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師姐你聽我解釋
陳年接過包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樣。
身旁的夏家兩個姑娘見自家爹爹竟然肯舍棄他花了半輩子心血在上面的錢莊,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酸楚滋味。
一左一右攙著自家父親,輕輕說到:“爹爹不必擔(dān)心女兒,陳公子已經(jīng)將那妖邪斬殺,我們二人早已沒有了性命之憂?!?p> 夏興言愣了愣神,舒了口氣,拱手作揖:“多謝陳公子仁義。”
陳年笑了笑:“夏掌柜不將這些物件要回去么?”
“公子不要說笑了,這是之前說好的酬勞,我是個生意人,信字當頭,如何能反悔?”
陳年點點頭,隨手將包裹扔給夏雨,說到:“生意上的事自然交給生意人去做,這錢莊要是在我手上怕是開不了幾天,所以我也就不去丟這個人了?!?p> “我看夏小姐心智過人,打理錢莊的本事平日里應(yīng)該也學(xué)到了夏掌柜的幾分精髓。我看不如這樣,這錢莊就交給夏小姐你替我管理如何?”
“陳公子萬萬不可,小女子何德何能,豈能......”
陳年擺了擺手:“不會的你可以問你爹嘛。”
見夏雨還在猶豫,一旁的夏興言卻一口應(yīng)承了下來:“就依陳公子所言。”
似乎生怕陳年反悔,趕忙拉著自家女兒告退回府。
巫行打趣著說到:“陳公子還真大方,一個偌大錢莊說不要就不要了?!?p> “除妖的報酬本應(yīng)是賈仁給我,索要錢莊本來就是一時興起膈應(yīng)那夏掌柜的,我拿在手上只會燙手?!?p> “現(xiàn)在錢莊名義上是屬于夏雨姑娘,相信那夏掌柜以后再也不會干出這等糊涂事,既給了他臺階下,我又不用背負這貪財之名,如此甚好?!?p> 陳年拱了拱手,便也告辭離去。
只是一家歡喜一家憂,雙目失神的賈仁抱著自家兒子開始變得僵硬的尸身,宛如一座石雕。
......
翠茗山亂葬崗。
青州這些年來了不少流民,或是因為饑荒或是因為妖禍,人數(shù)雖然不多但也是絡(luò)繹不絕。
小小一個安義縣自然是養(yǎng)活不了這么些外來人口,所以這些流民死的死散的散,一批又一批,新民換舊民。
流民死的多了,官府也是管不過來,往往都是拉到翠茗山草草掩埋了事,久而久之,這里便成了一處亂葬崗。
有些尸體埋的淺,路過的野狗饑腸轆轆,往往會將其刨出啃食。白骨遍地,尸臭難忍。
這種地方孕育出羅剎鳥這樣的妖邪倒也不算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陳年嘆了口氣,按照夏雪所述的方位,勉強找到了阿蓮的埋尸處。
這亂葬崗尸骨無數(shù),又有多少人如同阿蓮一樣死于他人之手?
陳年取出長劍,隨手將身側(cè)的枯木削成一塊簡易墓碑,深深插在了前方不遠處。
“盡力而為吧?!?p> ......
天云山玄妙觀。
陳年推門而入,頓時愣在門口。
平日里這個時候師兄應(yīng)該在念經(jīng),師姐應(yīng)該在后廳煉丹,而小魚兒這會應(yīng)該在禍害山上的蟈蟈。
可今天這三個人竟然整整齊齊的坐在前廳的蒲團上,似乎是在等著陳年回來。
苦多招了招手,示意陳年上前,念了聲佛號,說到:“師弟今天似乎與平日里有些不同?!?p> 陳年疑惑的問道:“師兄何出此言?”
“師弟今日身上的戾氣很重,身上血腥味很濃?!?p> 陳年點點頭:“想必師兄已經(jīng)從子固兄那里得知了賈府公子的事。那阿蓮姑娘身懷怨氣化為羅剎鳥,我承了她的因果,便取了那賈錢的性命,難免身上會有些血腥味?!?p> 苦多搖了搖頭:“賈錢的確該死,但師弟總歸是第一次殺人,不該如此平靜的?!?p> “師兄的意思是?”
“第一次殺人者,心中大多惶恐慌亂,我觀師弟模樣,心中似乎毫無負擔(dān),這不合情理?!?p> “你和我記憶中的師弟相差甚大,所以,你到底是誰?”苦多怒目圓睜,身形一個閃爍,來到陳年身后,堵住了他的去路。
手中一桿降魔杵閃閃發(fā)光,大有一言不合立馬開打的意思。
蘇眉也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手持一柄拂塵,目光清冷。
似乎記起了什么,從懷中掏出一面古樸銅鏡,扔在了陳年腳下。
“這是師尊留下的照妖鏡,從你進門那一刻開始,它的鏡面就成了血紅之色,你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p> 陳年當然知道,顏色越深,妖的來頭就越大。
可自己明明只是學(xué)了九尾狐和羅剎鳥的妖術(shù),又怎么會激發(fā)照妖鏡的反應(yīng)?
“所以你到底是何方妖物?膽敢占了我?guī)煹艿纳碥|?”
苦多一聲大喝,手中降魔杵重重的砸在地面,一道道裂紋沖著陳年而去。
陳年靈活避開,急忙說到:“師兄師姐且慢動手,我并非是被妖物占了心智?!?p> “證據(jù)在此,你這妖物休要狡辯?!?p> “師兄且聽我一言。敢問被妖物占了心智之人往往都有什么癥狀?”
苦多不假思索的說到:“喪失本心,丟失記憶,虛有其表,行尸走肉?!?p> 陳年點點頭:“可我并沒有這些癥狀,至少我沒有丟失記憶?!?p> 蘇眉拂塵輕掃,問道:“如何證明?”
陳年想了想,說到:“師兄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其實是《青州花魁鑒賞》,《金剛般若波羅蜜經(jīng)》其實是《大周花魁品鑒》,師兄的......”
“夠了!”苦多臉色發(fā)黑,手中降魔杵握的愈發(fā)緊了。
陳年訕訕一笑,看了眼師姐蘇眉,突然腦子一熱,脫口而出:“師姐的胸前有顆痣。”
這句話一說出口,屋內(nèi)的氣氛頓時詭異般的安靜了下來。
苦多臉色平靜的收回了降魔杵,一把揪過在一旁看戲的小魚兒,逃也似的去到了山門前,臨走時還貼心的關(guān)上了大門。
陳年咽了口口水,神色開始有些慌亂了起來:“師姐你聽我解釋,這是以前,咱倆都還小的那會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
“哦?那你記性可真好?!?p> 蘇眉拂塵輕甩,蓮步輕移。
......
天云山高,景色宜人。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倚坐在玄妙觀前的石階上。
聽著屋內(nèi)的慘叫聲,小魚兒忍不住朝里看了一眼,隨即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自家?guī)熜帧?p> 苦多瞥了她一眼,說到:“我雖然是大師兄,但也管不了她。”
“咱們玄妙觀啊,寧惹師尊,莫惹師姐?!?
兩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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