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清修殿一片的寂靜,而青鋒臉色也是黑了又黑,說話的幾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說什么?”
碧落咽了咽口水,努力回想著以前吃不上飯,在山里打來的蛇是個什么味道,好像還挺香的。這么一想,她看著青鋒的眼神更是雙眼冒光。
清修殿中的人還是沒一個說話的,但是有些卻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
碧落被大家這么一笑,也明白自己是說了什么,當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也不再接話了,就這么眼巴巴的望著天,心想著,又給師父丟臉了,她這次真的是要離家出走了。
青鋒最終離開的時候,那冰冷的眼神恨不得給碧落身上戳兩個窟窿。
而碧落那番要啃青鋒幾口的豪言壯語,當晚便傳遍了流光上下。
有些不知內(nèi)情,還以為碧落是要親青鋒幾口,當即就是一陣感嘆傷風敗俗,說男子怎能茍合,連帶著看青鋒和碧落的眼神都不對了。
碧落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晚上又是一臉菜色的回到了自己的次峰。
這次是舞媚給她接過來的,還問著她今日上課情況怎么樣。
碧落當時站在次峰上,遙遙的望著那邊的主峰,也看著佛桑樹上,那正在隨風顫動著的儲物袋。
隨即她很是悲戚的想著,雖然王老漢他貪財又好色,有點錢財都被他給禍害了,但是最起碼跟著他十五年,他還沒讓自己餓到這個地步。
再看看自己的師父呢,明明就是一個上神,連口飯都不給自己吃,不僅如此,他還把那個儲物袋掛在樹上饞自己,真真不是一個好神仙。
碧落這丫頭,從來都不會自己反省一下是她的道術不精,就這么懷揣著對溪白那抱怨的心思,她對舞媚說了一句:“小媚,我要離家出走?!?p> 舞媚先是一愣,隨即笑了:“你胡說什么呢,你出走能去哪兒?。俊?p> 碧落撇了撇嘴,什么話都沒有再說。
而當?shù)诙瘴杳脑俅蝸泶畏?,想要給碧落帶到山崖的另一邊時,卻在她房間中發(fā)現(xiàn)了留書一封,上面寫的正是她離家出走了,叫大家不要找她云云。
舞媚急忙把這封信拿去給溪白看了,溪白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碧落那氣鼓鼓收拾包袱的樣子。
舞媚站在門口,看著溪白上神居然笑了,很是震驚。她和溪白上神相處也算是有一段時間了,可從未見到他對自己如此笑過,那么溫暖那么窩心。
隨即溪白上神把那封信折好,放在了衣襟里,然后對著舞媚說著:“無妨,她也不會御劍,不過就是在這后山轉(zhuǎn)幾圈便回來了。清修殿那邊替她請幾天的假,也難為這孩子了,剛學了沒幾天的字,還能把離家出走幾個字寫對?!?p> 看到溪白上神都不擔心,舞媚自然也就不擔心了。
而此時正在后山轉(zhuǎn)悠的碧落,卻慢慢的迷了路。
她昨晚是心血來潮就要離家出走,但是她也不會御劍,連次峰都飛不過去,而這么一想著,她就往后山走了。
可是走了這么一夜,腳都要斷了的時候,她就有些后悔了。
不過又一想,就算是自己離家出走,溪白都不會來管自己,也不會給自己東西吃的,所以她必須要走,她要抗議!
到底是誰說溪白上神是四海八荒那位神祗清淵帝君的轉(zhuǎn)世的,給她一萬兩她都不信好么!
佛桑峰上雖然種著層層疊疊的佛桑花,但是越往后山走,卻會發(fā)現(xiàn)峰回路轉(zhuǎn)之后,出現(xiàn)的都是高大的古樹。
這里是不周山的深處,因為流光宗的靈氣影響,碧落倒是不擔心會有什么兇手來襲擊她來。
并且在趕路的時候,她還吃了好些果子,覺得這會兒也不是那么餓了。
又走了一會兒,她猛地就頓住了。因為她前面的景色,居然是一片白雪皚皚。
碧落揉了揉眼睛,自己沒看錯吧?居然真的是雪?
現(xiàn)在流光宗上,常年都是溫暖入春,怎么會出現(xiàn)雪景,而且是這么一大片連綿的雪山?
碧落再往回看了一眼,此時來時的路都已經(jīng)變得晦澀不明,但是那蒼翠的樹木,卻都在提醒著她,這一處必定是有古怪。
往前,還是往后?這是個問題。
最終碧落定了定腳步,還是決定向前,總之她都已經(jīng)離家出走了,是再也不會回去的!
這么一想著,她就往前踏了一步,忽然,她就又發(fā)現(xiàn)了怪異的地方,這雪……居然是熱的……
碧落蹲下來,伸手捧了一把雪,還在臉上貼了貼。沒錯,卻是是熱的。
熱的雪?不會融化的雪?
碧落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玄幻了,也覺得流光宗真是太奇葩了。
她又要往前走,卻怎么也邁不過去了??諝庵泻孟裼徐`氣晃動,顯然是這里被人布下了結界。
碧落輕輕的一笑,心想著這結界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好東西?最近在東籬那里上課,她已經(jīng)能稍微動一動自己的精神力了。
閉上眼睛,她就把手放在了結界上。這么一試探,才發(fā)現(xiàn)這一處結界堅實的可怕,而且范圍非常巨大。
并且碧落發(fā)現(xiàn),自己很可能是落到了一個大陣法中來。畢竟之前她在佛桑峰的時候,可是沒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這么一大片會發(fā)熱的雪原的。
試探完畢,碧落微微一笑,稍微咬破了一點自己的手指,隨即就把血滴在了結界上面。
頓時,那熒藍色的結界就像是有生命一般開始顫動了起來,然后隨著碧落血液的增多,結界居然被融化開了一個洞口來!
碧落嘿嘿一笑,她的血液有玄妙,是很早之前老爹發(fā)現(xiàn)的。在凡間的時候,她總是幫著老爹破一破一些妖物布下的結界。
這回沒想到,她的血居然還可以破流光的結界呢。這么一想著,碧落可是自豪,直接就鉆到了那個洞口中,來到了身前的地方。
而此時的碧落,卻還不知道,她進去的,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可是流光上下,與她同輩的那些弟子,卻瞬間感到了流光宗那不正常的靈氣盤旋。
溪白上神本是站在主峰上,也忽然感覺到了禁制被人給破開了個凍。他稍微掐指一算,當即就變了臉色。
碧落她到底是做了什么!
剛想去后山禁止那里看看,映天和覓云已經(jīng)帶著他們的弟子,浩浩蕩蕩的就朝著這佛桑峰來了。
站定在溪白身邊,映天先開了口:“溪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山的禁制為何松動了?”
溪白一想到碧落身上那詭異的精神力,也是冷著一張臉,周身的威嚴大開,讓映天和覓云身后的那些弟子連個大氣都不敢出:“很有可能是我那徒弟闖的禍,兩位師兄先隨我來吧?!?p> “好?!币捲七@次也回答著,隨即對身后的一眾弟子說道:“你們速速去把禁制上被破開的洞給補上。”
“遵命!”一眾弟子應了一聲,之后御劍的御劍,騰云的騰云,幻化真身的幻化,直接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后山而去。
路上的時候,映天才和溪白說道:“這后山的火鳳哪里是那么好惹的,這件事若是真的是你那徒弟做的,必定要好好懲戒一下!”
覓云卻冷哼了一聲,絲毫不因為碧落是溪白的徒弟就嘴軟:“哼,我看他能不能從那禁制中出來才是個問題?!?p> 溪白一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又是沉了沉。
傳言流光宗,萬年前隕落的清淵帝君的那兩只神獸中的火鳳,就沉睡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