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眼睛里閃過冷光說:“既然你們都爭執(zhí)不下,那這就是贓物,那孫公子不是過幾日就要來么?待他來了讓他認(rèn)。這幾日,就將這留在我房里吧,免得你們再爭執(zhí),為個勞什子玉佩打起來,丟人。馬上就要進宮了,你們還是收斂點,快點學(xué)習(xí)禮儀,多讀點書吧?!?p> 錢串串大聲反對,但是無濟于事,寧氏當(dāng)家,且提的要求合情合理,無法反駁,只好頭喪氣的看著寧氏收玉佩收入囊中,還未走入后堂,就親眼所見,寧氏將玉佩遞給了汪薔薇。
如愿的她笑得一張妖精臉都快歪了,全是得意。
十日之期到了,孫亦沒有來。
汪薔薇嘲笑她:“別等啦,你的奸夫不會來替你做證了,你就是跟他私奔,現(xiàn)在他不敢承認(rèn)這件事,丟下你一個人,不要你了。”
寧氏對族長福了福身子說:“族長,我家女兒自小心善,不會撒謊,寶慈這丫頭的確就是與那孫亦通奸私奔被抓,現(xiàn)在他不敢出面,就是心虛,坐認(rèn)了這件事,既然如此,照我龍國律法,照我汪家家法,這****該當(dāng)何處置,請族長定奪。”
族長也是老糊涂了,看見孫亦如約未到,就還真的拿不下主意了,看向錢串串的目光也是充滿懷疑,他還有顧慮:“這事兒難辦了啊,寶慈馬上要入京選秀女了。若我們把他處于私刑,怎么向?qū)m中交待?”
寧氏冷哼一聲說:“這丫頭行為不端,若被宮中察覺,汪氏滿門只怕有禍,不如先在家中處置了,對外報個暴病身亡,既能掩蓋家丑,還能向朝廷討個封賞,讓寶慈體面的走掉?!?p> 這一下子族長也動心了。
本朝也有先例。
光帝還做皇子的時候,也是天下選妃,海寧城中有一世家女兒定了秀女,卻暴病身亡,上報朝廷,竟然直接嬪儀安葬,賞了十八里牌坊,父母享受嬪級家屬待遇,直到終老,光宗耀祖。
想到這里,他望向汪寶慈的目光就復(fù)雜了,仿佛只要她死了,汪家也能得到這樣的封賞。
錢串串倒抽一口涼氣,這婦人心真是惡毒,焦急地望向錢海棠,想尋個辦法。錢海棠這下也沒招兒了,在汪家祠堂,這么多長老、族人面前,她插翅也難飛。
為了給家族討個封賞,爭個榮耀,糊涂族長默認(rèn)了這個建議。
寧氏一招手,她備好的人就涌了過來,將大叫著“冤枉”的錢串串按了住,然后用布塞住了嘴。汪海棠望向爹爹求助,汪英有些不忍,卻很堅決:“你姑姑犯了家法,有辱門風(fēng),這樣對她是好事,與其沒臉沒皮的活著,不如死了成全家風(fēng)?!?p> 汪海棠自小長于大家,不會罵人,如果會罵,她想罵自己親爹。
她與二喬上前搶救,卻根本敵不過那些家仆,很快錢串串就被他們壓著去裝豬籠,然后又送往了河邊。汪海棠和二喬等人哭著一路哀求,那些人都不為所動。錢串串被塞著嘴,按著身不由已,只能默默落淚,心想著,這才穿越幾天,竟然就這樣冤死了,不知道這次死了是投胎呢,還是再穿越?
會再去哪里?
不管這次去哪里,她都要想辦法去找賀天佑,殺了他報仇。
寧氏帶倆得意的女兒回到家里,悠閑地喝著茶。
汪薔薇心里十分激動,多年夙愿得以完成,興奮地說:“母親,咱們?nèi)タ纯窗桑茨琴v婢如何被當(dāng)豬沉的,這多有趣?”
汪牡丹自小嬌氣,撫著頭說:“那場面挺嚇人,你敢看?別吹了,上次她落水,你回來就驚得病了幾天。還是少惹事吧?”
寧氏喝了喝茶說:“看這種事情干嘛,她橫豎這次是逃不了了,咱不湊這熱鬧。”
就在這里,婆子來報,說京城孫公子遣了家人來報恩。
寧氏和兩個女兒驚了一跳。
蹦起來:“還真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汪牡丹反應(yīng)快,連忙勸母親:“母親,且讓他們進來,走一步是一步,那邊這會兒估計還沒有辦完,可別讓他們起了疑心,咱得拖住他們。”
汪薔薇也反應(yīng)過來:“對,對,對讓他們進來,草草打發(fā)走。別讓他們知道這件事?!?p> 寧氏立刻擺正姿態(tài),宣孫家的家仆來見。
只見一個長像清秀的男孩,約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像女娃兒一樣好看,唇紅齒白,帶著約二十個家仆,挑著、抬著十來個大紅箱子,浩浩蕩蕩的走進院里。
據(jù)婆子在耳朵邊悄悄回報,說外邊還有數(shù)十人,抬著八抬大轎,和數(shù)十匹駿馬,看樣子,孫家在京城非富即貴。
男孩兒一進來,確定這位就是當(dāng)家主母寧氏后,作輯。
雖為家仆,但是氣度不凡,不卑不亢的說:“汪夫人,小人孫福,奉我家公子之命,前來感謝貴府姑小姐汪寶慈救命之恩,及你汪家收留之恩。這是我家主母準(zhǔn)備的禮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笑納?!?p> 這孫福長著女生相,說話也像女人,嗓子尖尖得,聽得人特別不舒服,寧氏想著許是男孩發(fā)育期,所以沒在意。
汪氏二姐妹很少看見這么大手筆送禮的,都看呆了,這就想下去清點禮品,卻被寧氏的目光制止了。寧氏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笑臉兒說:“請轉(zhuǎn)告孫公子,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我是寶慈嫂嫂,且替她收下,來人啊,重賞孫大人?!?p> 那邊早有婆子拿了紋銀過來。
這一切都有規(guī)矩。
孫福不是普通家仆,打賞也不少,竟然是整個兒紋銀一封。汪牡丹都乍了舌,孫福卻像沒事兒一樣,根本沒放在心里,收了,淡淡的一笑:“謝謝過周夫人,還有一事。我家主母,也就是孫公子的母親,聽說寶慈姑娘也在今年秀女名冊,想提前接她入京作客。我家老爺與朝中大臣素有交際,愿為寶慈姑娘安排入宮之事,定不負(fù)她的救命之恩,在宮中給個適合的位子,您看?”
汪氏姐妹臉色大變,寧氏強忍著震驚陷入了深思。
孫??戳丝此哪樕f:“夫人不必介懷,我家夫人實為感恩寶慈姑娘救命之恩,想先接她入京安排,還望為了寶慈姑娘前途,成全一下?!?p> 寧氏這才反應(yīng)過來說:“孫大人請先休息,我家大人在外練兵,我得著人去通報于他,商量了再做定奪。”
孫?;卮穑骸叭绱藨?yīng)當(dāng),一切聽從夫人安排,靜候佳音?!?p> 安排孫福他們在客廳喝茶,寧氏帶著倆女兒回到內(nèi)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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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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