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馨瑤鎖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血魔。她決定要感化他!
雖然中間她也幫助過很多小妖,但她就是覺得這只血魔比較有代表性。雖然血魔表面上看起來冷冰冰的,還有些傲嬌,甚至是有點危險,但倪馨瑤自從在群妖洞見他的那一刻起便不覺得他是個弒殺成性的妖魔。
倪馨瑤每次都會故意跟他套近乎,有時血魔并不搭理她,有時被跟得煩了也會不耐煩地同她說幾句話。問她:“你為何總纏著我?”
這時倪馨瑤就會天真的回他:“因為我想感化你?。 ?p> “笑話!”血魔用怪異的眼神看她。他一只大血魔,好不容易從萬眾妖魔中脫逃而出,連魔君都拿他沒辦法,又怎會將她一個成日與妖魔廝混的不知名散仙放在眼里,更別說是甘愿被感化了!所以,他就當她是瘋子,干脆不理她了。
倪馨瑤是誰,她盯上的目標又豈會輕易罷手。便又纏了血魔一路,血魔被纏得煩了,就干脆同她大打了一架,才發(fā)現(xiàn)眼前之人并非他所看到的傻白甜,反倒有些狡黠機靈,他竟根本不能將她怎么著。便干脆停手了,說道:“你不是要感化我嗎?”
倪馨瑤誠懇點頭。求知心切地問他:“那要怎么做?”
血魔看傻子似的看她,哪有人會這么問的。一時興起便道:“反正我是不會心甘情愿被感化的,不過要是你肯心甘情愿將你身上的仙氣盡數(shù)渡于我的話那倒是有可能?!?p> “啊?你要我全部的仙氣這樣過分還帶不確定的?”
血魔“哼”道:“就知道你做不到!神仙總愛端著個架子將三界和平,普渡眾生放在嘴上,我看你同他們也沒什么不同。”
血魔本以為倪馨瑤不愿意,剛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卻見倪馨瑤緊閉著雙眼,坦蕩地朝他張開雙臂道:“來吧!雖然我也覺得感化你的可能性很小,不過你要喜歡就全拿去吧!”
血魔這下倒是愣了。他總覺得不可能會有神仙這么傻,畢竟一個神仙仙氣散盡是會魂歸天地的大事,他總覺得不大可能,便覺倪馨瑤是在試探他。
他從來不喜歡被試探!
心下一狠,便想趁著她不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手干掉她??僧斞傁氤鍪謺r,倪馨瑤卻突然睜開了眼睛,血魔剛想開口嘲諷,面前卻一陣模糊,眼前直接被霧障什么的給遮住了。
只聽得倪馨瑤囑咐他道:“別動!”
血魔果然就不動了。因為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在逼近,隔著霧障他可以斷定來人修為極高,以至于他有些防備。
果然!來的人氣場足夠強,還是個神仙!天界之中除了帝俊跟倪君明外他想不到其它人,顯然不庭山那位是不會到這里來的,那就只有……
其實無論是誰,于血魔而言都是敵非友,他得罪不起。
“哥哥,你怎么來啦?”
倪馨瑤看到來人便朝那人歡喜撲了過去,
血魔這才知道倪馨瑤的真實身份竟是三界之主東王公倪君明的妹妹。雖然震驚,想著要不要跑,但倪馨瑤在他跟前施的法術(shù)主要就是隱匿真身用的,倪君明應該看不到他才是。
但倪君明何許人也,法力高強,這點小伎倆定是瞞不過他的法眼的。果然!倪君明似乎也感覺到血魔的存在,朝他這邊掃了過來。
倪馨瑤反應很快,忙將倪君明拽過身去,撒著嬌蹭著他道:“哎呀哥哥,你怎么來了,是不是又來抓我回去的?”
倪君明輕輕點了倪馨瑤的額頭一下,佯作無奈:“你呀,真不知該拿你怎么辦才好。你隨便跟人玩,要是出了事怎么辦?”
倪馨瑤嗔笑道:“才不會呢!哥哥可別是又怪麒麟了。其實每次都跟麒麟無關(guān)的,是我自己偷跑出來的!”
倪君明也懶得再去管一旁隱匿了身形的血魔,佯惱道:“你還知道為別人著想。要不是我了解你的性子,麒麟可要被你坑慘了!”
倪馨瑤無辜道:“哥哥不講理,哪是我坑他,分明就是哥哥坑我。成日里關(guān)著我,這才害得麒麟被連累了!哼,你就是個壞哥哥!”
“好啦好啦!”倪君明扳過倪馨瑤,寵溺道:“那你可以嘗試著跟其他神仙打打交道啊!我相信九天上那些神仙他們一定都會喜歡你的!”
“才不要。他們一個兩個都端著,我又愛玩,他們一定都同我合不來!我才不去討嫌!”
“那你喜歡哥哥嗎?哥哥不也愛端著?”
倪馨瑤眨巴著眼看他:“哥哥不一樣。你是朝別人端著,對我溫柔,可那些人都是反著來的!我性子頑劣,若是同他們熟了,他們背地里說不定會怎么數(shù)落我呢!”
“你啊!”倪君明無奈嘆氣,“既然如此,那就由著你吧!不過,下次出來玩可要同我說一聲,讓麒麟跟著你也行,就是不許一個人出來知道不?”
“知道啦!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說著撒著嬌在倪君明身上蹭了幾下,之后二人就一道離開了。
之后一段時間,血魔一直未見到倪馨瑤,他想一定是倪君明將她看住了。果然,安靜了一段時間之后,倪馨瑤又來了群妖洞,只是這次,她身邊多了個跟班,血魔知道那是倪君明的坐騎麒麟。血魔不想惹事,加上他的性子原本就冷,便也對主仆二人視而不見。
倪馨瑤卻是個率真性子,許是覺得有麒麟跟著連玩都不盡興了,見血魔欲走,忙找個由頭讓麒麟同一小妖斗了起來,趁著麒麟抽不開身便朝著血魔追了出來。
血魔自是知道倪馨瑤在跟著自己的,只是知道她是倪君明的妹妹后,為免跟扯上麻煩便避得更急了。
忽然前方一團黑氣落下,直接截去了他的去路。
那黑氣聚攏,直接化成一個玄服狂狷的人來。朝血魔勾唇冷笑:“這下看你往哪逃!”
血魔自是認得那玄衣邪魅的男子,正是他的死對頭魔界的主人魔君。血魔不屑反問:“我需要逃嗎?”
“哦?”魔君挑眉,掃了眼后頭跟了一路的倪馨瑤:“這次還找了個幫手!”
血魔知道魔君指的是倪馨瑤。不屑道:“我可請不起天界的幫手!”
倪馨瑤聞言,“???”了一聲,道:“我以為我們這么熟了已經(jīng)是朋友了呢!為朋友兩肋插刀,就算你請不起其實也沒關(guān)系的!”說著就直接厚著臉皮母雞護小雞似的張開雙臂護在了血魔前面。
魔君直接雙手抱胸,好笑看她:“瑤瑤,之前你將我魔界攪得一團糟,這次又要護著這個將我魔界攪得一團糟的人,未免太不給我面子了!”
見黑歷史被扒,倪馨瑤頓時不那么理直氣壯了,呵呵笑了:“那個,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人就好打抱不平,上次在你地盤砸你魔攤的事實在抱歉!”
魔君睨看著她說:“瑤瑤記得就行!那這次是不是可以委屈委屈不插手了?”
“這個……這個……”倪馨瑤看看一直壞笑的魔君又瞥了眼身后不知道表情的血魔,自作主張說:“魔君,我記得上次的事在魔界你已經(jīng)沒追究了,如今又舊事重提挺傷和氣的!要不,今日看在我的面上,這事就算了吧!”
魔君挑眉。還意味不明地“呵呵”了聲。
倪馨瑤還以為他是在嘲笑她太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一時竟也覺臊得慌,改口說:“其實我說錯了,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你就大魔不計小魔過,就放他一馬吧!這不都是一家人嘛,是不是?呵呵……”
魔君聽她這么一說,眉頭挑得更高了。這一挑反倒更意味不明了?;ǔ療o語撇嘴,一時暴脾氣來了,道:“你這老挑眉的,到底什么意思啊?給不給面子好歹也說句話!難不成最后非得給你安個高低眉才樂意?。 ?p> 隨即將手一召,手中化出一條鞭子,一道鞭風過去,那魔君直接化成一道黑風繞過她的身側(cè)直朝她后頭去了。
倪馨瑤轉(zhuǎn)身,隨即又是一鞭,直接將身后準備接招的二人錯了開來。執(zhí)鞭朝一旁的血魔沉沉說:“你退后,我來!”說著毫不客氣地朝著魔君就是一鞭。
魔君將手一抬,一道黑氣像一條靈蛇似的呲溜纏住玄靈鞭。倪馨瑤用力拉了拉,很是不悅。“你這是干什么?扯皮條呢!”
魔君卻笑了:“瑤瑤貪玩,本尊就陪你一道玩玩!”
“誰要跟你個臭不要臉的玩兒!”隨即抬起腳就朝魔君身上踢去,魔君伸出另一只手隔空一擋,這一錯力,二人手上的“皮條”便都松開了。
剛欲再抽,魔君卻伸手制止她:“停停停!再打可就真不好玩了!”
倪馨瑤得意收鞭:“怎么?你是肯放過他了?”
魔君冷冷看了眼一旁的血魔,說:“我只是答應這次放過他,可不代表以后也放過他!”
倪馨瑤撓了撓鼻頭,知道魔君這次已經(jīng)很給她面子了,也不好再得寸進尺?!捌鋵嵨乙膊恢滥銥楹芜@么討厭他。不過你這次肯放他,那就說明你也是個好人,哦不,好魔!”
魔君嗤笑道:“夸獎就不必了。只是瑤瑤能告訴我你為何要幫他嗎?可別說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什么的。”
倪馨瑤咳了聲正經(jīng)道:“既然你問了,也不怕你笑話我,我就是想感化他,我想成為一個正經(jīng)的神仙!”
聞言,魔君卻噗嗤一聲笑得更歡了。
倪馨瑤怒看他:“你笑什么?很好笑嗎?反正我不管你給不給我面子,下次只要我碰到了我都是要保他的。”
魔君好不容易才收了笑,“原來瑤瑤還有這志向呢!也罷,別說下次,就算是下下次看到你,我都不動他就是了。只是他怕是會讓你失望了!瑤瑤,很期待我們下次相見!”
說完,將手一揮,便化作一團黑煙飛走了。
倪馨瑤回頭看向一直都未說話的血魔,問他:“你還好吧?”方才她那鞭子抽的及時,應該血魔沒受到傷害才是,但他從方才起卻一直板著個臉,卻又不像是嚇到了。
血魔冷冷回她:“我沒事?!?p> “沒事就好!”
“馨瑤上神!”
這時,麒麟已經(jīng)擺脫了群妖洞那群小妖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倪馨瑤笑著打招呼:“不好意思啦麒麟。我情不自禁就自己溜了!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呵呵?!?p> 麒麟自然知道倪馨瑤是存心撇開他的,看了眼一旁的血魔。登時警惕:“主人吩咐過,不讓你同不明來路的人打交道!”
倪馨瑤撇嘴:“我知道。不過血魔他是我朋友,他受了傷,現(xiàn)在離不開我。要不,你先回去?”
“上神……他……”
見麒麟又要勸她,忙并指保證:“我保證!我今天保證準時回去!也一定不會讓哥哥知道我又偷偷一個人跑了!”
麒麟似還不放心。畢竟他感覺到血魔身上的魔氣很強,并非一般妖魔,而倪馨瑤心思單純,看誰都像好人,若是血魔真存了歹心,怕是會吃虧的!
倪馨瑤看出麒麟的顧慮,急得直跺腳撒嬌:“哎呀~快別磨磨唧唧的了!我可說話算數(shù)!要再晚,我哥哥可就回去了!你我都不在家,沒人撐著,那兩個假人怕是瞞不住,到時你可又要麻煩了?!?p> 麒麟倒不在乎被倪君明罰,他只是擔心倪馨瑤。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會識人不明。雖然倪馨瑤平日里總是挖空心思的往外跑,平日里也不修法術(shù),但外頭人心險惡,防不勝防!
但倪馨瑤態(tài)度實在堅決,他實在拗不過,考慮到她也有能力保身,怕惹得她不高興,只好嘆氣化作真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