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反手一劍,斬向那砍傷自己的人。
力度之大,直接削掉了那人的腦袋。
血從脖子處噴射而出,濺了景舟一身。
不一會兒,如雪的白衣便沾滿了血。
“哈哈哈”,景舟此時殺的痛快,雙眼冒著紅絲,心中殺意大漲,也不覺得肩膀痛了,一聲大笑,把積聚在胸中已久的情緒宣泄了出來。
若是有熟悉景舟的人自此,定然會發(fā)現(xiàn)他此時仿佛大變了模樣,仿若入魔了一般。
拼著受了陸柏一掌的機會,右手鼓足內力,一個急沖,景舟長劍上青光閃閃,登時刺穿定逸的胸口。
不一會兒,繼青城派,衡山派之后,泰山派的兩個老道又雙眼圓睜,不甘心的死在景舟劍下。
“哈哈,痛快痛快,男兒當提三尺之劍,殺盡心中不平之人?!?p> 他又連殺兩人,背后也新添了一個口子。
景舟現(xiàn)在已經(jīng)數(shù)不過來殺了多少人了。
他此時渾身都是血,有他自己的,還有別人的,順著手中的劍,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整個人好像從血池中剛撈出一樣。
整個院子充斥著血腥味,地上稍微低洼的地方都積起了血。
院子里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尸體,還有幾個沒死過去的,嘴里吐著血沫,艱難的呼吸著最后幾口空氣。
此時,雖然景舟一身口子,血不斷往外流,但是院里眾人卻被他嚇破了膽,遲遲不敢上前。原本擠滿人的院子,現(xiàn)在竟然空了一大半。
“咕嘟!”
不知道是誰咽了一口唾沫,落在眾人耳中,如針落地,清晰可聞。
盡管景舟看似體力不支,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往后退去。
他們這些人,原本以為這么多人殺死景舟應該很簡單,沒想到,現(xiàn)在光是大派掌門便死了好幾個,更不用說那些小門小派的人。
再打下去,說不定自己也會倒在這里。
陸柏和岳不群倆人,一個一開始就知道景舟劍法厲害,小心躲避著,一個一開始就抱著打醬油的心思,出工不出力,此時,在場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就他倆沒有受傷了。
劉正風也不是迂腐的人,見崇山派不懷好意,當下趁著眾人亂斗,遣散了一眾弟子,帶著妻小避進后院。
陸柏現(xiàn)在越打越心驚,盡管景舟一身鮮血,跟從地獄中爬出的餓鬼一般,但是到了現(xiàn)在,院子中有一半的人死在他劍下的。
放眼望去,此時整個院子除了他一個,再無身著黃衣的嵩山人。
壓下心中恐懼,陸柏大聲喊道:“大家不要怕,到現(xiàn)那小賊還能剩下多少內力?他的劍已經(jīng)慢了很多了,大家一起上,今天便要讓他死在這里。”
“不錯,大家一起上,到時候誰殺死這魔教妖人,辟邪劍譜便歸誰!”
“得到辟邪劍譜,練上三五年,便可稱霸武林,便是拿命換,也值了!”
一聽到辟邪劍譜,有些人瞬間便驅逐了恐懼,辟邪劍譜,誰不想要??!
只看辟邪公子手中流著鮮血的的劍,便知道這辟邪劍譜的威力了。
他們若是得到這辟邪劍譜,那武功定然會突飛猛進。
至于自己能不能殺死眼前這人,便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畢竟誰還不覺得自己有點運氣,有希望搶到那辟邪劍譜。
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是會相信萬一的。
“殺!”陸柏一馬當先,雙掌朝景舟胸膛印去。
別人可以劃水,但是他和景舟有著新仇舊怨,想讓景舟放過他那是絕不可能的。
唯一活命的辦法,就是殺掉眼前這個人。
現(xiàn)在景舟已經(jīng)殺紅了眼,對身上的傷口也毫無感覺,他現(xiàn)在只想把眼前的人殺光!
見陸柏主動向自己沖了過來,景舟絲毫不懼,舉劍朝前刺去。
哪怕兩人中間還隔著幾個人,景舟身法運到極致,“刷刷”幾劍解決眼前的障礙,沾滿鮮血的長劍和陸佰的一雙肉掌撞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你果然內里見底了,今天這衡陽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陸佰見自己的肉掌接住景舟的長劍,不禁面色猙獰,狂笑起來。
他有心算無心,當下覺得今天殺死景舟的把握又大了一分。
“殺你,哪怕一成內力也足矣!”
對于景舟的話,陸柏覺得他是死到臨頭的鴨子,嘴硬。
當下又揮出七八掌,漫天的掌影籠罩著景舟。
“砰砰砰”一陣劍掌相交的響聲,倆人轉眼間又過了幾招。
“去死吧!”
景舟這時露了一個破綻,被陸柏一掌拍在胸口,“咔嚓”一聲,傳來了胸骨碎裂的聲音。
吐出一口血沫,他忍著疼痛,以傷換劍,刺透了陸柏的心臟。
“啊?。。?!”
殺死陸佰后景舟還沒來得及歇息片刻,便感覺后頸被東西咬了一口,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左手往后一抓,順勢把從脖子上拿下來的東西扔了出來,景舟才看清是一只色彩斑斕的大蝎子,蝎子尾巴還有著一滴血珠。
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受蝎毒的影響,單膝跪在地上,右手拄著長劍,景舟感覺自己現(xiàn)在胸悶腦漲,眼睛發(fā)花。
千算萬算,沒想到最后唯獨算漏了曲非煙。
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心軟!
劇烈的疼痛讓他神志一清,景舟嘴角閃過一絲苦笑。
或許今天要死在這里了,他不是令狐沖,不是段譽,他不是主角。
刀劍,傷到他也會流血,流血流多了他也會乏力,一不小心,他也會被被人殺死。
趁著還能拿起劍,他想再殺幾個,生當做人杰,死亦為鬼雄!
況且,景舟也知道,他便是求饒,想活下來,也無異于癡人說夢。
周圍的人見他中毒,也不上去逼他,反而靜靜地站在原地,等他毒發(fā)身亡。反正眼前辟邪公子的死已成了定局,他們能忍受著寂寞練功一二十年,現(xiàn)在多等一刻也沒有什么。
岳不群從衣服上撕下一塊步,纏在自己的左臂之上。
他之前在劃水的時候,故意讓景舟刺傷了他,這樣子,哪怕今天這的人都死光了,他也有話可解釋。他這一劍換整個嵩山派的人,值了。
這次嵩山派的人來了不少人,光是太保也有幾個,現(xiàn)在,全死光了。
岳不群覺得這次,嵩山派哪怕家大業(yè)大,也得元氣大傷。想到這,他心情就大好。
景舟跪在原地,感覺眼皮越來越重,雙手越來越無力。
這時,他想到了任盈盈,想到了靈雨,想到了那個叫碧兒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