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那盤恒在牧歌意識中的黑暗漸漸消散。迷蒙之中,他再次看到了那片星空以及那盤踞在星空之上的龐然大物。
?一股股吸力傳來,牧歌的意識開始上升,而那個巨大的輪廓卻像是一個張開懷抱的巨人,一把將其擁入了懷中。
?元陽宮、玉清宮、回光殿。
?一層層的宮門開合,牧歌就在這無數(shù)的宮殿回廊中穿梭下墜。
?在他四周,無數(shù)的畫面、影像以及文字就像是在幻燈片一樣,不斷在其腦海中閃爍。那許多拗口的口訣、典籍就像是匯入海川的涓流,開始一點點擴充著牧歌靈魂。
?終于,當他的靈魂承受力達到極限后,一直昏迷的少年蘇醒了。
?“這是哪里?”
?牧歌先是迷茫了一陣,隨后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地方既不是自己家,也不是曾經呆過的那個醫(yī)療艙,而是
?停尸間!
?“臥槽!這就給送到停尸間了?!”
?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單,感受著自己身下冰冷的鐵床,再看了一眼身邊同樣待遇的“同伴”,一個讓其肝膽俱顫的想法出現(xiàn)在其腦海:
?我死了?我就這么死了?就這么一點過程也沒有的死了?
?想到這里,牧歌急忙查看自己的身體。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并沒有什么致命傷,除了衣服被人剝了個干凈,大拇腳指上還綁了一個號碼牌以外,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這就很異常了好么?!”
?在這之前,牧歌并沒有見過真正的停尸間什么樣,但是從電影電視劇看的停尸間基本都這樣。
?色調冰冷的燈光,反射著燈光的柜子鐵床,以及床上那被白色床單籠罩的尸體,這不正是電視上停尸間的布置么?!
?“但是這不應該?。?!”
?牧歌有些茫然的思索著,記憶里的自己雖然疲憊異常且滿身是傷,但是卻沒到致死的地步,為什么轉眼就被人送到停尸間了?
?就在這時,他眼角之中,一個被床單覆蓋的尸體坐了起來??!
?停尸間的燈光開始閃爍,一股足以凍結人心的陰冷在整個房間中彌漫,而就在這股氣息中,那具尸體上的被單開始向下退去,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
?“詐尸了?”
?眼前的一幕讓牧歌的頭皮都要炸開,那曾經被陰尸追逐的記憶再次涌上其心頭。
?然而相比于內心的驚懼,那道士與僵尸天生對立的情緒還是驅使著他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如同是靈鶴猿猴,他從鐵床上一躍而起,幾個縱躍后便靠近了那具僵尸。
?僵尸者,陰之所穢者也。
?僵尸便是陰氣淤積的產物,所以想要消滅它們,最有效的辦法便是用帶有陽氣的東西去攻擊它們。如今的牧歌雖然全身空空,什么武器也沒有,但是卻有一腔的元陽之血在沸騰。
?所以在靠近那頭僵尸之后,牧歌直接咬破左手中指點向僵尸眉心,另一只手則成虎爪直接掏向僵尸心口。
?他有信心,這一擊能直接洞穿其心口。
??
?卻不想,那頭“僵尸”卻在這時開口說話了:“你有病???”
?這所謂的僵尸竟是一個活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臥槽!
?這一驚著實不小,以至于牧歌下意識的散去了右手盤踞的勁力,卻忘了收回拍出的手掌。
?于是那本想掏人心窩的手掌便陰差陽錯的
?“尼瑪?shù)?,敢吃老娘豆腐??!?p> ?剛從昏迷中蘇醒的許鐵還未等看清情況,就感覺一根濕乎乎的手指點在了自己眉心。
?職業(yè)者的本能讓她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那被白色床單包裹的長腿上撩,直接踢向牧歌要害,另一只手則撕裂空氣,對著他的左臉便拍了下去。
?許鐵含怒出手,這一拍一踢,無論哪一下打中都夠牧歌喝上一大壺的。
?后者也明白這其中關隘,所以他急忙收回了點在許鐵眉心的右手握住了后者那條矯健的長腿。同時另一只手快速變招,想以虎爪換鶴喙來擋住那只扇過來的巴掌。
?完了!
?啪的一聲,那只巴掌最終還是拍在了他的臉上。但是因為那手掌的主人心神過于搖曳,這個巴掌不僅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反而透漏著一股嬌羞,就像是一對情侶在推搡打鬧一樣。
?一股無言的尷尬在二人之間回蕩,而那從其他“尸體”上傳來的壓抑笑聲更讓這股尷尬迅速升級。
??
?房間內因為電路不穩(wěn)而閃爍的燈光突然爆裂,而在這突然出現(xiàn)的黑暗中,一聲清脆但是不重的巴掌聲尤為突兀。緊接著這間房間里的鐵床被人撞開,一個白花花的人影瘋了一樣沖向了房門。
?與此同時,房間的備用照明設備激活,坐在鐵床上的許鐵愣愣的摸著自己的臉。
?在察覺自己又被吃豆腐后,她下意識的就起了殺心,然而那個王八蛋的反應比她還快,在發(fā)現(xiàn)解釋無用的情況下,竟然直接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并不重,但是卻實打實的打斷了許鐵的節(jié)奏。
?不僅占人便宜,還反手打人耳光,許鐵自認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于是她來不及細想,一把從身邊的金屬墻壁上摳下一塊碎片,直接扔向牧歌的后背。
?沒扔向后腦已經是她僅存的理智,如果這里不是公司觀察室的話,他一定要將那個王八蛋的腦漿打出來。
?砰!
?一只手臂洞穿了牧歌身前鐵門,直接接住了那塊碎片。緊接著,一個身穿黑紅碎花長裙的絕美少女撞碎了房門,直接將一絲不掛的牧歌摟在了懷里
?正是莉莉絲!
?“許丫頭,這小子做什么了,讓你如此痛下殺手?”
?看著滿目含煞的許鐵,莉莉絲也同樣冷冷的問道。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白大褂,臉上帶著一副機械眼鏡的年輕男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被莉莉絲抱在懷里的牧歌,又看了一眼全身只有一條被單遮蔽的許鐵而后面色大變:“為什么男性觀察室里會有女人?”
?緊接著,他便看到了許鐵腳上掛著的名牌。電光火石之間,這人便明白了整個事件的大概。
?“對不起!”
?滿臉是汗的他對著許鐵瘋狂道歉:“我沒想到居然會有女人叫這個名字,是我工作失誤?。 ?p> ?許鐵沒有理會那個年輕人,因為這個名字,她從小到大類似的事件沒少經歷。但是如今天這樣,被人如此調戲的還是第一次。
?于是在盛怒之下,許鐵再次開口。
?“他是你什么人?”
?她并沒有回答莉莉絲的問題,而是拋給了對方一個問題。
?此時的牧歌覺得自己還是死了的好。
?剛剛為了逃跑,他連一塊床單都沒搶到。此時眾目睽睽之下為了遮羞他只能盡力的向莉莉絲的懷里鉆。而好死不死的是,莉莉絲不僅就這么摟著他,一只手還十分不老實的在其后背上來回游走。
?“他?”
?聽到許鐵的問話,莉莉絲先是裝模作樣的看一眼依偎在自己懷里的牧歌隨后說道:“我男人。”
?整個觀察室內的所有目光都投向了牧歌,讓他不得已再次向莉莉絲的懷里縮了縮。
?看到這里,許鐵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剛剛你男人吃我豆腐!”
?砰的一聲,莉莉絲手里的金屬碎片轟然破碎。
?剛剛還喧鬧非凡的觀察室突然靜了下來,無論是那個不斷道歉的年輕男子亦或是在房間內看熱鬧的其他“尸體”都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此時的觀察室就只有冷氣機的嗡鳴在環(huán)繞不停。
?對付一個女人最好的利器是什么?
?就是當她們的面告訴她們:你男人不忠。
?這種情況下,無論她們的感情如何,迎接男人的都將是一場腥風血雨。而如莉莉絲這樣,從進入萊陽第一天就沒安靜過的刺頭就更不可能吃這種虧。所以此時在場眾人都覺得牧歌的生命應該可以進入倒計時了。
??
?果然,莉莉絲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她憤怒的對著懷里的男人說道:“為什么遇到這種好事不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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