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人
幾名身著黑衣的男子站在客棧門口，左胸口還都繡著一個硬幣大小虎字。
“哼，你們?nèi)鐨w客棧的莫大勇莫老板在我們西城賭坊輸了五萬兩，現(xiàn)在人在我們黑虎堂，快點(diǎn)拿錢去贖人?！币幻棠槈褲h站在門口的一張桌子旁，氣焰囂張的說道。
“我爹怎么可能會去賭坊，更不可能輸?shù)粑迦f兩??！”莫愁剛才沉浸在李封將要離開的悲傷之中，轉(zhuǎn)眼就聽到了這個讓她更加慌亂的消息?？蜅５膸酌镉嬕姞钜捕紘诉^來。
“嘿嘿，莫愁姑娘，這莫老板怎么進(jìn)的賭坊，又怎么輸了五萬兩要問他自己啊，借據(jù)在此，你們不認(rèn)也得認(rèn)。”疤臉壯漢一臉不屑，從衣服里掏出一張借據(jù)，沖著客棧幾人抖了抖。
見客棧幾人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疤臉壯漢也沒再啰嗦，收起借據(jù)，兇狠的說道：“記著，今天太陽下山前，莫愁姑娘本人拿錢來黑虎堂贖人，不然......，哼哼，我們走。”
疤臉一揮手，帶著幾名小嘍啰轉(zhuǎn)身離去。
客棧大堂的食客見到客棧出事，紛紛結(jié)賬走人，很快客棧只剩下李封眾人。
“還真是來者不善啊！”客棧老賬房呂先生扶著不知所措的莫愁坐下。
“呂叔，憑我爹的為人是不會去賭坊的。”莫愁臉上依舊帶著慌張。
“我知道老掌柜的為人，這恐怕是黑虎堂的黑心虎的奸計?！?p> “黑心虎？”李封剛才一直在一旁觀察情況，直到這時才出聲詢問。
“這黑心虎是什么人？”
“黑心虎是黑虎堂的堂主，也是西城賭坊的老板?！眳蜗壬鷮χ罘饨忉尩?。
原來黑心虎是連山城縣令的外甥，自身有幾分勇力，再加上仗著他舅舅的勢，在連山城是橫行霸道，為非作歹。西城賭坊更是害的不少連山城百姓家破人亡。據(jù)說賭坊還有連山城縣令的份子，所以賭坊眾人才能如此肆無忌憚。
“這黑心虎惦記莫愁掌柜已經(jīng)很久了，前幾次來提親，要納莫愁掌柜為妾，都被老掌柜一頓臭罵哄了出去?！?p> “這次黑虎堂來人要莫愁去黑虎堂贖莫老掌柜的，我怕其中有詐啊。”呂先生憂心忡忡的說道。
“就算是龍?zhí)痘⒀?，我也要去贖我爹啊！”莫愁穩(wěn)住了情緒，堅定的說道。
“別著急，此事需要從長計議?！?p> ......
鑒于黑心虎以往的劣跡，呂先生懷疑莫愁此去贖人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恐怕莫老掌柜的沒贖出來，還把自個兒搭了進(jìn)去。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結(jié)果。肥頭大耳的大嘴廚子，拿著把菜刀啪的往桌上一拍，狠狠的說道，
“莫老掌柜的平日待我們可不薄，這次出了事情，人我們是一定要救回來的，大不了就和他們拼了。”
大嘴的話得到了眾人的附和。李封在一旁看了半天，差不多把事情聽明白了，不慌不忙的說道，
“人是肯定要救的，但是拼不是這么簡單去拼的。”
見李封氣定神閑，呂先生連忙問道，
“李公子可是有了什么主意？”
李封回道：“這黑心虎明顯是盯上了莫愁，不達(dá)目的不會罷休，恐怕他還打著人財兼收的主意，所以，這連山城我們是不能待了，救出莫老掌柜的，我們就要馬上離開。”
“好，我外公家在淮陰城有座莊子，幾個舅舅在淮陰也算頗有影響，我們?nèi)ネ侗嘉彝夤?，肯定能得到庇護(hù)?！蹦盥犃死罘獾脑挘泵Π炎约彝夤那闆r說了一下，解決了一行人離開連山城的去處問題。
“好，那我們就可以計劃一下如何去救莫老掌柜了。”既然有了去處，李封也不啰嗦。
“呂先生，你帶著小米他們?nèi)ゴa頭找一艘船，我和莫愁，大毛他們一起去黑虎堂贖莫老掌柜的，贖回莫老掌柜的之后我們?nèi)ゴa頭找你們匯合，大家趁夜離開連山城?！?p> “李公子，這黑心虎要是不打算放人怎么辦？”呂先生還是很不放心。
“那我們就好好和他講講道理，相信他會放人的?！崩罘庾孕诺囊恍?。
通過剛才眾人的談話，李封了解到黑虎堂一共有二十來個人，堂主黑心虎也不過是個仗勢欺人的地痞混混，武功勉強(qiáng)算是說得過去，李封自信能帶著莫老掌柜的順利回來。
“好了，大家趕緊去收拾收拾東西，咱們一會分頭行動?！崩罘獍才诺?。
......
大家各回各屋，收拾自己的東西。說來也巧，客棧幾人全都是單身，老賬房呂先生當(dāng)年遇得到匪禍，妻兒老小具沒，獨(dú)自幸免，被老掌柜收留；廚子大嘴一直未娶，大毛二狗也是當(dāng)年老掌柜收留的孤兒。所以要走，大家一塊跟著走。
看來李封能被莫愁救回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李封回屋，把自己為闖蕩江湖準(zhǔn)備的東西一件件帶在身上。兩把合掌刀，這是李封托老掌柜找人打造的武器，六把長約四寸的飛刀，這是李封給自己準(zhǔn)備的遠(yuǎn)攻手段。
這兩樣?xùn)|西，李封以前是認(rèn)真練過的。尤其是合掌刀，當(dāng)年受到電影《師父》的影響專門研究了挾刀揉手，又找人學(xué)到了詠春的八斬刀，再加上自己的底子在，兩把合掌刀玩兒的還算不錯。
李封拿好東西下樓，見莫愁幾人還沒有收拾妥當(dāng)，遂和呂先生打聽起了黑心虎和黑虎堂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聚集在客棧大堂。李封見狀，囑咐了小米幾句，便帶著莫愁和大毛四人一起前往黑虎堂。
......
黑虎堂在連云城西城一角，如歸客棧在連山城北城碼頭，雖然連山城面積不算大，但因為有莫愁拖累，幾人緊趕慢趕，也是在日頭偏西的時候才到了西城黑虎堂。
進(jìn)入黑虎堂所在街道之前，李封先安排了大毛、二狗和大嘴廚子三人在街角等著。要是能順利把莫老掌柜的贖出來，他們仨就在此接應(yīng)。要是李封和莫愁遲遲未出來，他們就要想辦法搞出來一些動靜來吸引黑虎堂人的注意。隨后李封和莫愁二人來到了黑虎堂的門前。
整個街道不見行人，只有黑虎堂門口有倆身影。黑虎堂雖然名頭唬人，但是堂口卻不甚了了，普普通通的一個大宅門，門口擺了兩個石獅子。不過看門的倆小嘍啰神態(tài)確實異常囂張。
“我來贖我爹了，快讓黑心虎出來！”莫愁帶著李封，站在黑虎堂門口，沖著看門的小嘍啰說道。
和李封站在一起，莫愁不復(fù)下午時的慌亂，又有了如歸客棧女掌柜的風(fēng)范。
看門的小嘍啰顯然是認(rèn)識莫愁的，聽到莫愁的話鼻孔朝天的回道，
“來就來唄，還要我們堂主在門口迎接你??？哼，你以為你是誰？就贖一個老梆子，你錢帶來就行?！?p> “錢自然帶著的，我爹呢？”莫愁也沒和看門嘍啰一般見識，現(xiàn)在贖回莫老掌柜的要緊。
“你爹當(dāng)然是在我們堂里等著你啦。進(jìn)來吧。”小嘍啰說完就轉(zhuǎn)身引路，帶著莫愁和李封朝門內(nèi)走去。
進(jìn)了黑虎堂的院子，李封就察覺到，院子里站著的四五個人看著自己和莫愁的眼神都不懷好意。這時，跟在后面進(jìn)來的小嘍啰把黑虎堂的大門關(guān)了起來，拎著一根長棍站在門口。李封心道果然如此。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爹呢？”莫愁見狀，有些急切。李封上前一步，護(hù)住莫愁，對著面前的嘍啰說道。
“黑心虎果然言而無信，難怪你們黑虎堂的名聲這么差。現(xiàn)在他還不敢出來嗎？”
領(lǐng)頭的小嘍啰就是下午去如歸客棧的疤臉，此刻正一臉的壞笑，
“我們可沒說你們帶錢來贖人就一定放你們走，我們堂主本來的算就是錢也要，人也要。要怪就怪莫大勇那個老東西不識抬舉，今天莫愁姑娘走進(jìn)我們黑虎堂就不用想著再出去了，哈哈哈哈?！毙β曇?，一臉的欠揍。
李封見幾人把自己和莫愁圍住，擺明了想要動手把人留下來的樣子。不過到這時候了黑心虎也沒有出現(xiàn)，李封有些奇怪。
但是奇怪歸奇怪，李封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黑心虎不在正好，先收拾這幾個小嘍啰。看著越靠越近的嘍啰頭領(lǐng)，李封先發(fā)制人，腳底發(fā)力，一記炮拳直沖眼前的嘍啰。
電光火石之間，領(lǐng)頭的嘍啰根本沒能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一陣烈風(fēng)撲面而來便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拳，人立馬飛了出去。
“嘶，點(diǎn)子扎手，兄弟們抄家伙，并肩子上?！钡沟氐陌棠樚鄣闹背槔錃?，連忙招呼其他人一起上。
這家伙原本以為拿住李封二人是臉盆摸魚--十拿九穩(wěn)的事，沒想到李封突然暴起，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誰讓他最欠揍，不怪李封先打他。
李封護(hù)著莫愁，從慢慢退到院子一角?？粗媲暗膸兹藘瓷駩荷?，拿刀提棍又圍了過來，李封也不再留手，從后腰摸出兩把合掌刀迎了上去。
功夫很多都是相通的，老話說先練拳次練腿，手腳并用可為擒拿，擒拿已成可練兵器。兵器實乃手足之延伸，可謂是一法精而萬法通，所以李封的合掌刀和拳法一樣猛烈。
眼前這幾個只學(xué)過粗淺刀法的小嘍啰根本不是李封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李封割斷手筋腳筋躺倒在地。這些人平日跟著黑心虎欺男霸女，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李封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最先挨了一拳的疤臉反而爬起來和李封走了幾招，不過最后還是被李封一腳踹碎了膝蓋，躺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李封。
“小子，算你厲害，爺爺今天認(rèn)栽了，不過我們堂主是不會放過你們的?！?p> 李封聞言又樂了，心說嘴還挺硬，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啥情況。
李封上前一個反曲肘卸了他一條胳膊，然后又是噼里啪啦地一頓胖揍。
很快，鼻青臉腫的疤臉不再硬氣了，蜷縮在地上老實的像只綿羊，李封問什么他答什么。
原來，黑心虎本打算在黑虎堂等著莫愁自己送上門的，不料賭坊臨時出了事情，黑心虎急忙帶著多數(shù)小弟前往賭坊了。留守得疤臉以為抓住莫愁不費(fèi)吹灰之力，畢竟如歸客棧的幾人老的老小的小，誰料出了李封這變數(shù)。
從疤臉口中得知，莫大勇莫老掌柜被他們打了一頓，綁在了后堂的柱子上。李封和莫愁趕緊去后堂把莫老掌柜給救了下來。
莫老掌柜的見到莫愁立馬哭的稀里嘩啦的，“女兒，是我連累了你啊，你不該來?。 ?p> 他以為女兒為了救自己落入了虎口。隨后得知李封把黑虎堂的嘍啰都打倒之后，才慢慢平復(fù)了情緒，這才和李封、莫愁說起了此事的因果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