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是一名極其隱忍之人,如果此人當真是才能出眾的話,那么將來可能是我們一大勁敵?!蔽咨狡邉Φ牡谌齽α詈闭f道。
他不知道怎么的,看著葉南,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甚至是有一種神秘的危險感。
巫山七劍無人對他的話持有異議,因為令狐潮修行的劍道,就是空明劍道,整個人身上的劍意,都是一股透澈和清新,相反那股殺伐之意就要少得多。
換一句話,由于令狐潮修行的劍道,可以預(yù)感將來的危險,這句話在巫山劍場之中已經(jīng)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巫山劍場臨近大海,向東則是一片汪洋,他有一日臨海而觀,突然眼見東方水面上泛起一股異常的氣流,頓時一股危機感勃然而發(fā)。
令狐潮當即稟告師門,于是巫山七劍齊出,在他的劍意指引下,尋找到了一只欲要興風(fēng)作浪的海妖。
那只海妖原本正欲翻江倒海,把周圍打漁的漁民吞吃,可是在巫山七劍的拼死攻擊下,終于身亡。
正是從那一件事情起,巫山七劍,包括整個巫山劍場,都對令狐潮修行的劍道敬佩有加,并且也都佩服他的直覺。
如今他再次有劍意而心生危機感,作為七劍中的第一劍梅映雪,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芒,暗暗地留意起葉南。
見到葉南都沒有意見,呼延連雪也無話可說,他握著手中的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非常的安穩(wěn)。
而柳七公子則是把折扇往眼睛上一蓋,躺在花圃中,睡起覺來。
不少考生都暗暗的佩服起柳七公子,這樣的灑脫,這樣的從容,果真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夠比擬得了的。
李明基淡淡地看了葉南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目光之中有一種思索。
謝飛塵則是不屑一顧,冷峻的臉上,根本找不到一絲暖意。
玉凝笙一直在閉著眼睛,在她聽到葉南的話之后,才輕輕地張開明亮的眸子。
頓時一雙黑寶石般眼睛射向晶石,她輕移蓮步,慢慢地踏上臺階。
別的考生在踏上臺階時,眼睛都是一直凝視著晶石,除此之外,不敢有任何不當?shù)呐e動。
她則不同!
她的目光,從巫山劍場、陰陽洞弟子、華山劍宗弟子、南佛寺和尚和千拳門弟子的身上掃視一遍。
她的目光極其高傲,也非常的傲然,就仿佛是一位帝國公主,在代天巡狩,被她目光注視下的人,都像是她的臣民。
梅映雪的眼睛里有一絲微微地波動,他的目光也在瞬間對視過去。
少司命的面紗隨風(fēng)而動,柔順的長發(fā)披在肩上就仿佛是一掛瀑布,她雖不言不語,更不曾有一絲動作,可是那一股氣息,已經(jīng)把她與陰陽洞的弟子掩蓋住。
陰陽洞的弟子就仿佛憑空蒸發(fā)了一般,玉凝笙心頭微微一愕。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币坏理懥恋姆鹛枺瑥囊幻椭^,手中拿著一串念珠的和尚口中吐出。
就在這時,玉凝笙已經(jīng)走上臺階,她在晶石前站定,眼睛盯著那塊安放在架子上的晶石,稍一遲疑,一只嫩白細膩的小手印在晶石上。
“好一無禮地姑娘。”千拳門的一名弟子冷冷地道,臉上的神情和口氣都極其不善。
千拳門處于極北草原與雪原的接觸地帶,門中弟子都十分的豪爽,說話也十分的粗魯,不知道拐彎抹角為何物。
所以,千拳門弟子的這一句話雖然惹怒了大多數(shù)考生,可是卻沒有多少人怪罪。
此時此刻,隨著淺黃色的光芒在晶石上亮起,玉凝笙的修行境界也已經(jīng)不再是秘密,而一直在觀禮的五大宗門,也只有華山劍宗沒有說話。
“這不是無禮,而是禮尚往來?!庇衲侠淅涞幕亓艘痪?,把手從晶石上收回來,然后看了一眼說話的那名千拳門弟子,慢慢地走下臺階。
玉凝笙走下臺階之后,并沒有休息,事實上她也并不累,她沒有像柳七公子那樣躺在花圃中,那樣太不雅觀,而是與呼延連雪站在一起。
她的目光望向葉南,很明顯,她也在等葉南的表現(xiàn),她也想要知道,葉南一直以來的自信到底源于何處。
女人都有好奇心,并且好奇心極重,玉凝笙也是一個女人。
“玉凝笙,三品洞虛境初境,合格,暫時獲得復(fù)試的名額,還望再接再勵?!彼緝x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他幾乎都要失態(tài),因為他知道,接下來還有驚喜即將展現(xiàn)出來。
第一場招生的初試,已經(jīng)誕生了兩名三品洞虛境初境的修行者,不止是司儀意外,葉南也很意外。
葉南曾經(jīng)對唐門書院每一次的招生考試都有研究,并且對每一次的招生考試都了解得十分透徹,分析得十分清楚。
考生在初試時,一般的修行境界都是二品超凡境初境,就算有所出入,也相差不大,可是如今年一樣,突然涌現(xiàn)出至少兩名三品洞虛境的弟子,在歷年中的考試中很少見。
不過這樣的情況,在之前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想到這里,葉南突然仰頭看了一眼書院上的天空,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下一個,謝飛塵!”司儀的話,落在考生的耳中,清晰無比。
謝飛塵的臉色極其難看,換一句話說,就是陰沉到了極點。
呼延連雪的修行境界在一個月前,還是二品超凡境極境,玉凝笙的修行境界在半個月前還是二品超凡境極境。
謝飛塵如今的修行境界,與他們二人之前的境界相比的話,可以說是絕不遜色,可是那是之前。
他的三品洞虛境的瓶頸最近已經(jīng)有所松動,他自信在三個月內(nèi)可以突破,成為一名三品洞虛境的強者,那樣的話,就可以揚眉吐氣,反壓呼延連雪與玉凝笙一頭。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呼延連雪與玉凝笙,竟然雙雙突破三品洞虛境強者,這樣一來的話,潛龍榜中肯定會有他們二人的位置。
謝飛塵雖然確定自己可以上榜,可是注定要排在他二人之后,這一口憋著的氣,他竟然無法舒緩出來。
至于他身后的李明基,他一直都未生出想要與其爭強的心思,因為他知道自己與李明基之間的差距。
謝飛塵緩緩走上臺階,然后把手印在晶石上,但是大家期望的光芒沒有從他的手心出散發(fā)出來。
散發(fā)出來的是一種深橙色光芒,見到這種光芒,考生之中頓時有唏噓之聲。
這樣的聲音落在謝飛塵的耳中,無異于在打他的耳光,他的臉龐火辣辣的疼,一種羞辱感漸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