靼榱?,哪里還有其他師兄弟小輩兒們的份兒啊,他那里沒有什么值得碧落感興趣的八卦了!
但是剛剛他說什么,要收自己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