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如悶雷滾滾,如暴風(fēng)雨席卷而來,西城門外的護送渤海公主的兵甲和崔鵬之等人愕然,難不成青陽縣外的馬匪要趁機攻城?
放目望去,幾十匹馬朝西城門氣勢洶洶而來。
“列陣,準(zhǔn)備迎敵!”校尉臉色凝重,腰間的長劍抽出,朝空高舉,冷靜的喝道。
三名兵甲一組,整齊劃一抽出長劍,與此同時,十名弓弩手搭箭上弦。
青陽縣城門的兵士在崔鵬之的示意下,也排成陣列,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葉南嘴角露出無奈的苦笑,這來就來吧,聲勢如此大是做什么?這算不算是擾民?
蘇星河腰間寶劍,策馬走到渤海公主的車駕前,他微微一彎身,做出彬彬有禮的模樣。
“括約公主,青陽縣一帶常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賊寇出沒,今天這幫不知死活的賊寇驚擾公主大駕,星河定會斬下賊首獻于公主,還請公主放心?!碧K星河淡淡一笑,身上有一股殺機一閃而過,他的手慢慢地摸上劍柄。
“蘇公子有心了,百姓淪落草寇多屬不易,還請?zhí)K公子手下留情,莫要傷人性命?!币坏朗智宕嗖⑶覝厝岬穆曇魪能囻{中傳出,括約公主說的是大唐的語言,并且無比嫻熟。
“公主體恤親民,蘇星河佩服。”蘇星河微微一笑,可是眼中的那道殺機不斷的閃現(xiàn),看著越來越近的賊寇,他的手抓在了劍柄上。
“高月也愿意為公主抵擋賊寇,萬死不辭!”高月瞥了一眼葉南,不屑的一笑,策馬到了公主車駕前方,與蘇星河并列。
“都說青陽縣三大才子,可是大敵當(dāng)前,也只有星河與高月站了出來,玄脈不通就是玄脈不通,無法修行更無法成為修行者,只能夠躲在人群中尋找庇護?!备唪~生見到高月能夠不失時機的與括約公主站在一起,心中大慰,他看到葉南坐在馬車上一動不動,冷笑一聲,譏諷地道。
葉南憑著前世經(jīng)驗,敏銳的從蘇星河與高月的身上捕捉到濃郁的殺機,他微微一皺眉頭,眼中也迸射出一絲凌厲的殺機。
來人是誰,葉南單從馬蹄聲就可以判斷出來,蘇星河與高月當(dāng)然也能夠看得出來,而即將踏上前往信陽城的征途,他們二人也趁機斬斷葉南在青陽縣的根基。
就在蘇星河、高月、校尉和渤海國人如臨大敵的時刻,從后方又傳出凌亂紛雜的馬蹄聲。
這一次的馬蹄聲,聲勢更加的浩大,就像一股狂風(fēng)吹了過來,百丈距離轉(zhuǎn)眼間而過。
“是云宜山的七大山寨,他們從不輕易出動,這一次竟然聯(lián)袂下山,難道是要造反不成?”高魚生也算是一位修行者,目力比之一般人好得多,當(dāng)他看到在風(fēng)中招展的旗幟時,他的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云宜山的賊寇全部出動,如果是要造反攻打青陽縣的話,雖不說是能夠手到擒來,以青陽縣的這點實力,恐怕還真擋不住。
高魚生話一出口,在場除了少數(shù)人之外,面色俱寒,驚懼之色躍然于臉上。
蘇星河臉上的寒意更甚,只聽得唰的一聲,一道亮光閃過,長劍在手,劍鋒斜指,戰(zhàn)意肆意的流淌而出。
高月看了一眼背后聲勢更大的賊寇,眼中流露出膽怯之色,他忍不住重重的咽了口唾沫,握劍的手竟然出現(xiàn)了輕微的顫抖。
“葉南,這件事你來處理吧,希望不要留下不愉快的東西?!贝搦i之道,他的臉色十分凝重。
“看來是你的同伴給你送別來了?!瘪R車內(nèi)凌若晨冷冷的聲音道。
葉南嘴角的苦笑更甚,他并不答話,而是下了馬車,他擠開幾名兵甲,走到最前方。
第一波的賊寇在距離城門十丈之外停了下來,何成義一揮手,頓時有兩名手下各端著一個木匣走出來。
“葉兄弟,聞得你得了唐門書院那個破什么名額,哥哥雖不在乎,可是你確實給兄弟們長了臉,這一去信陽城,路途遙遠,如果有哪兒個不長眼的驚擾你,你一句話,云宜山的兄弟們馬上殺過去。”何成義的目光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蘇星河與高月,然后盯著慢慢走出來的葉南,突然哈哈地一笑道。
“葉南此去混跡京都,說不準(zhǔn)哪兒天就回來,與大哥把酒言歡。”葉南的身子微微顫抖,他拱拳道,這時端木匣的兩人走到他的車駕旁,把木匣放在了里面。
“葉南兄弟,云宜山七大山寨前來為你送行!”
一道雷聲般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只見在一名滿臉胡須,身上肌肉虬結(jié)的大漢帶領(lǐng)下,將近六百名賊寇浩浩蕩蕩而來,剛剛下過雨的路面,泥水飛濺。
“原來只是給葉南這個廢物送行,竟然還驚擾了公主的車駕,當(dāng)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备咴赂吒邞抑男穆淞讼聛?,當(dāng)他知道這些人只是給葉南送行時,嘴角發(fā)出一聲冷笑。
殊不知,高月的話,落在高魚生等人耳中,頓時都暗叫不好,特別是高魚生,更是差點沒有大罵出口,這個太沒眼力見的兒子。
“什么?你敢罵老子?”那名大漢名喚牛奔,他聽到高月的話,臉色頓時一冷,手中的馬鞭一抖,變幻出一條可以看得見的光圈,套向高月的脖頸。
“牛奔,你敢傷我兒子,我與你不共戴天!”高魚生見狀嚇了一身冷汗,他怒喝一聲,這時一道身影閃過,牛奔的馬鞭被人穩(wěn)穩(wěn)的握在手中。
“老牛,別與此人一般見識,他口不擇言,你只當(dāng)是聽到一聲屁響?!备曳Q呼牛奔為老牛的,也只有葉南了,他松開握著馬鞭的手,淡淡一笑道。
“給葉兄弟一個面子,老牛就不和他計較?!迸1祭浜咭宦暎闪烁咴乱谎?。
“葉南好大的威風(fēng),你勾結(jié)賊寇,這等罪名豈可再踏進唐門書院?”待到葉南正欲告別上馬車時,蘇星河淡淡地聲音飄了過來,一股殺意瞬間彌漫出來。
蘇星河的話,宛若炸雷響在牛奔與何成義的耳中,他們的臉色一僵,此時竟然靜悄悄地?zé)o人再開口說話。
唐門書院的確有一條院規(guī),勾結(jié)賊寇,并且與賊寇稱兄道弟者,不得踏進唐門書院。
蘇星河這句話,倒也合情合理,不止是牛奔等人,就連崔鵬之也是臉色凝固,竟然不知道何言以對。
“蘇星河,莫要如此過分,葉南并不在乎一個唐門書院的名額,與何成義他們稱兄道弟怎么了?難道不比修行南佛寺強上許多?你要知道,偷學(xué)南佛寺的修行法訣,要比勾結(jié)什么賊寇的罪名大得多?!比~南刀鋒般的目光狠狠地割在蘇星河臉上,聲音雖不大,可是落在別人耳朵里,無異于霹靂炸響耳邊。
南佛寺,大唐西南方的一個崇尚佛教的國都,講究因果報應(yīng),與大唐國教道天一向是勢同水火。
如果蘇星河偷學(xué)南佛寺修行法訣的事,落在道天教的耳中,那么事情可就大了。
蘇星河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