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坦白
“好,我們明天看看應(yīng)該怎么幫忙,緩解他們的關(guān)系。”
“好,三弟?!痹捙牧伺乃募绨?,顯得有些激動。
元澈悄悄拉開了被子縫隙一角。
元慕寒在床上躺下,姚窕仍是打地鋪。
原來兩個人休息之前都會聊會天的,可是元慕寒今天側(cè)身睡到床里面,明顯不給她機會。
他也沒有溫會書,直接就睡覺了。
姚窕心里一陣憋郁。
本來她也可以不管他,只管對幾個孩子好,將他們培養(yǎng)成根正苗紅的國家棟梁就行,以后也不擔(dān)心他們會黑化,變成大反派,走上不歸之路。
可現(xiàn)在,元慕寒故意冷落她,讓她的心里跟貓爪撓似地,怎么都不得勁。
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了。
原來才短短相處不過數(shù)天,她已經(jīng)不能接受他漠視她了。
她掀開被子,起身走到床邊。
她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元慕寒他分明察覺到有人過來了,可是他還是沒有轉(zhuǎn)過身的意思。
姚窕她只能厚著臉皮伸手戳了戳元慕寒的肩膀。
元慕寒卻好似已經(jīng)睡著了,竟然沒有半點反應(yīng)。
他若睡著了,會有呼吸聲傳出來,可現(xiàn)下沒有,所以她知道他沒有睡,只是在生她的氣。
姚窕咬了咬唇,索性躺了上去,手還大膽地搭在了元慕寒的腰。
元慕寒身體一僵。
他剛準(zhǔn)備轉(zhuǎn)過來,姚窕低聲道:“慕寒,你不轉(zhuǎn)過來也沒事,我對著你的背影說,也會更有勇氣一點。倘若你聽了,不能接受或者無法原諒我,背對著我,看不到你的表情,我還覺得沒那么難堪?!?p> 元慕寒心中一沉,迫切想知道一切真相,可是內(nèi)心又在抗拒。
在他矛盾的時候,姚窕已經(jīng)緩緩開口:“我今天其實騙了你,沒有去約定地點等你其實是事出有因?!?p> 這一刻,元慕寒抗拒接受殘忍的真相的心戰(zhàn)勝了想知道一切真相的心。
他極快打斷她:“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
現(xiàn)在這樣僵持冷戰(zhàn),也好過直面鮮血淋漓的殘酷真相。
是的,他退縮了!
可姚窕卻不想再當(dāng)逃兵了,不說出來,那件事就會像一根刺一樣永遠(yuǎn)盤亙在她的心中。
“慕寒,我要說,不然我自己心里過不去,對你也是一種不公平。”
可她知不知道,說出來對他來說確實是公平了,卻是致命打擊?
腰上的手突然用了幾分力,元慕寒聽到身后的姚窕痛恨又帶著涼意的口吻說:“我今天上街碰見了在嫁給你之前有過短暫往來的那個男人,他企圖對我用強,我沒有讓他得逞,使計躲開了?!?p> “我怕他在路上攔截我,也不敢去找你,只好先行回家?!?p> “這是我身上一個污點,我沒辦法否認(rèn),可我跟他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這一點你清楚?;楹?,我雖然囂張跋扈,做過許多錯事,卻從未對你不貞……”
元慕寒驀然捏緊了拳頭,身體繃得死緊。
她頓了一下,再次艱難開口:“倘若你無法接受我身上曾有過一丁點瑕疵,我也沒有怨言。若你想要休棄我,我……”
姚窕突然說不下去了,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平靜敘述過這件事的,可說著說著,心頭積壓的酸澀感越來越強烈。
這股酸澀感順著心頭往頭頂上沖,她不自覺就紅了眼眶,聲音也哽咽起來。
自己壓根沒辦法像個局外人一樣敘述這件事?。?p> 即便是原主做的,現(xiàn)在她成了她,就要替她背鍋。
真是心酸又無力。
元慕寒感受到了她極力壓抑卻還是控制不住傾泄出來的委屈和難過。
元慕寒憶起他和姚窕的第一晚。
那夜不是很順利,他受足了氣,可姚窕確實是清白之身。
白天撞見的那個男子在他面前那一番言辭分明有添油加醋的嫌疑。
她現(xiàn)在一定也很后悔年少無知竟然惹上那樣一個惡徒。
在她據(jù)實坦白后,元慕寒就慢慢釋然了。
自己原本把她娶回來也只是為了報恩,幾年相處下來,因為兩個人話不投機,他對她也沒有什么其他感情。
現(xiàn)在她不一樣了,他不由自主被她吸引,心間產(chǎn)生了一點異樣的情愫。
會生氣,會計較,也只是因為這點情愫。
她有過錯,難道自己就很好了嗎?
娶她回來,因為她言行粗野,跟她又聊不到一塊,就把她當(dāng)空氣一樣漠視,當(dāng)個花瓶供放在家里,他其實也不對。
既然如此,兩個人就當(dāng)扯平了。
元慕寒轉(zhuǎn)過了身,將她摟進(jìn)懷里,親了親她的額頭。
“我信你,我們今晚一起睡吧!”
姚窕睜大了水霧迷蒙的眼睛:“你不生我氣了?”
她于感情之上還是沒有什么經(jīng)驗,所以面對元慕寒這個讓她心動的男人,她會言行笨拙。
“傻瓜?”元慕寒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我今天也見到那個人了,他在我面前一頓添油加醋,而你回來后沒有第一時間告知于我,我才生氣了?!?p> “他竟然還找上你?”姚窕兇起臉,瞬間覺得那一腳輕了。
那種垃圾玩意就應(yīng)該直接讓他廢掉,免得再貽害四方。
“是啊,雖然我知道他的話當(dāng)不得真,不能盡信,可是還是會忍不住生氣?!痹胶畤@道。
這其實是一種嫉妒的表現(xiàn)。
他也只是一個俗人。
“那你可千萬不能相信,他就是個禽獸,我是不可能喜歡他的。”
元慕寒被她的義正辭嚴(yán)震得心中一麻,一軟。
手指不自覺與她的手指扣上:“那你喜歡誰?”
姚窕臉紅了。
戀愛菜鳥的她真是說不出口啊!
元慕寒知道她為難,倒也沒有逼她:“快睡吧,明天還要去給大伯看診呢!”
“好?!?p> 元慕寒拉高了被子,姚窕也沒有半分排斥。
雖然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躺在一起,可是她心里對他不排斥,躺在一起也就沒有不適的感覺。
她情竇初開,懵懵懂懂,還有些不知所措和歡喜。
不過元慕寒并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睡覺只是睡覺。
翌日,兩個人一起起來做早飯,昨晚推心置腹談過后,關(guān)于那個人渣就被他們拋之腦后了。
元蕭本來昨晚還想了一堆讓爹娘和好的點子,結(jié)果一覺醒來,兩個人又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看著和諧的爹娘,他有些懵。
元宋少年老成般走過來拍了拍元蕭的肩:“大哥,你不知道男女之事善變得很快嗎?”
“這叫床頭吵架床尾和?!?p> 他搖搖頭,一臉對這世間男女之事看透了的徹悟。
元澈直接翻了個白眼。
輕微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