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顧馭城回來之后你就一直不跟我玩,我給男朋友送飯還知道來看看你呢,你看你,可真是比我還見色忘義色令智昏?!?p> 葉悠然斜著眼打量她,“你少惹我啊,你小心我把你那幾十任男朋友都告訴陳然,快理我遠點,我還煩著呢!”
“那跟我出去喝酒啊,酒最能解憂,叫上那些哥們咱們一起?”
“快滾吧,抽根煙顧馭城都能撕了我,瘋了嗎我跟你出去喝酒?!?p> 葉悠然拆著聶蘭送來的餐盒,這小祖宗來給她打岔,她連午飯都還沒吃。
趙乘云看著她餐盒里的糖醋排骨,“好巧唉,我也給我男朋友送糖醋排骨了?!?p> “滾蛋,跑我這秀恩愛來了你,快走快走快走?!?p> 葉悠然直接上手架著她的胳膊拎著她往外走,出了門剛好碰上陳然,葉悠然把人塞陳然懷里去,“快快快,送你女朋友下樓,下次不許讓家屬來頂樓?!?p> “哎呦呦,我主要可是來看你的,你別這么沒良心好不好?”
回應(yīng)她的是葉悠然無情的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門。
趙小姐不羈的挑了挑陳然的下巴,“我下午來接你下班哦,你可不要提前走,乖?!?p> 陳然并沒什么表情的走到電梯前,給她摁了電梯,讓她下樓。
偏偏就是他這副搞不定的態(tài)度,讓趙小姐愈發(fā)上癮的想把人收入麾下魚塘,越得不到的東西就是越感興趣。
下午,葉悠然加班一個半小時,天都微微黑了,她帶著剩余工作歸家。
晚飯,二人相對而坐,安靜無言。
到底還是顧先生先服軟,顧太太工作期間,他給送進書房一杯溫牛奶。
葉悠然斜光掃到了是他,眼睛盯著電腦屏幕目不斜視,故意忽視。
顧先生把溫牛奶放到她右手邊,隨意的摸了一把她的后腦勺,“還氣不氣了?”
“這是顧先生的家,我人微言輕哪里敢氣。”
“那看來就是還有點氣,那我再問問,我今晚能睡主臥嗎?”
顧太太依舊沒好氣的回應(yīng)他:“你愛睡哪睡哪,別在這打擾我工作?!?p> “呦呦,我跟你承認錯誤,不該沒考慮你的感受?!彼遣徽J錯,葉悠然能一直跟她賭氣。
畢竟這丫頭,從前就是被人給慣壞了的。
葉悠然放下了手里的鼠標,托腮仰頭看著他,“顧先生這副態(tài)度,到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p> “嗯,你沒欺負我,是我一直在欺負你,所以來給你承認錯誤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這般謙誠的態(tài)度了,葉悠然也不能一直揪著不放。
她說:“我又沒說一直讓你睡客房?!?p> 顧先生伸手給她指了指電腦屏幕上報表的數(shù)據(jù),“這個位置,數(shù)算錯了,你再算一遍。”
葉悠然蠻不可思議,九位數(shù)上億的數(shù)字運算,這人怎么看一樣就能覺出來數(shù)據(jù)不對。
而且這塊她剛才核查了一邊也沒發(fā)現(xiàn)錯的。
葉悠然有些惱惱的推開他,“你快出去,我這都是機密文件,是你能看的嗎!”
“嗯,工作完早點回臥室休息?!鳖櫹壬秩嗔艘话阉暮竽X勺,這才滿意的離開。
關(guān)于每次吵架都是他先來妥協(xié)這件事,葉悠然是真的欣慰,這點來看顧先生的脾氣還挺好。
就有時候嘴上說話不饒人,把人氣個半死。
手機有提示音,葉悠然歪頭看了一眼,秦北笙發(fā)來的消息:【咋樣了,還吵架不你倆?】
葉悠然給人回了句語音:“托您的福,和好了。”
【嘖嘖嘖,床頭打架床尾和啊,不過人家城哥就這次放假時間長,你得珍惜著點。】
葉悠然回復(fù):【你這么稀罕,要不然我跟他離婚你嫁給他?】
秦北笙:【……】
兩個小時后,葉悠然合上電腦,伸了個懶腰。
聶蘭剛好敲門,“夫人,胡家那邊來人了,胡先生和胡夫人說要見您?!?p> “胡家?”
葉悠然一時間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聶蘭提示:“大少爺?shù)木司撕 !?p> “筱晨哥的舅舅,他來找我做什么?!彼莾扇艘矝]什么交集,但這么多年,筱晨哥一直有接濟著他的舅父一家,這些葉悠然都是知曉的,他做事從來不會隱瞞她。
葉悠然咬了咬唇,又貌似想起了什么,大概猜到了是因為何事。
“沒說來做什么,只說要單獨見太太您,人已經(jīng)在客廳坐著了,太太您看……”
“好,我馬上下去,你招待好他們?!?p> 葉悠然下了樓梯,臉上帶著客套的笑,“舅父舅母,你們怎么過來了,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嗎?”
她坐在兩位長輩對面,看茶幾上二位茶碗里的水都空了,她握著茶壺親自給人斟茶。
郭映紅看著她,客氣的笑了笑:“悠然啊,你看如今筱晨都已經(jīng)去世半年多了,這以前都是筱晨管著晟唐的,如今晟唐的總裁換成了你,可真是你的福氣啊?!?p> 這話,葉悠然聽著有些不舒服。
她的未婚夫死了,反倒成了她的福氣?
她一直沒跟胡家的人接觸過,但聽自己的母親也說過,筱晨哥哥的母親是大家閨秀,溫柔賢淑,能容人,都沒發(fā)過什么脾氣。
但這位胡夫人,簡直是語出驚人啊。
葉悠然臉上的笑已經(jīng)是掛不住了,她搭起二郎腿,“胡先生和夫人有什么事情,不如直說?!?p> 胡昌隆堆著笑的跟葉悠然套近乎:“悠然啊,你看筱晨要是沒去世的話,你現(xiàn)在也就是我們的外甥媳婦了,舅舅就是想再跟你商量一下,城西工程的那個單子,晟唐能不能再考慮考慮胡氏,胡氏跟晟唐一直都是有合作的,不能到你這里,合作就斷了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總得看已故之人的面子吧?!?p> “胡總,城西的那個單子不是我負責的,我雖然是晟唐掌事,但這件事都是底下人擇優(yōu)合作,我總不能一句話說跟誰簽就跟誰簽,這樣也不能服眾啊?!?p> 葉悠然不是不知道,顧筱晨在公司合作上接濟著胡氏,但胡氏這些年從中撈的油水也夠了,有時候晟唐根本就是吃虧了的。
這都是葉悠然上位后查帳發(fā)現(xiàn)的,城西那個項目,單子是大,負責人還特地問過這次供應(yīng)商是否繼續(xù)簽胡氏。
她初上位,需要數(shù)據(jù)扶持,怎么可能再干賠本的買賣繼續(xù)簽胡氏。
郭映紅看她是這個態(tài)度,便端起長輩的態(tài)度來,趾高氣昂的說教小輩,“悠然啊,你之前跟我們家筱晨可是未婚夫妻,筱晨才過世半年你就嫁給了他弟弟,這事兒我們也不追究了,你還過河拆橋的破壞我們兩家的合作,你讓舅媽怎么說你,你這可是忘本啊?!?p> “胡夫人,若是胡氏好,我們自然會繼續(xù)和胡氏合作,可我晟唐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沒這個義務(wù)賠錢扶持你們家,我嫁什么人,還真跟您沒關(guān)系。”
她不是受氣的人,本就覺得這次項目她沒找胡氏接單子,所以想著下來打個圓場,若是胡氏集團能不再想著占小便宜,那下次合作也不是不行。
但胡夫人這個態(tài)度,她可是真的無語。
明明是來求人辦事,卻要拿出長輩的架子來倚老賣老,若不是看著已故之人的面子,這二人此時肯定不會坐在慶苑的沙發(fā)上。
“葉悠然,你怎么跟長輩說話呢,我們可是筱晨的舅父舅媽,你破壞合作也就算了,現(xiàn)在我們長輩登門還得看你臉色,你們?nèi)~家就是這樣教女兒的嗎?教的你翻臉不認人。”
葉悠然是個善茬嗎?
不是。
她端起面前茶杯里滾燙的熱水便沖著郭映紅潑了出去,看著郭映紅驚訝又驚慌失措的模樣,葉悠然吩咐聶蘭:“送客!”
“葉悠然你這個小賤人,背叛我們筱晨,他死了十幾天你就跟他弟弟結(jié)婚了,是不是你們兩個早就勾搭在一起了狼狽為奸害死我外甥?!?p> 胡昌隆竭力的拉住自己的妻子,“映紅,先別鬧了,有事回家再說?!?p> 葉悠然聽到她這句話后,更是按耐不住了,都有直接拿茶壺砸郭映紅的沖動。
“胡先生和夫人來我家欺負我的妻子,可真是欺負到我顧某頭上了啊。”
顧先生下了樓梯,看著客廳里的打鬧,快步走到妻子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幸而,妻子身上未曾傷著。
他冷喝:“晟唐這么多年在C市也算是龍頭企業(yè),胡先生怕是不想在C市混下去了?”
男人的眼神此時看起來格外陰寒,若非法治社會,這兩人今晚出不了慶苑。
胡昌隆陪著笑臉,“馭城,你們舅媽是太想念你大哥了,所以有些失控,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p> 顧馭城不聽這套說辭,“給我妻子道歉,我顧家的人,你們還沒這個資格欺負?!?p> 郭映紅張牙舞爪,“這個小賤人潑了我一臉的茶水,還想我跟她道歉?做夢去吧,葉悠然,城西的單子你要是不給我們,我一定想辦法弄死你。”
葉悠然是想拿茶壺砸人的,但是顧先生攥住她的手掌,握在手心里。
“看來,胡家是不想在這C市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