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踩他在腳下
若是以前,在南宮婉約撲入自己懷里的時候,陌子桑便會自然而然的將她推開,不僅如此,或許還會“教育”她沒有閨中小姐的儀態(tài)。
可不知為何,這次他的心中竟有著被她依賴的愉悅。
見著她撲在自己身上,軟軟的喚著“子桑哥哥”,陌子桑的心有一瞬間變得非常的柔軟。
只是,一想到她的身份……
終于,陌子桑還是將懷里的南宮婉約推開了。
“飯菜都快涼了,都多大了,還這么任性?!蹦白由o奈一笑,便示意阿楠推他的輪椅。
任性?認(rèn)真咀嚼著陌子桑的話,南宮婉約的眸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顏色。
見陌子桑已經(jīng)走遠(yuǎn),南宮婉約又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看著前面兩個親密而溫馨的人,跟在身后的歐陽沐顏眸色微暗。
小丫頭居然將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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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三刻,清雅閣。
離上次流蘇閣一聚,已過三日。期間,除了與陌子桑會在用膳的時間短短一敘之外,南宮婉約終于遲鈍的察覺到,三天來,她只見過三個人。
陌子桑,阿楠,還有……花兒。
這些人,都去哪兒了?
南宮婉約獨(dú)自納悶,根本不知道,陌子桑刻意的隔開了她與其他人的接觸,若不是她直接去找上門,那些人都會因不同的原因,而與她見不著面。
某人甚為詫異,無奈之下,派花兒去喚歐陽清風(fēng)來“學(xué)”“六弦琴”。
花兒疑惑,你說,深更半夜學(xué)琴,還是六弦的琴……說出去,誰相信?。?!
不過,見著自己王爺那篤定的眼神,還有那頗有壓力的氣勢,花兒還是灰溜溜的溜進(jìn)了流蘇閣。
為何是溜呢?
因?yàn)椋荒茏屓税l(fā)現(xiàn)唄!
鬼鬼祟祟的進(jìn)了流蘇閣,這種進(jìn)自己府邸,仿若去別人家府邸的異常行為,讓花兒覺得很……刺激!對,是刺激!
在南宮婉約身邊,除了照顧她飲食起居,花兒實(shí)際上參與的事情很少,如此被安排去通知?dú)W陽清風(fēng),她似乎覺得,英雄找到了用武之地。
見她出去了,南宮婉約臉上的“一本正經(jīng)”終于褪下了,揉了揉肩,這日子過得,似乎越來越有挑戰(zhàn)性了。
收到歐陽府的請?zhí)?,下個月的“夏游會”,邀請她前往。
南宮婉約詫異,不是說,未及笄的少女不能參加這種“相親”活動的么?
更聽說,這次歐陽夫婦的網(wǎng)撒得很寬,凡是京城少女,十歲以上,三十歲以下,未曾婚配者,均被列為邀請之列。
“呵,夏游?瞎游吧?”精神力一動,手中的請?zhí)泔w入了抽屜之中。
這種聚會,到了時間自然有人會提醒,她根本不用太在意。
不過,歐陽夫婦到真是個奇葩,生了兩個兒子,每個都不省心。
也對,擁有如此優(yōu)秀的兒子,到了年齡不婚也罷,大齡再不婚,是人都該急了!
想到此,南宮婉約倒是期待,若歐陽清風(fēng)知道,他家母親又急著將她推銷出去,他的臉上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計(jì)算著時間,花兒這時候應(yīng)該是通知到位了。
她告訴過她,若知會到位后,就不用再來了,直接睡覺去。
有的事情,她還是喜歡越少的人知道,便越好。
意念再動,屋內(nèi)的珠光似又明亮了幾許,外室,少女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之上,一副將睡欲睡的模樣。
因?yàn)橄胨哪樔局┚p紅,雙眸含水,更是憑添了幾分朦朧嫵媚之感。
察覺到庭內(nèi)有細(xì)微波動,少女身子一動,呵,她等的人來了。
感覺到來人在門外頓了片刻,少女正欲出聲,卻見來人神情自若的推了門進(jìn)來,少女的眸子微漾,看他素袍裹身,墨發(fā)披散,恍惚間,卻是勾唇一笑。
花兒那丫頭,定不只用那一個理由請的這人,看他一身穿著,定是小胖丫從床榻之上將這人給“挖”起來的。
不然,以歐陽清風(fēng)這樣的人,萬不會如此失禮的就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而且,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王爺……”男子進(jìn)來,剛好看到南宮婉約抬眸。
她的眸,泛著迷離的水色,漂亮的桃花眸眨了眨,唇瓣可愛的動了動,卻是先對著他輕輕笑了笑。
“見過這個東西么?”軟軟糯糯的聲線在寂靜的深夜里煞是迷人,在男子的注視中,只見得少女手臂微微一抬,那白嫩的小手里,忽地?fù)P起半截鐵塊。
歐陽清風(fēng)見此子,瞳孔倏地一縮,神色微變!
“地字第一號,歐陽清風(fēng),見過主子!”帶著肅然,男子單膝跪下。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如今,他不再是京城中身份尊貴的第一公子。
見著他俯首稱臣,見著他畢恭畢敬,見著他俊美絕倫的容顏上忽現(xiàn)的一抹如釋重負(fù)之色,軟榻上的少女心底不禁暗嘲。
朝陽啊朝陽,你可真是個笨蛋。
看吧,即使你將他放在心尖,人家依然不屑一顧。
如此,倒不如踩他在腳下!
既然他選擇了要效忠那個女人,那就讓他用一生來保護(hù)自己吧,將他禁錮在身邊,時時刻刻都做好他自己的本份。
這半塊鐵片做的東西上,一面刻著“地”字,一面刻有“清”字,她一直在想,上面的字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直到,她的心思放在歐陽清風(fēng)身上時,方才醒悟過來。
朝陽的暗格里,其他的令牌全部都放了出去,唯獨(dú)只有這塊地字第一號,放在暗格的最底層。
能讓朝陽在險境之中還不愿任用的,無非是歐陽清風(fēng)這個人。
可那也是她的一廂情愿,如今,他見著自己拿出這東西,反而有種由衷的釋懷……所謂的男女之愛,他怕是從來都沒放在心上。
南宮婉約的眸子動了動,那雙黑亮的眸中布著難懂的深沉。
她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眼前的男人,他那如綢的墨發(fā)因?yàn)榘牍虻淖藙莼湎聛?,卻剛好遮住了他線條優(yōu)美的側(cè)臉。
從南宮婉約的視線看去,只能看到他垂下的眸,還有那輕抿的唇線。
南宮婉約不喊起身,歐陽清風(fēng)便依然半跪著。
醉愛南山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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