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生的主人
只是現(xiàn)在覺得,無論她是什么樣的人,自己還是要跟隨的。
師門,從來都不需要一個背叛者。
黃字第一號若不是他御風(fēng)行,自然還會有另一個黃字第一號來接替他。
“呵……”母親?是呵,她是有個好母親。
“咳,咳咳……”心底一緊,云染月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不僅如此,還咳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咳咳,咳咳咳!咳……”揪著前胸,男子臉上帶著難色。
“喂,你還好吧?”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御風(fēng)行有些不忍的關(guān)心到。
他這副身子,只要不動心氣,是不會輕易的咳嗽的。
平時的云染月,看似弱不禁風(fēng),時常咳嗽,其實那只是他刻意的偽裝而已。
能撐著這樣的身體在西區(qū)長大,不僅如此,還學(xué)得一身高強的武藝,很難想象得出,他以前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
一個人的狠辣,是有理由的。
若他不狠辣,恐怕這世上已沒了云染月。
“你這樣子,還是不要去青衣樓了吧。”見他緩和過來,御風(fēng)行小心的建議到。
“沒有卿染公子的青衣樓,還叫青衣樓么?”向他投去一抹放心的眼神,云染月緩緩的站直了身子。
明明是那么單薄瘦弱的模樣,偏偏讓人不敢生出半點的輕視不敬之心。
卿染公子……
似乎,沒人知道,萬豐賭坊的當(dāng)家人云染月,居然會是那青衣樓中,人人趨之若鶩的公子卿染。
當(dāng)然,除了眼前的這位。
御風(fēng)行時常大大咧咧慣了,對他這樣時常變幻神色的模樣似乎已習(xí)以為常,見他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御風(fēng)行亦不再相勸。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作風(fēng),他還是擔(dān)心自己吧。
“對了,剛才本公子忽略了,你將王三胖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王府去了?”總覺得自己有忽略掉的地方,直到想著要回王府時,御風(fēng)行才想到,似乎眼前的人跟王三胖說話的時候,隱約提到了東區(qū)的那位……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徑直關(guān)上窗,整理了下衣襟,云染月淡淡的說道。
“本公子希望的?本公子可沒有讓你做什么?”心底一急,御風(fēng)行越發(fā)的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看著他緊張的模樣,云染月淡笑不語。
“本公子以為你見王三胖只是為了讓他回去給那只老狐貍帶話而已,想不到,你居然想讓淳于昊天與王爺正面交鋒?!苯K是反應(yīng)過來,御風(fēng)行再也淡定不起來。
他的心里一直被灌輸著要忠心,即使他不認(rèn)她這個主子,也不會讓她身臨危境。
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拿王爺?shù)拿^威脅那只老狐貍不要將手伸向西區(qū)?!
氣氛有些尷尬,或者說,有些微妙的緊張。
“沒你想的這么嚴(yán)重……”云染月嘆了口氣。
“怎會不嚴(yán)重?你明知道她只有十四歲……”那么小的女孩兒,懂什么利害關(guān)系?
萬一她脾氣一火爆,直接就跟淳于昊天對著干,朝陽王爺?shù)拿暷敲错懀l會站在她那一邊兒?
“哼,十四歲?”云染月輕笑一聲,低垂的眸子閃過一絲嘲諷。
他十四歲的時候在干什么?他十四歲的時候,都已經(jīng)在接/客了。
那些客人,只會看你會不會討巧賣乖,會不會在他們身下婉轉(zhuǎn)承/歡,哪會管你年齡的大小?
她既然做上了那個位置,頂著朝陽王爺?shù)拿?,就必須得面對這個身份的壓力。
如此,還能拿年齡小的事情當(dāng)借口么?
“放心,淳于昊天勢力再大,這個時候也不會把你家王爺怎么樣的?!弊哌^去拍了拍他的肩,云染月狀似安慰的說道。
只是,這“你家王爺”四個字,讓御風(fēng)行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既然你知道她是王爺,是主子,還依然將她推在風(fēng)口浪尖上,難道你想叛主?”退開幾步,御風(fēng)行的聲音禁不住一沉。
“叛主?本座倒從未想過,只是,跟著一個一無是處的王爺去死,倒不如自己博得一片天空?!彼貌蝗菀撞抛叩浇裉爝@個位置,憑什么讓他對一個一無是處的主子臣服?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是叛主。
“你又怎會知道會死?你憑什么這樣說?!庇L(fēng)行想也不想,瞬間揪著云染月的胸襟,恨恨的說。
雖然他也對朝陽王爺?shù)男袕讲幌?,但到底她帶著自己回了王府,而且,根本也沒見她對自己怎樣。
最重要的是,她是自己一生的主人。
叛主,是師門的大忌,當(dāng)初,他很深刻的記得,師門中處置一個叛徒的下場。
慘景歷歷在目,御風(fēng)行不由得將云染月的衣襟抓得更緊,直到云染月彎著身子忍不住咳嗽出聲,御風(fēng)行才松開了他。
御風(fēng)行手一松,云染月只覺得身子一軟,摔在地上。
御風(fēng)行見此,下意識的想扶,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時,他動作一僵,眼里閃過一抹暗色。
“咳咳……”云染月艱難的站直身子,緩過氣后卻是滿目失望的看著他。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這里可不是青衣樓?!绷龅牟煌?,御風(fēng)行的語氣自然也好不起來。
青衣樓……伴隨云染月一生的三個字。
“怪不得你只能當(dāng)黃字第一號?!彼剖遣辉谝馑麆偛耪f的話,云染月咽下一口涼茶,卻將這句話說得詭異而悠長。
“你什么意思?”
“王爺好歹是王爺,淳于昊天勢力再大,難道敢對她動手?更何況,只一個王三胖而已……最多就是拿王三胖的手臂說事?!?p> 看他冷靜下來,云染月也是冷靜的說道,他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宛若玉質(zhì)的聲線,讓人聽著既舒服又信服。
一個揮手間便掌控全局的男人,是萬分迷人的,男子的睫毛顫了顫,待再揚開時,那眸中更是蘊藏著幽幽的暗芒。
“若連一個王三胖都對付不了,本座覺得,你不如回師門負(fù)荊請罪吧。”
“與其跟著一個主子將來死在那老狐貍刀下,倒不如自己放手一搏。”
“怎么樣?你覺得呢?……”
最后一句話,云染月說得極輕,可字字句句無疑一把利劍,瞬間戳進御風(fēng)行的胸膛。
醉愛南山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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