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商量對策
等二人坐下,穆栩?qū)⑺麄兘榻B給徒睿認(rèn)識??丛谀妈蛎嫔?,徒睿自是和顏悅色,與前次態(tài)度大相徑庭,弄得二人不勝惶恐。
薛蟠借著這個機會,忙為之前的事情向徒睿賠罪,徒睿大手一揮,“行了,看在表弟的份上,之前的事我都忘記了?!毖催B忙道謝,心里不免更加感激穆栩。
等小廝將酒宴擺好,穆栩也不急于問甄世宏的事,當(dāng)下就與幾人說起閑話來。
不想一番交談下來,他們?nèi)说狗滞馔镀?,想想也是,賈璉沒進繡衣衛(wèi)之前,雖然管著榮國府里外務(wù),但大家公子有得毛病一點沒少,也常在京里走動。至于徒睿和薛蟠,一個在京城橫行無忌,另一個也是金陵有名的呆霸王,除了徒睿不好女色之外,當(dāng)然他也可能是沒機會,忠敬王妃在這點上對他管束的很嚴(yán)。不過二人身上還真有不少相似之處。
這一番交流,倒讓徒睿對兩人大為改觀,三人越說越熱鬧,穆栩也不時插個話,一時之間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穆栩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問薛蟠,“你可認(rèn)得甄世宏?”
薛蟠倒也實在,“自是認(rèn)得,大人怎么問起他了?”
聽他說認(rèn)得,徒睿就迫不及待的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末了直接道,“今日請你來,就是想問問他的情況?!?p> 薛蟠摸摸腦袋,想了半天才道,“我不知道說什么啊?!蹦妈蚩此@個樣子,不由奇道,“怎么,你和他關(guān)系莫逆,不想出賣朋友?”
薛蟠聽穆栩這么說,又看徒睿也盯著他,連忙擺擺手否認(rèn),“大人別誤會,我和他是認(rèn)得,可人家又哪里會把我放在眼里。而且這家伙從前在金陵沒少坑我銀子。”
賈璉替他解圍,“那你方才那么說?”
薛蟠苦笑道,“我也知道大家在背后叫我是呆霸王,可我跟甄世宏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幾人聽薛蟠這么說,都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們在背后也經(jīng)常調(diào)侃他是呆霸王。穆栩端起酒杯,“好了,我們敬你一杯,往日里大家都這么說過你,今日給你賠個不是?!?p> 見穆栩如此光明磊落的承認(rèn),賈璉也尷尬道,“是,哥哥我也給你賠罪了?!?p> 連徒睿也笑著舉杯,“你這人雖然有些渾,卻是個直腸子,比那些陰險小人強多了,我也敬你一杯?!?p> 聽眾人這么說,尤其是穆栩和徒睿,以王府世子的身份給自己敬酒,薛蟠自是受寵若驚,他漲紅著臉解釋,“嗨,我知道自己往日多有不是,大家叫我呆霸王也沒錯。”說完與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把話說開了,薛蟠反倒更自在了,當(dāng)下繼續(xù)道,“這個甄世宏仗著自己是甄家子弟,在金陵城無所顧忌,看上良家女子就要搶回去,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所以剛讓我說他,我還真不知該怎么說,因為大家能想到的壞事他都干過。”
眾人聽薛蟠這么說,都不由咋舌,能讓薛蟠這個無法無天的都這么說,可見這個甄世宏是多么五毒俱全。
徒睿不免好奇,“那他家就沒人管他,金陵城的地方官也不管嗎?”
穆栩知道徒睿自小在皇家長大,又沒出過京,難免有些不諳世事,于是給他解釋,“你忘了昨日在宮里之事了,那奉圣夫人可是在金陵呢,那些地方官哪個敢管甄家的人,至于他家里,那就更簡單了,要么是不知情,要么就是視而不見罷了?!?p> 薛蟠聽了也道,“大人說得不錯,那甄世宏在金陵有好幾個外宅,他搶去的女子都安置在那里?!闭f著又不好意思道,“他還請我去那喝過酒,我當(dāng)初搶香菱還是學(xué)他的呢。”
說完后他對著穆栩道,“說起來我當(dāng)初也是對不住香菱,大人回去替我跟她說聲抱歉,將來我上門給她賠罪?!?p> 聽他這么說,穆栩不免有些驚訝,心道這薛蟠原來也不是真傻啊。當(dāng)下也道,“無妨,說起來還是你把她從拐子手里救出來的?!闭f著揮手,“好了,不說這個了,繼續(xù)說那甄世宏,他有什么習(xí)慣可以利用?”
徒睿本來還想問香菱是誰,結(jié)果一聽這個,頓時點頭附和,“對,不錯。你快想想這家伙有什么怪癖?!?p> 薛蟠想了半天,才不確定道,“他有什么怪癖,我還真不清楚,只是他每次賭完錢,不管輸贏都要去青樓?!?p> 徒睿聽了不免有些失望,“就這些啊。”穆栩卻眼前一亮,“你細(xì)細(xì)說說。”
薛蟠見穆栩感興趣,當(dāng)下就細(xì)細(xì)說了一遍。穆栩聽了,嘴角不自覺翹了起來。
看穆栩似乎有了主意,徒睿急忙問道,“你可是有了主意,說來聽聽?”賈璉和薛蟠也目露好奇之色的望向他。
穆栩卻道,“不急。我再問薛蟠幾個問題?!币娔妈蛲蝗毁u起了關(guān)子,徒睿急得跺腳,又拿他沒辦法,只能郁悶得等他下文。
穆栩也不去管徒睿,又問薛蟠,“你如果去請甄世宏出來賭錢,他會出來嗎?”
薛蟠雖不知道穆栩讓他約甄世宏出來干什么,不過還是老實道,“我只有五六分的把握。”
“這樣啊…”穆栩思考,怎么才能萬無一失的讓甄世宏出來。
這時賈璉卻在旁笑道,“大人,這事簡單,包在我身上就是。”不等幾人相問,他就解釋道,“我們府上與甄家在金陵時就是故交,如今也頗有來往。到時我以世交的名義請他來赴宴,到時再去賭錢不就成了?!?p> 穆栩聽了也覺得這主意不錯,不過他還是搖頭道,“你不要親自請他,你畢竟不常賭錢,事后一打聽,未免太過刻意?!?p> 賈璉眼前一亮,脫口而出,“珍大哥?!蹦妈蛐χc頭,“不錯,賈珍在京里也是吃喝嫖賭出了名的,讓他去請甄世宏,再加上薛蟠,他不管是礙于情面還是出于自身喜好,也必定會去。”
“這…”賈璉有些猶豫起來,賈珍是他隔房兄弟,他們之間關(guān)系向來不錯,如果牽連到他,自己未免太不是東西了。當(dāng)下就要拒絕,想自己去請甄世宏。
一看賈璉神情,穆栩自然明白他的顧慮,看徒睿也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也不再賣關(guān)子,當(dāng)即把自己主意細(xì)說了出來。
聽了他的主意,賈璉和薛蟠不約而同夾了下腿,咽了口唾沫,想到甄世宏日后定是生不如死,都心里暗道,以后千萬不能得罪這東平王世子。
徒睿卻聽得一頭霧水,不由道,“這算什么好主意。最多讓他丟丟臉罷了,還不如我找人打他一頓了事!”
說完他發(fā)現(xiàn)賈璉和薛蟠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也覺察到異常,馬上轉(zhuǎn)頭看向穆栩。只見穆栩也用奇怪的表情上下打量他,嘴里還不停嘖嘖有聲,一副我看不起你的樣子。
徒睿哪里不明白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他怎肯丟這面子,拿起酒杯,故作姿態(tài)道,“你們什么意思,我剛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不總算想明白了嘛,果然是好計。來我們喝酒?!毙南聟s打定主意,等回去就問問自己的長隨王貴。
別說穆栩和賈璉了,就連薛蟠也看出來了,這位忠敬王世子是個雛了。穆栩沒有揭穿他的意思,賈璉和薛蟠自然是更不敢了。幾人也就當(dāng)他是明白了,又與他繼續(xù)吃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