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亦一夜無眠。
林深鹿在失眠的一夜慢慢的醒酒了。
有些懊悔,有些自責,自己著實有些著急了。
無論是錯覺也好,還是單純幾天相處所積累的好感也罷。
自己都不該在昨天那個本不恰當?shù)臅r機說出不該說的話。
都說借著酒精沖動的人最上頭,看來自己也難免落俗了。
當然,也可能是太久沒接觸女孩子導致自己有點唐突了。
林深鹿還在想明早一定要好好的和安慕溪道個歉,不要亂了這兩天好不容易積累下的好感。
林深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當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
昨夜窗子留下的一條縫隙在向著屋子內(nèi)吹著陽光的味道。
林深鹿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了。
看來喝酒真的是誤事,自己多年雷打不變的生物鐘都能被擾亂。
……
穿戴整齊后的林深鹿出了門,看著身旁一側(cè)的安慕溪的門,深吸了一口氣。
輕輕的敲著門。
林深鹿讓自己的嘴角流露出最自然的微笑。
可是卻一直沒有人開門。
林深鹿很好奇。
莫不是自己起來的太晚,安慕溪已經(jīng)下樓吃飯去了?
帶著疑惑,林深鹿準備下樓。
大廳內(nèi)沒有安慕溪的身影,客棧外沒有安慕溪的身影。
再遠?林深鹿不敢想象。
從任何角度去看,首先安慕溪不是能起早去看風景的人。
第二,她也不會自己貿(mào)然的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尤其是在一個醉酒后的夜晚。
那么她會去哪呢?
林深鹿思考著回到了大廳。
“嗯?林先生您醒了?”前臺小妹帶著微笑和林深鹿打招呼。
林深鹿點了點突然想到了什么。
“您好,我問一下,和我一起的朋友,住在我隔壁的那個女孩……請問看到去哪了么?”林深鹿將一絲希望寄托在前臺小妹身上。
畢竟這個時間顧陌檸是不會起床的。
一般都是中午之后才會看到顧陌檸抱著栩栩出來。
所以問前臺小妹剛剛好。
“是的呢,林先生,您的朋友安小姐今早天一亮就退房離開了?!鼻芭_小妹說著。
這會當真是輪到林深鹿愣住了。
這……怎么可能?
安慕希一早就退房了?
可是什么都沒有和自己說。
可是……兩個人仿佛才剛剛開始有了一些進展?
可是怎么突然之間就什么都變了?
難道就是因為昨天那個尷尬的告白么?
那不過是酒后的一句話而已……可以收回的?。?p> 而且,安慕溪的那條被自己拽斷的梵克雅寶的四葉草項鏈還在屋子的桌子上放著。
她也不要了么?
她!怎么能這樣?
“對了,林先生?!鼻芭_小妹繼續(xù)說著。
仿佛看著一瞬間眼睛都有些渙散的林深鹿,前臺小妹感覺到自己的這句話都像是一副治病的藥一般。
“安小姐在走的時候留在我們前臺一封信,說是留給您的,現(xiàn)在交給您?!鼻芭_小妹職業(yè)微笑著將一張折疊好的紙交給了林深鹿。
林深鹿的手有些顫抖的接過了這張紙。
為什么?
為什么她不告而別,卻有信給自己留下?
林深鹿嘆口氣,拿著信走了出去。
在洱朵客棧之外,林深鹿找到一個藤椅坐下。
然后輕輕的打開了信。
這是林深鹿第一次見到安慕溪的字跡。
字寫的很美,工工整整,干凈秀氣。
內(nèi)容有些多。
林深鹿皺著的眉頭也隨著信的內(nèi)容開始舒展……隨后卻也再次緊縮起來。
鹿兒: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的面對你。
我承認昨晚的你確實有些嚇到我了。
昨天晚上我仔細的想了想,我們一共才認識了兩天啊。
兩天很長也很短,但是一見鐘情似乎也不能讓兩個最初的陌生人成為相伴一生的戀人。
我們雖只認識了兩天,卻擁有了很多難以忘記的溫暖和美好回憶。
這是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事情。
我承認,我從沒遇見過像你這樣的人,溫柔,有趣,幽默且細心。
我不否認對你的好感和你的優(yōu)秀,最起碼在一起的這兩天,我是快樂的,從未有過的快樂。
而且我也真的從沒有僅僅兩天就會如此的信任一個異性。
我甚至不知道在我做出這個離開的決定后的明天……我會不會突然的想起你。
雖然想了也是白想,因為直到我離開,你也沒有留下我的任何聯(lián)系方式。
當然我相信我們之間的緣分并不是這么淺顯的。
如果說從飛機上的開始是這場緣分的開局,那么我相信若真的是緣分,那我們一定有辦法將這段緣分延續(xù)下去。
因為你有你的責任,鹿兒,昨晚你扯斷了我的項鏈,那是我戴了六年的東西,你要負責,下次遇見我的時候請將項鏈還給我,在你將項鏈還給我之前,我的脖子上是不會佩戴任何飾品的。
還有,你欠我的完美天空之鏡,希望下次我們相見的時候,你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對你的期待感還是很高的,要知道,你是第一個我遇見的能夠滿足我所有期待感的人。
所以,請給我一點點時間,等我告訴你答案好么?
……
這封信真的是看的林深鹿云里霧里,迷迷糊糊,眉頭緊鎖到舒展,舒展又到緊鎖了。
開心呢,還是悲傷呢?
悲傷的是安慕溪真的走了。
接下來自己的旅途就是一個人的了。
開心的是她并沒有不告而別。
而是給自己留下了一封信。
至少這信的內(nèi)容證明她的心中是有自己的。
而且她所說的暫時不能接受,卻沒有說拒絕。
也就是……自己未來還有機會?
林深鹿的嘴角又不由得笑了笑。
或許也是因為安慕溪心中的自己已經(jīng)到了一個友人以上,戀人未滿的程度。
談不上喜歡……不討厭也不抗拒,這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林深鹿輕輕的合上信封。
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
明明已經(jīng)規(guī)劃好的大理之行,看來并不是那么容易實施了。
首先自己的接下來計劃就被安慕溪的突然離開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