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牧外傳·番茄汁的味道是不假愛
“正如中鵠之前所說過的那樣。
地下城迷失者營地的中心位于南瓜頭國境內(nèi)。
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口正確的井?!?p> 守序的手里捏著南瓜頭國的土壤。
他的腳部骨骼正敏銳地感覺著地下的一切。
南瓜頭國。
那可是以種植和售賣南瓜而聞名的大國。
“一共有一百零六口井。”
黃蛇仰起頭顱,脖頸不斷延展。
它高高在上地俯瞰著南瓜頭國的井口。
這里的居民害怕蛇類,害怕年輕的小矮人與年邁的小矮人,也害怕那長著六個腦袋的怪獸。
“有會吃人的妖怪來了啊...”
小女孩被嚇得不輕。
她抱著一個爛的洋娃娃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
她沒有父母。
她是被親生父母所拋棄的孩子。
藍蛇一點點地纏繞住了可憐的小女孩。
它一定得將這個聞起來香噴噴的人類給吃掉。
生吞。
街道上或許是空無一人。
六詭神認為藍蛇進食的樣子在諸多神怪之中是最難看的。
藍蛇美美地享用了一頓不豐盛的食物。
之后它抬起頭來。
原本湯圓般的瞳孔剎那間收縮。
又一個倒霉的獵物,闖入了它的視線范圍。
身高超過一米七二的女人。
此刻正以一種近乎雕塑般的姿態(tài)站在石井邊。
她的身上披著一件酒紅色的長披風。
像中世紀貴族。
“是她,稻香國的那個傲慢跋扈的皇帝。”
經(jīng)過一番仔細的辨認。
忠?guī)旖K于能夠無比肯定地說,眼前的這個女人,毫無疑問就是咔辦琳米。
“只是肉而已?!?p> 饑餓提醒著藍蛇還沒有吃飽。
“你們?yōu)榱耸裁炊欢ㄒ夷强趯Φ木???p> 咔辦琳米站在那里說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藍蛇說的話她就好像沒聽見一樣。
也許她聽到了但覺得那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雙手抱臂望著這群深海遺留物們。
渾身散發(fā)出一種很鎮(zhèn)定的感覺。
讓人覺得她壓根不在意深海遺留物的可怖。
“把她殺了,快殺了她!”
上方的六詭神聲嘶力竭地狂吼道。
“你殺得了我嗎?難道你忘了我是不朽不滅永生不死的嗎?”
咔辦琳米的聲音聽起來還蠻權威的。
然而話一出口,一股鐵銹味在喉間彌漫開來。
她心里清楚這是謊言的味道。
所以她暗自祈禱千萬別有人識破這個謊言。
可眼前的人沒有一個察覺到她話語里的破綻。
或許要是白蛇在這兒的話。
這個謊言就不會得逞了。
“乳酪未干的小老鼠,現(xiàn)在該教教你如何對蛇神保持敬畏了。”
藍蛇的尾尖不耐煩地拍擊著地面。
“親愛的蛇神,我不過是想和你們合作而已。
畢竟我們都恨著同一個人不是嗎?”
咔辦琳米拋出橄欖枝。
“我恨你們所有人?!?p> 藍蛇可一點都不想和羸弱的人類一起謀事。
在它眼里人類這種速食肉就沒干過好事。
“想和我們合作的話,你得有足夠分量的籌碼。
我很懷疑,你有嗎?”
中間的六詭神的語氣中滿是不屑。
“我知道一口非常特別的井,或許除了井之外,我還知道些別的?!?p> 咔辦琳米這一次并沒有言不由衷。
她看了姜絆綠寄來的信。
并在里頭讀到過關于那個地下城的內(nèi)容。
......
十一月,一個絕不能錯過喝茶和品嘗土豆泥的月份。
上個星期。
我拜托專長于土豆泥制作技藝的蒙妮·斯卡亞小姐,教給我她的烹飪秘訣。
蒙妮是個體貼入微的人。
她是我放棄統(tǒng)治世界計劃之后結(jié)識的第一個朋友。
生活并不是一個可以貼上各種標簽的罐子。
我想要說的是,我不是一個愿意被過去所束縛的人。
......
地下城暗潮涌動。
監(jiān)管者C號的每一道命令都透著暴戾之氣。
中鵠那日想必是看走眼了。
現(xiàn)在的地下城太缺一個有本事、有見識的領袖。
草木皆兵、人心惶惶。
迷失者們大多要被驅(qū)逐。
其余的監(jiān)管者們心里都不痛快。
中鵠和素鵬是多么的無辜啊。
監(jiān)管者X號的確平時做事有一點莽夫。
但這難道就給了監(jiān)管者C號權利,能如此冷血地取他性命嗎?
不。
監(jiān)管者C號絕對沒有這樣的資格。
雪國的人民長久以來遭受赤兔的壓迫。
他們的生活苦不堪言。
但雪國的人民憑借著堅定的意志和無畏的勇氣,一舉推翻了赤兔的統(tǒng)治。
宣告革命取得了最終勝利。
現(xiàn)在監(jiān)管者C號憑借暴力手段,獨攬大權......
雪國人民能做到的,地下城人一樣可以!
地下城人完全有能力掀起一場革命。
推翻監(jiān)管者C號的殘暴統(tǒng)治。
不過。
一場成功的革命少不了一個優(yōu)秀的領導者。
需要一個就像雪國革命時的陸翻譯那樣的人。
革命!革命!
......
過度警惕就像快性毒藥,最終腐爛了監(jiān)管者C號的心智。
......
盧不響是十七街的街管,這幾天她咳嗽得厲害。
十七街似乎不再安全了。
“咳咳。”
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
一雙巨手將十七街的明主雕像捏得粉碎。
恐懼吧。
深海遺留物已經(jīng)卷土重來。
像你們懦弱的祖先們一樣慌不擇路地逃跑吧!
戰(zhàn)火連天。
哭聲、喊聲此起彼伏。
咔辦琳米一扭頭看見墻上貼著不少張通緝令。
那賞金高得不像話。
上面寫的字她好多都不認識。
不過她一眼就認出通緝令上畫的人是中鵠。
“跟我走,去安全的地方?!?p> 盧不響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陌生女人說。
咔辦琳米猜盧不響不是普通的地下城百姓。
或許她是一名攜帶著武器的守衛(wèi)。
要是這個女人是個守衛(wèi)的話,那她手下有兵嗎?
“是誰下令通緝中鵠的?那個人現(xiàn)在又在什么地方?”
咔辦琳米問道。
“中鵠?是那個混蛋監(jiān)管者C號發(fā)出的通緝令。
你是個外來人,不是嗎?
想必對我們地下城的情況一無所知吧。
你看,監(jiān)管者C號可不是人們所說的那種能干的統(tǒng)治者。
但也沒辦法,規(guī)矩就是他得管理這個地下城。
可憐的小中鵠,要應付這么個完蛋的人...”
盧不響的披風是亞麻色。
作為十七街的街管。
一把入鞘的長劍醒目地掛在她的腰帶上。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世上沒有哪一條律法是絕對不可違背、神圣到完全不容忤逆的。
戴上王冠,你便是君主;摘下王冠,你就變回平民。
這道理再簡單不過了。
地下城已然陷入這般混亂。
究竟還有誰會在乎一個卑劣的統(tǒng)治者呢?”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過去之后,咔辦琳米終于開了口。
你知道的,她學習這門語言的時間很短。
“請問你是在建議讓我成為地下城統(tǒng)治者嗎?”
盧不響問道。
“從明智的角度來講。
你們應該選一個聰明的人成為統(tǒng)治者?!?p> 咔辦琳米覺得盧不響不足以成為一個統(tǒng)治者。
......
藍蛇吃著那些它自認為骯臟的人的血肉。
現(xiàn)在的地下城又暗又臟。
血腥味很重。
一大群監(jiān)管者來了。
他們想著一定得快點把這混亂的局面控制住。
只不過深海遺留物一點不害怕他們。
今天的襲擊完全是一邊倒。
而且沒人知道這次的襲擊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六詭神拿著千星寶刀。
寶刀上全是血,一滴一滴地向下掉。
千星寶刀已經(jīng)傷害了許多人。
那么問題來了。
一把傷害過無辜的人的刀,還能被視作寶刀嗎?
“老伯,這兒不安全,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p> 躲在垃圾桶里的小男生看見忠?guī)?,便壓低聲音說道。
忠?guī)?,你變得心軟?.....
忠?guī)炜粗∧猩?p> 想起了在華通南達學院給自己送奶茶的學生。
他一直舉著盾牌的手遲遲沒有放下。
這時他忽然意識到。
自己不再是那種毫無感情的深海遺留物了。
他清楚這么做會擁有破綻。
但事已至此,他心里沒有一絲后悔。
自己當初選擇盾牌作為武器。
不就是為了保護那些弱小的人嘛。
可忠?guī)煊植坏貌缓ε履遣豢杀苊獾牧押邸?p> 這個裂痕或許會在他與同為深海遺留物的那幾個人之間出現(xiàn)。
他們是他的老朋友、老戰(zhàn)友。
如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們會拔刀相向嗎?
忠?guī)煨闹敲骺隙〞?p> “小忠,你可不能消極怠工啊?!?p> 守序摧毀了周圍的一切建筑物之后。
看著無動于衷的忠?guī)煺f道。
過去的五百年你一直在傷人,恐怕之后的五百年依舊如此。
......
監(jiān)管者O號和監(jiān)管者P號手里拿著遙控器。
他們一開始沒打算操縱OPH號機械損白武士。
這可是地下城很重要的一張底牌。
OP合體,無人能敵!
OPH號機械損白武士揮起武士刀,砍傷了黃蛇。
六詭神那厲害的千星寶刀,也沒辦法砍碎這把武士刀。
看來地下城的武裝科技真挺強。
說起來OPH號機械損白武士最初可不是為水下環(huán)境設計的。
換而言之是OPH號機械損白武士還不防水。
不過幸好藍蛇在修行上只是中庸天賦。
它在地下很難召喚出水來。
“深海時代馬上就要來臨了?!?p> 說完,深海遺留物就離開了地下城。
他們想打游擊戰(zhàn),好像還得先獲得壇主的允許。
......
“地下城備戰(zhàn)備荒的時代已經(jīng)來臨了?!?p> 監(jiān)管者O號眼中是疲憊無奈。
他深知這個所謂的地下城的統(tǒng)治者的無能。
監(jiān)管者C號只會讓地下城變得脆弱不堪、四分五裂。
“我真心覺得我們應該效仿監(jiān)管者B號的做法。
地下城需要更換統(tǒng)治者了。
我們現(xiàn)在的這個統(tǒng)治者,就好比是泰坦尼克號的船長。
我們一定得把這個自命不凡的統(tǒng)治者換下去。
不然我們就會陷入內(nèi)憂外患之中?!?p> 說完這些之后。
監(jiān)管者P號便沉默了。
現(xiàn)在。
地下城的命運就掌握在他們監(jiān)管者們的手中。
“打倒監(jiān)管者C號!讓那個獨裁者見鬼去吧!”
監(jiān)管者K號怒吼著。
“我早就已經(jīng)受夠了他的承諾的命令!”
監(jiān)管者Q號大聲喊道。
“聽我說,兄弟姐妹們!
監(jiān)管者C號可從不是生來就必須當統(tǒng)治者的!
我們監(jiān)管者在地下城里都是平等的!
想想中鵠,再想一想監(jiān)管者X號!
看來他已經(jīng)將我們視作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隸。
他可以這樣嗎?”
監(jiān)管者N號顧不上自己受的傷。
他吶喊。
“絕不!”
“我們是自由的!”
“打倒獨裁者!”
監(jiān)管者群中爆發(fā)出一陣憤怒的呼喊。
......
“我是否有幸能夠知道你的名字呢?”
盧不響率領著十七街的十七名侍衛(wèi)將監(jiān)管者C號成功俘獲之后。
她便對咔辦琳米說了這番話。
“奴隸主挑選心儀的奴隸時,問的也是同樣的問題?!?p> 咔辦琳米笑著說。
“不,不是的,請別誤會。
我只是想以后向你表達我的感激之情?!?p> 盧不響連忙擺了擺手否認道。
“感激不感激的都無所謂。
要是有一天你們失勢了。
不跟任何人說起我這個人就好?!?p> 咔辦琳米說。
“地下城肯定會越來越好的,我向你保證。
你能相信我嗎?能相信地下城的人嗎?”
盧不響向前邁了一步。
她知道咔辦琳米正準備離開地下城。
她的話像一個承諾。
......
蒙妮坐在店里吃著土豆泥。
按往常,她的店六點十分就該關門了。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一刻,她還沒走是在等人。
上個星期,咔辦琳米和她說過今天要來跟她學做土豆泥的。
阿斑淪也是一樣,說好了要來,到現(xiàn)在也沒來。
“斯卡亞小姐,咔辦琳米沒在這兒嗎?”
陸翻譯在蒙妮旁邊坐下后開口問道。
“沒呢,阿斑淪也沒來,我最討厭別人放我鴿子了?!?p> 蒙妮皺了皺眉。
“阿斑淪是那個常來吃土豆泥的小孩吧?!?p> 陸翻譯記得那個小女孩總是抱著一個洋娃娃。
“對了,我和你說一個關于她的事。
阿斑淪從小被父母拋棄了。
你知道吧?
那孩子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照顧她。
這幾天我想了好久,我打算等她下次來的時候告訴她,我想收養(yǎng)她當女兒。
給她買新洋娃娃,供她去上學。
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p> 蒙妮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圍裙上蹭了蹭。
“斯卡亞小姐,你放心,她一定會愿意的?!?p> 陸翻譯拍了拍蒙妮的肩膀。
......
“陸,原來你在這兒,幫我寫封給中鵠的信?!?p> 咔辦琳米一邊說著一邊將筆紙遞給陸翻譯。
......
未完。
開心。
老號有話說:監(jiān)管者C號馬上就要領盒飯了,而咔辦琳米卻美美洗白嗎。。。
哈基邦你這家伙真是太有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