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死角的辯解！

　　無論宇宙中什么樣的空間，都很少存在絕對的公平，阿拉德大陸也同樣。

　　貴族之所以為貴族，便因為它們有著平民少有的一些特權。這種特權也包括——許多刑罰的律法豁免，除非謀逆叛國等大罪，貴族們觸犯法律的舉動都往往被監(jiān)察部門睜一眼閉一眼的忽略了過去。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相對和緩的質詢制度脫穎而出。

　　所謂質詢，便是由貴族內部議會提供監(jiān)督與審判，質詢雙方類似原告與被告人之間的關系進行言語的交鋒。

　　誰能夠通過犀利的言詞、鐵一般的證據、毫無破綻的話語將自己渲染的偉光正，讓監(jiān)察官同意論述，便會贏得質詢的勝利。

　　原告勝利，被告人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懲罰。

　　反之，原告很可能會承擔上污蔑誹謗的罪責，同樣會受到懲戒。

　　當然，因為質詢的性質和緩，這種懲戒的程度遠遠不及律法，還算是給互相之間留了后路。

　　…………

　　“好了，開始質詢！質詢問題共有三個，希望羅杰?黑刃騎士都可以依次做出解釋?！奔{瓦羅很快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材料，凝重的開口問道：“首先是卡爾?艾德騎士的質詢——你在之前比賽的前一個小時中完全處于沉思狀態(tài)，閉目沒有回答任何一道題目。但是在隨之的半個小時之中就目不轉睛的回答完全部的題目，并且全部正確?？?艾德騎士因此懷疑你在之前一個小時的時間中使用了某種方法進行了抄襲，如此才可以解釋這種不正常的狀態(tài)。對此，你有何解釋？”

　　納瓦羅的話語異常清晰，每一句字眼都從魔法傳音話筒中傳出，擂臺之外圍觀注目的幾百帝國高層都能夠聽到清清楚楚。

　　此時聽到話語，許多人更是眼中一動，開始凝思關注。

　　凱撒?海因里希撫摸胡須的手停了下來；希爾?海因里希面紗下的眼眸微微定格；斯頓?黑刃滿帶滄桑的面龐浮現出顯而易見的緊張。瑞恩?萊茵眼中彌漫出一絲冷然的殺意。

　　每個人心中所想都不同，所以此時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但如果羅杰能夠對德羅斯帝國的帝王凱撒?海因里希更加了解一點，那么他就不會再疑惑為什么自己會受到五位監(jiān)察部官員質詢的這種隆重待遇。原因很簡單，偉大的德羅斯帝王其實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因為謹慎，所以他不會百分之百相信拉莫斯?暴風的判斷。因為謹慎，所以他想更知道羅杰的能力到底是否是真實的。而這一切如何做也沒有自己親眼看到更加的靠譜。所以，才會出現幾百人圍觀羅杰的場景，來見證羅杰到底是一個難得的天才還是……一個欺瞞整個帝國的巨騙！

　　幾個帝國少年的舉報，只不過是一個可以被這位帝王利用的契機罷了。

　　“對此，我沒有任何可以解釋的?！?p>　　羅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淡然的開口回應道。

　　話語一出，周圍氣氛陡然變得凝重。凱撒?海因里希微微合攏的雙目中陡然射出一絲寒芒，卡恩?萊茵嘴角則劃出點點志得意滿的笑容。

　　誰都沒有想到，羅杰居然是這么一種回答！如此敷衍的答案，難道是在默認自己抄襲的情況著實存在？

　　“羅杰，看來你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這么干脆利落的就承認了自己抄襲的事實！從這點上來說，我還是很佩服你的。”

　　卡爾?艾德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幸福的要飛起來，直接走過來興奮無比的說道。

　　自從被羅杰耍弄過后，卡爾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復仇，沒想到會這么快就達成自己的心愿。這可比他想象中要快捷順暢多了?？柹踔炼家呀浽诳鞓返南胂蟆越裉爝^后，因為抄襲而名聲臭不可聞的羅杰被廢除掉考試資格，狼狽的跪在自己身前被自己肆意毆打的樣子。

　　那種感覺，肯定爽到爆了！

　　“誰和你說我承認抄襲了？”

　　羅杰安靜的看著欣喜若狂的卡爾，緩緩的回應道。

　　剎那之間，卡爾喜悅的表情就定格在當場，好似被凍結了一般的尷尬。而旁邊幾個貴族少年同樣，仿佛在臉上被狠狠揍了一拳一樣，笑容被直接打飛到了九霄云外。

　　“納瓦羅監(jiān)察官，我覺得沒必要解釋是因為這個問題本來便沒有解釋的必要?！?p>　　羅杰沒有去理會一群呆若木雞的家伙，而是平淡轉頭開口道：“在戰(zhàn)職知識賽開始前，每個選手都曾被檢查身體確保毫無作弊物品。在戰(zhàn)職知識賽進行中，有著五位實力強大的監(jiān)考官用犀利的目光審核，確保無人作弊?；蛘哒f我是那個沒有被監(jiān)督的幸運兒？還是說帝國大賽的審核制度都是空中樓閣，樣子貨而已？”

　　聲音傳出，頓時讓斯頓?黑刃面色舒緩，暗暗的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黑刃家族現任家主還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平時那個比較木訥頑固的兒子會變成現在這樣冷靜聰穎，大氣超然。但是只看其話語中縝密的邏輯性，就能夠感覺到在自己兒子的身上的確出現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好變化，讓他改變了許多。

　　一句看似簡單的話語，其實瞬間就堵住了幾乎所有的死角。

　　誰敢說帝國的審核制度有問題？當著帝國帝王的面上非議帝國制度，那根本就是找死。

　　這種變化，是讓斯頓非常驚喜的。

　　“帝國的審核制度自然是縝密的！”

　　卡爾?艾德聞言，瞬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自然不敢妄言帝國審查制度有錯。但終究還是在苦思冥想過后惱火道：“但是你也并非無機可乘！不能在賽前作弊，賽中的抄襲完全有可能！抄襲的方法層出不窮，監(jiān)察者就算很負責也未必能夠完全知曉！”

　　聽到卡爾的話，羅杰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凝視著他，淡然回應道：“是啊，的確。作弊手法有很多種，著實不會有人全部掌握。那么我想問你，你說我抄襲，那么我抄襲的人是哪一個？誰是那個能夠讓我拿到滿分的標桿？第二名的帕努，還是第三名的洛法？當時擂臺之中哪一個人有著比賽中所有問題的答案？”

　　“呃……”

　　卡爾?艾德聽言，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臉色先是由白變紅由紅轉黑，之后變得毫無人色，整個身體踉蹌著向后退了數步再也沒有任何的言語。

　　在這一瞬間卡爾才發(fā)現，自己這出頭鳥當的到底有多么的失??！

　　寥寥一兩句話，羅杰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清除了一切可能被誣陷為抄襲的可能——整個比賽中所有的選手都沒有一個能夠達到滿分成績的，他會抄誰，誰有這個資格？

　　“第一個質詢解釋完畢?！?p>　　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羅杰平靜說道。

　　互相之間對視了一眼，幾個監(jiān)察部官員微微點了點頭，表達了對于羅杰回答的認可。六級監(jiān)察者納瓦羅更是直接在手邊的紙張上對于第一個質詢打了一個干脆利落的對勾。

　　顯然，哪怕是苛刻的監(jiān)察部官員對于羅杰這一問題的回答都沒有任何質疑的地方。

　　抄襲他人？可能性近乎于零。

　　否則整個帝國的監(jiān)察制度、幾位實力恐怖的金牌監(jiān)考外加隔絕一切消息的擂臺魔法屏障都會變成笑話，被整個大陸眾多勢力所嘲笑。

　　對于這一點，幾乎所有的帝國貴族與高層都心知肚明。所以聽到解釋后都很平靜的接受了答案，并且也都在暗暗贊嘆羅杰回答之果斷干脆。唯獨好似只有還沒有搞清情況的卡爾?艾德是受傷最深貽笑大方的人。

　　“施密特伯爵，看來日后有機會你要好好給貴公子開個小灶了?！?p>　　幾個帝國伯爵見狀用戲謔的眼神掃向艾德家族現任族長，饒有深意的說道：“現在給人當槍，頂多是丟個面子。日后還這樣，丟的很可能就是性命了！”

　　“我明白！不用你們說！”

　　微胖的施密特面沉似水，暗暗咬牙回應道。

　　…………

　　“第二個質詢，是五位當時在場的考試選手所共同提出的。他們認為你在沉默凝思的一個小時中身上曾經冒出異常的黑紅色光芒。因此，他們懷疑在此期間你是通過與鬼神之間的聯系，從中獲得的答案！”

　　沒過幾秒，納瓦羅思索了一下，凝視著羅杰繼續(xù)開口道：“對此，你有什么解釋？”

　　“那時候就出現異狀了？！”

　　羅杰聽到話語表面安靜，但心中卻是瞬間卷起驚濤駭浪。

　　有關于黑紅色氣息，羅杰自己也想知道到底是從何而來但卻毫無收獲。卻沒有想到這件事已經被外人所知曉……事情的發(fā)展，已經逐漸的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程度之外！

　　“身上的黑紅色光芒？我不清楚。如果他們真的看到了，我希望能夠直接拿出證據來證明。至于與鬼神進行聯系，更是無稽之談?！?p>　　思索了片刻之后，羅杰果斷的斷然否決。

　　無論如何，手上的異狀以及黑紅色氣息都不能如此輕易的被人知曉。否則，大麻煩必然會接踵而至！

　　“羅杰騎士！現在有五位證人證明了曾經看到過你身上浮現出異種光芒。并且，由于你的爵位為騎士，低于質詢人的男爵爵位，所以需要由你自己提供證據來證明你未曾與神靈進行過溝通。否則，我會按照規(guī)定判定你疑似作弊成立，從而取消掉你的參賽成績與資格！”

　　納瓦羅聽到羅杰的回應，緩緩的搖了搖頭，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面色一動，羅杰腦海中快速急轉。

　　居然會被質疑這一點，是有所原因，也是可以被理解的。在阿拉德大陸之上，戰(zhàn)職者往往都與自身所屬的神靈及鬼神之間有很深的關系。鬼劍士與七鬼神、圣職者與光明神、格斗家與斗神、魔法師與法神，戰(zhàn)職者成長的道路之上，神靈的力量無處不在。甚至如果是強大至極的頂尖戰(zhàn)職者，還有可能與神靈成為朋友。

　　例如多年之前知名劍士索德羅斯、吉格、吉薩德等人，都與毀滅之鬼神卡贊以及混沌之鬼神奧茲瑪有著很親近的關系。

　　所以，并不是所有的作弊可能都被屏蔽便可以放心。如果某一個戰(zhàn)職者與他所屬的鬼神關系非常特別，那么完全可以在與神靈進行溝通后，讓無所不能的神來幫助自己。這種作弊，才是最為隱蔽且難以被發(fā)現的。

　　按照正常的流程，羅杰明白自己幾乎是無路可走的——只要自己是戰(zhàn)職者，那么背后必然存在著神靈。而自己一旦無法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與神靈沒有聯系，那么此刻便已經可以坦然的接受被淘汰的事實了，畢竟戰(zhàn)職者與鬼神的聯系實在太過緊密，有誰能夠完全肯定自己一定是無辜的？

　　這是一條死路，對于任何一個戰(zhàn)職者來說。

　　“看來，有人想要對我斬盡殺絕啊。”

　　思索了片刻，羅杰漸漸明白了一些什么。

　　但旋即，他的嘴角之上劃過一絲笑意。

　　淡然的看向了幾個監(jiān)察者，羅杰緩緩說道：“請拿來一個職業(yè)測試水晶球?！?p>　　“拿上來！”

　　主監(jiān)察官納瓦羅聞言有些不解，但略略思考后還是很快點頭應允。畢竟這種要求并不違背規(guī)則，在可以被允許的范疇之內。

　　很快，從擂臺之下走上一個皇家衛(wèi)士，將其手中捧著的炫紫色水晶球放在了羅杰身前。

　　水晶球的意外出現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此刻無論是幾個監(jiān)察者還是在擂臺之外圍觀的數百帝國高層都有些訝然這個東西的露面。

　　職業(yè)測試水晶球，阿拉德大陸遠古時代便存在的物品。其功能很簡單，就是鑒定戰(zhàn)職者本身的職業(yè)以及等級。鬼劍士將手放上去，水晶球上會浮現出一把陰森的黑色長劍，其周圍環(huán)繞著的黑暗星辰數目，便是其等級大小。其余職業(yè)除了圖案不同外，幾乎同理。

　　水晶球本身沒什么問題，但是羅杰為什么要在這里拿出來？

　　所有人都無比的疑惑，唯獨只有在擂臺外圍看著這一切的黑刃家族幾個成員面色一黯，有些唏噓的微微嘆息了一聲。別人不明白，但是他們卻懂得。

　　下一秒之中，就見羅杰安靜的將自己戴著手套的一只手掌放在了測試水晶球上。

　　之后，炫紫色的測試水晶球一陣獨特的運轉，其中好似有著星辰宇宙在旋轉轉化。良久……水晶球的異變停了下來，其中，沒有任何的圖案出現。

　　“咦？”

　　“怎么可能？”

　　“不應該?。　?p>　　“水晶球壞掉了？”

　　“不對……好像，是另外一種可能?。　?p>　　看到這種異常，圍觀在外圍的一群帝國高層整齊的愕然當場，難以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測試水晶球中沒有圖案、沒有星辰。這種情況若非是水晶球壞掉，那么就只有一個答案——被測試者不是戰(zhàn)職者！

　　的確，事實就是如此。羅杰并不是戰(zhàn)職者，從出生到現在的肉體年齡共有十六年……可仍舊不是一個合法擁有力量的戰(zhàn)職者！

　　阿拉德大陸之中，魔武文明已經發(fā)展到了一個相當成熟的程度。擁有著戰(zhàn)魂力的戰(zhàn)職者在萬年之前還是些稀有的存在，可到了今天早已經不是什么珍惜的東西。通常有著戰(zhàn)職者天賦的少年，在四到五歲的時候便會覺醒戰(zhàn)職者潛力，被某一神靈或鬼神中意，成為擁有合理武力的戰(zhàn)職者。

　　鬼劍士、圣騎士、格斗家、魔法師……許許多多。

　　可此刻，如同一頭狂獅般的卡恩?萊茵，面色難看的卡爾?艾德……以及近乎所有的人都驚愕的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羅杰，并不是一個戰(zhàn)職者！

　　不是戰(zhàn)職者，也便不會有神靈垂青。從而不需要證明就可以確定一件事——以神靈或鬼神作弊，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

　　“我不是戰(zhàn)職者，我的身后，沒有神靈?！?p>　　平靜的看了看擂臺之外驚愕的一群帝國高層，羅杰緩緩說道：“不知道，這樣的事實能否證明我沒有作弊？”

　　許久許久，沒有回應。

　　六級監(jiān)察者納瓦羅驚詫的凝視著羅杰，過了好一陣才沉聲說道：“你根本就不是戰(zhàn)職者，那么是怎么通過之前的個人格斗賽的？還有，你為什么不是戰(zhàn)職者？這不合常理！”

　　“不是戰(zhàn)職者，不代表沒有戰(zhàn)魂力。我無法施展獨特的戰(zhàn)職者武技，但至少還有著自小鍛煉的身體，能夠拿得起劍，為了我的尊嚴而戰(zhàn)?！?p>　　羅杰淺然一笑，開口回應道：“至于我為什么不是戰(zhàn)職者……原因很簡單，我從出生起就缺少很重要的兩根大拇指，所以沒有神靈垂青于我相信我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戰(zhàn)職者。雖然，其實我已經學會了用余下的四根手指用刀叉了。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進步，不是么？”

　　聽了羅杰的回應，納瓦羅眼眸猛的收縮，接著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

　　并不只是在擂臺之內，擂臺之外的氣氛也陡然變得凝重起來。一眾帝國高層臉上不再有輕松寫意的微笑，取而代之的都是難以置信的驚詫與完全不解的疑惑。

　　已經是這樣的一個魔武昌盛的年代，居然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一個天生條件如此惡劣的少年，居然能夠憑借毅力生生走到這一步？

　　“啪啪！”

　　輕輕拍了拍手，自從質詢開始就面無表情的凱撒?海因里希終于眼中微動，開始明顯的表達出自己的感情傾向：“什么叫做堅忍不拔的毅力，我想今天算是見到了。到此，或許質詢的結果不問也罷。希爾，你覺得羅杰?黑刃，有資格成為你的十二守護騎士之一么？”

　　“其實，我一直認為一個人價值的體現，并非只能夠在戰(zhàn)場……像羅杰選手這般擁有超越自我的堅韌品質，以及超越常人的淵博知識者，也同樣叫人敬佩與感動！”帝國公主希爾微笑著頓了頓，隨后這樣說道。說話時，她那雙明亮的美眸中波光點點，令人目眩神迷。

　　“斯頓子爵，沒想到你能夠為帝國培養(yǎng)出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人才，吾心甚慰啊?！?p>　　滿意的點了點頭，有著一副花崗石般肅然面龐的帝王凱撒笑著扭過頭，對著黑刃家族蒼老的家主開口道。

　　“陛下過獎?！?p>　　微白頭發(fā)的斯頓恭謹的回應，但是內心之中卻對帝王凱撒的變臉之快感到心寒。

　　就在昨夜，斯頓還是凱撒的坐上貴賓。但是在凱撒起了疑心之后，斯頓就被逼著參與到試探羅杰的質詢中，并且被暗暗軟禁，甚至無法給自己的兒子提供預先示警。帝王心術，可見一斑！

　　第二個質詢，羅杰同樣近乎完美的解釋完畢。

　　六級監(jiān)察者納瓦羅在自己的審核記錄上再次打下了一個對勾。

　　之后只見擂臺之內，幾個監(jiān)察官的臉色同時輕松了許多，看起來經過兩輪的審查，羅杰身上的作弊嫌疑已經被洗脫掉了百分之九十。雖然還有剩下一個問題，但是幾乎已經沒有人相信會對羅杰產生什么影響。

　　“好了，只有最后一個質詢了?？ǘ?萊茵男爵，你是否還有什么想要問的？”

　　轉過頭，納瓦羅盯著最重要的一個質詢人開口問道。

　　“沒有了，我放棄最后一個質詢?！?p>　　用滿帶著無窮深意的眼神關注著羅杰，有著一頭好似狂獅般金發(fā)、面容堅若磐石的貴族少年果斷搖了搖頭，平靜的回應道。

　　明顯與卡爾?艾德之間有著層次上的差別。萊茵家族這一代最精英的子弟很明白此時最凌厲的殺手锏已經被羅杰躲過，再出手，無非會讓自己也變成被人嘲笑的反面教材，智者所不取。

　　羅杰與之對視，兩個人眼中都浮現出一股冷冽的殺意。誰都明白，這一次的交鋒已經到此為止，真正赤膊相見無情搏殺的時機，還遠遠未到。

　　“好，質詢結束！質詢問題兩個，被質詢人羅杰之回答得到了監(jiān)察部認同。最后認定羅杰‘疑似作弊’行為不成立！按照質詢制度，因此可以反證質詢人涉嫌誹謗誣告罪，由于造成后果不嚴重，判決如下……”

　　“卡爾?艾德騎士提出‘賽中作弊’質詢被驗證為錯誤，罰其十年爵位俸祿，并判處三個月勞動改造！”

　　“其余五位輔證人提出‘鬼神作弊’質詢被驗證為錯誤，罰五人各五年爵位俸祿，并判處一個月勞動改造！”

　　“質詢審核至此完畢，誰有異議，可就此提出！”

　　納瓦羅很快念出了五個監(jiān)察官共同作出的宣判，肅然且凝重。

　　話語一出，旁邊站立著的卡爾?艾德以及其余五個輔證人頓時一臉慘白，當即用充滿了怨念與惡毒的眼神死死盯住羅杰。

　　雖然拿他們當槍，導致他們咬人不成反被懲的人是卡恩?萊茵，但是他們很自動的將主要的仇人鎖定成早就和他們不合的羅杰。這就是人性，巧妙的很?？呻m然不忿，幾人卻不敢質疑審判。只能咬牙承認自己本來做的滴水不漏的栽贓陷害，沒有起到想象之中的作用。

　　“無人質疑，審判結束！”

　　納瓦羅聲如金鐵，做出了決斷。

　　當即擂臺之上的魔法護罩被解除，從臺下走上來了十個一身銀色重甲的衛(wèi)士，他們默然無語，直接走到了卡爾?艾德以及其余五個貴族少年的身后將幾個人反剪雙手，干脆利落的壓了下去。果斷，且毫不容情。

　　“羅杰，你別高興太久！只憑運氣，你走不了多遠的?！?p>　　一臉的怨毒，卡爾?艾德在路經羅杰的時候，低沉的咬牙開口詛咒道。

　　“呵呵，卡爾。先管好你自己吧。奉勸一句，進到那個地方，可別隨便彎下腰去撿肥皂哦……”

　　羅杰聞言淡然一笑，低聲回應道。

　　“什么？撿肥皂？撿什么肥皂？”

　　一頭霧水的卡爾?艾德愕然不解，喃喃的自語著被押解了下去。

　　…………

　　“不錯，這場質詢沒有讓我失望。事實證明我們帝國的貴族人才哪怕是天生遭遇如此的坎坷，也依然能夠走到現在這一步。不得不說，我很欣賞羅杰這個孩子?；适覂葞?，替我送去貢品多蘭多蟒獸肉以及龍舌蘭酒，滋補一下這個孩子受傷不菲的肉身?！?p>　　“哈哈！不錯，不錯！好了，都走吧，等著看明天最后一場的大賽！”

　　看到事情有了一個終結，凱撒?海因里希終于是放開了心中的懷疑，開懷大笑起來。在做出了吩咐后瞬身消失在了原地。

　　見到正主離開，一群帝國高層自然也都開始紛紛離去。不過許多豪門這一次都稍稍的延后了一些離去的時間，將這段間隙用來與斯頓?黑刃以及幾個黑刃家族的成員攀攀關系。顯然許多人都是明眼人，明白有了今天這一幕，黑刃家族的復興可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只是，一頭細碎銀發(fā)的斯頓滿帶笑容與一群貴族寒暄的同時，心中卻有一些擔憂。

　　他真的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的兒子如此的爭氣，為黑刃家族帶來的到底是機遇……還是一場禍福未知的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