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鴻鵠鎮(zhèn)
“所以,你什么意思?”
大半個云玉樓都是她們的了,自己當(dāng)老板自己掙錢,自由自在的,有什么不好的。
更何況,如今的李慎不再需要她們?nèi)カ@取什么情報。
花羽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雖說她們是自由的,可只有自由之身也是沒用的。”
“王爺可還記得?”
女人緩緩說道:“奴家曾說過,云玉樓幕后之人乃是魏王李泰,以及富商裴明禮?!?p> 李慎忙點頭,“記得記得?!?p> 裴明禮能從撿破爛發(fā)展成大唐首富,這樣的傳奇經(jīng)歷誰忘記。
“自從先皇逝世,朝中換代,魏王遠(yuǎn)走長安城,連帶著與他交好的富商裴明禮都遭到了清洗,冬月初,朝廷以私自打造銅幣為由,抄了裴明禮半個家,并且將他驅(qū)逐出了長安。
錢財散盡,遠(yuǎn)走長安。
連帶著云玉樓都收到牽連,近來,裴明禮打算關(guān)閉云玉樓,將樓房和地皮專賣,自由身的姑娘遣散,有賣身契的就一并賣給人牙子。
云玉樓馬上就要消失了?!?p> 李慎再次摸著下巴,詢問道:“所以,你什么意思?”
花羽起身,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奴家斗膽,懇求王爺買下云玉樓,給樓內(nèi)姐妹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奴家連同云玉樓一眾人,愿意為王爺赴湯蹈火,打探密報?!?p> “……”
李慎跟往常不一樣,并沒有著急將花羽扶起來,并且滿口答應(yīng)。
按理說,送上門來的情報組織,沒道理不要,只是,他現(xiàn)在不需要情報組織了。
自己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好。
長安城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跟自己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
或許,等李珝長大以后,當(dāng)?shù)膸еラL安城旅游一下,煙云閣哪個相識的老頭死了,自己去悼念一下,除此之外,他這輩子都不想去長安城。
盡管自己是個好人,但不是冤大頭。
根本就用不上的情報組織,買下來做什么?!
再說,買下此情報組織,就意味著要搜集情報。
這年頭,知道的太多也會要人命的。
知道了某些事就要被卷入是是非非中,又要惹麻煩。
“王爺,云玉樓一到,她們沒有安身立明之地,肯定又要受苦受難!更何況,還有不少沒有贖身的人,轉(zhuǎn)手人牙子一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王爺!
奴家求求您了!
求您搭救,她們肯定會盡心盡力效忠于殿下!”
“不行?!?p> 李慎干脆利落的出聲拒絕,一來,不想做無用功,李治不來招惹自己,何苦又去長安城蹚渾水,二來,這種利益得不到回報,何苦投資?
他看著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柔聲說道:“當(dāng)年在長安城,你替我做了不少的事情,若是簡簡單單的小事,我?guī)途蛶土?,但此事,斷不可能?!?p> “殿下……”
花羽喃喃說出兩個字,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畢竟是跟了自己這么久的人,李慎略微心疼,拽著她起身,安放在座位上。
他說道:“花羽,世上受苦受難的人多了,我知你善良心細(xì),對于淪落煙花想的女子,頗為同情。
但世道如此,你管不過來的。
你的積蓄已經(jīng)足夠,年齡不小,若是想的話,本王想法子讓你清白出王府,再給你尋一戶人家,大好年華不必待在府中全都浪費掉?!?p> “殿下!?”
瞧著她震驚的小眼神,李慎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本王的話?”
花羽瞳孔地震,連忙低下頭,雙手拽著裙子,坐立不安,想了想,又重新跪下去,“奴家不想出嫁,奴家想要一直留在王府?!?p> “何必呢?”
李慎疑惑道:“你若是怕欺負(fù),有紀(jì)王府給你撐腰,誰敢說一二?!若是害怕覓不到兩人,我找?guī)讉€紅娘,帶著你前去認(rèn)人。
咱們家大業(yè)大,只要你想要出嫁,有的是……”
花羽難得的打斷了李慎的話,“奴家不不想!”
決絕的聲音落下,花羽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又立刻說道:“在王府很好,更何況,奴家心底已有人,只是那人并不把奴家放在眼里。
除卻巫山不是云,奴家不想要在嫁其他人?!?p> 有喜歡的人?
誰呀?!
李慎腦子里閃過兩個想法,瞬間搖了搖頭,不該問的,不該問的……
只是,她常年待在紀(jì)王府邸,一路從長安城跟著長途跋涉來了襄州,有什么認(rèn)識的人?
算了算了,這是人家的私事!
李慎嘆息一聲,“也罷,你自己打算就好?!?p> 他看著花羽臉上的淚痕,心軟的說到:“此事太大,本王著實幫不上忙,王府的利益總要高于你的利益。
但是其他的事,若本王力所能及,肯定會幫你的。”
“奴家,明白?!?p> ……
關(guān)于云玉樓的談話在李慎堅決的態(tài)度中結(jié)束,他顯而易見的發(fā)現(xiàn),花羽整個人都塌陷下去,日常就是坐在后花園看著池水發(fā)呆。
李慎瞧著,想了個法子。
他將嫁給李煒的顧采之從箕州接過來,在紀(jì)王府帶了半個多月。
李煒養(yǎng)的很好,最起碼嫁過去快一年多了,依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活潑任性的模樣。
陸氏的懷孕,顧采之的到來,將整個王府籠罩在一串串的笑聲中。
李慎看著還有些憂愁的話語,在內(nèi)心勸戒自己,仁至義盡。
會元春節(jié)已過。
李治頒布了新的年號,永徽。
李慎知道,大唐的另一個盛世,永徽之治,馬上就要來了。
天一暖和,地上的霜凍還沒有劃。
他又迅速地前往營地,搗鼓自己獨立團(tuán)的事情。
營地越做越大,有了地方就有了人,有了人就有了生意,每天來來往往來征兵的人,就有了車馬,有了食物買賣,臨時住宿等等。
幾個月不見,營地竟隱約發(fā)展成一個小鎮(zhèn)的規(guī)模。
李慎大手一揮,直接給取了一個名字,名喚,鴻鵠鎮(zhèn)。
他訓(xùn)練出來的團(tuán)隊,執(zhí)行力都挺高的,當(dāng)天落筆寫下三個字,晚上離開的時候,就能看見土地上插著一個界碑,鴻鵠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