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諾走了好一會兒才把身體的狀態(tài)恢復過來,他舉起魔杖,施展了飛行魔法,讓自己越過低矮的山崗。
那些低矮的山嶺之中有一條平直的道路,那是他幾天前剛到尖松丘陵軍營那里,跟獅鷲將軍莫里斯和女魔法師艾琳諾說過要走自己的路的時候,就是在這條道路上面飛往尖刀城。
現(xiàn)在,這兩個人已經(jīng)沒有機會再看著自己用飛行的方式走自己的路了。
而現(xiàn)在的自己雖然少了兩個同伴,但是多了兩件魔法裝備,或許這條路應該更好走才對。
不對!
我走路都是靠自己的雙腿,或者說靠自己的魔法實力去飛,從來沒有靠過這種強力的魔法裝備。
基諾一想到這里,進趕緊落到了地上。他放開手中的不朽之颶風拂面,讓它懸浮在面前,然后重新起飛。
雖然魔力在消耗著,雖然傷口在牽痛著神經(jīng),但是這種不借助外力的感覺,才是自己一直以來走魔法道路的方式。
基諾降落下來,虛握起魔杖,重新起飛,雖然魔杖仍然在手上,但相當于自己在推著它飛行,而不是在利用它對風系魔法的加成來飛行。
“回去就把不朽之颶風拂面和不死之熔巖帷幕還給懷德大師。”基諾給未來的自己定下以前的道路。
基諾沿著道路飛行,看到路上已經(jīng)有凡人的商隊架著馬車走動,那些人也看見了空中的基諾。這些凡人不會去區(qū)分天上那個是正式魔法師還是學徒,只會懷著敬意地招手,甚至車隊中有熱情的少女拋出玫瑰花瓣。
尖刀城已經(jīng)回到我們的手中,那么這條道路上將會有平民往來,甚至會有人重新遷回尖松丘陵的周邊的土地。
“也許,我也可以回我小時候的家里看看?!被Z帶著這樣的心思招手回應著底下的平民,然后從他們的頭頂飛了過去。
飛過車隊,基諾就看到了迎面飛來的獅鷲伙計。
伙計已經(jīng)配上了精美的鞍韉,下面壓著一張字條,基諾飛近了后和它來了一個空中對接,穩(wěn)穩(wěn)地坐了上去,抽出字條。是拜耳法師寫的字:“回來吧,或者你直接去惠特蘭城也行,懷德大師給學徒們的福利還在那里等著你呢?!?p> ——
“法師大人,我想我是不需要什么福利了的,我只想走我自己的路?!?p> 基諾一回到尖松丘陵軍營,就直接跟拜耳說道。
拜耳不明所以地微微側頭。
“這個,不朽之颶風拂面,還有我身上這件,不死之熔巖帷幕,你幫我還給懷德大師吧?!被Z把魔杖遞給拜耳,后者的頭更歪了,他沒有接。
基諾放開了手,讓魔杖懸浮在兩人中間,然后去解開身上的魔法長袍。
“你這……里面啥也沒穿?!卑荻坏貌话杨^擺正。
“啊,我,好。那法師大人你等我一下,軍營外面已經(jīng)有商人在擺攤子了,我先出去買件衣服。”基諾沒有去拿已經(jīng)松手的魔杖,躬身后退。
“你怎么受傷了,嚴重嗎?”拜耳指了指基諾的胸口,雖然已經(jīng)被外袍重新掩蓋,但剛才可是看出來有一個傷口的。
“沒事的,小傷?!被Z已經(jīng)退遠了。
——
熱情的商人聽這位衣著華麗的法師大人說要買一套普通的冒險者麻布衣,恨不得把自己身上這件脫下來,可是基諾并不需要華麗的衣服。
最后只好把一個仆人洗干凈曬好的粗布衣服恭敬地捧上來,基諾也不含糊的當場就換了一身行頭。
“啊大人,想你這么出眾的存在,即使換成下人衣服,也是不能掩蓋光芒的?!本鞯纳倘伺闹R屁,嘴角的兩撇胡子一翹一翹,像極了戲臺上深情演唱的吟游詩人。
基諾一手抱著換下來的魔法長袍,一邊摸了摸空蕩蕩的腰間,還少了一根制式學徒魔杖變成的長劍,和一把精小的短弩。
“大人你還要點什么?”商人的眼光非常銳利。
“不了,空手也挺好?!被Z擺擺手,他知道這些商隊又不是做武器裝備生意的,可不會有多余的武器賣給自己。
基諾返回軍營,路上把書本從魔法長袍中掏出來,上面居然沒有血跡了。
基諾又翻開魔法長袍的里面,也是沒有血跡了。
“這長袍還有自我清潔屬性的?也是,衣服一般都有這種生活屬性,不像我老是給自己釋放一個清潔魔法。果然用多了高級魔法裝備,會讓人產(chǎn)生依賴心里。”
基諾懷著這個心思,把不死之熔巖帷幕這件脫下來的魔法長袍遞給拜耳。
身上關于魔法的東西,這下只剩下了腦袋里裝的知識,和那寫著知識的書本。
“基諾你沒有了這兩件裝備,沒法飛回惠特蘭城了吧?!卑荻涯ХㄩL袍嗖一聲裝進魔法戒指,然后關心地說道,“要不你騎獅鷲回去吧,現(xiàn)在那幾個獅鷲騎士也不怎么降服得了那只獅鷲中的將軍?!?p> “不用了,大人,獅鷲畢竟還是軍隊的資產(chǎn),雖然伙計它很認同我,但從法理上來說并不是我的,現(xiàn)在又不是危急的戰(zhàn)斗時刻,我就不使用這么珍貴的東西。哦對了,一說起使用權,那件不死之熔巖帷幕,破了個洞?!?p> “好的,我上報給魔法總會,讓他們想辦法維修?!卑荻鷧s沒有把那件魔法長袍重新從戒指里面拿出來去看壞的是哪里。
“不知道這個外袍維修起來要多少金幣,我估計得成為魔法師以后才能賠得起吧。”基諾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拜耳剛想說不用基諾賠償,但又轉念一想這外袍在基諾穿起來的一刻其實已經(jīng)算是他的私人財產(chǎn)了,壞了不就是他自己花錢維護么。
“這不可能的,你又不是什么都沒做,你的功績難道還不夠修補一件裝備么。別看這件長袍名字里面既是不死又是熔巖的,其實也不算是極品裝備。真正的極品就像這根不朽魔杖。”
拜耳還沒有把懸浮著的魔杖收進魔法戒指,他虛推了一下魔杖,讓它靠近基諾:“長袍我就收回去吧,這長袍也就在面對亡靈的時候才能發(fā)揮最大作用,現(xiàn)在卡桑德拉都死了,估計用處不大。但是這根,你老師遺留的魔杖,我敢說現(xiàn)在整個帝國也就只有你才夠資格使用。”
基諾反手把魔杖推回去:“不了大人,我只是一個魔法學徒,如果你有學徒魔杖的話,給我一根就行。”
拜耳看著基諾那沒有一絲猶豫的目光,不再把懸浮的魔杖再推過去,而是直接從他的魔法戒指里面拿出來一根制式學徒魔杖。
“這是我以前做魔法學徒時候使用過的,一直沒有舍得交回去,那么現(xiàn)在就送給你吧,希望你能在魔法的道路上超越我?!?p> “謝謝大人。”基諾雙手接過這滿是歲月痕跡的學徒魔杖。
基諾再次走出軍營的時候,并不是走那回惠特蘭城的路,而走上了一條淹沒在雜草中的小路。
基諾越走越快,還用上了熟悉的飛行魔法,終于找回了自己那種以往對魔法元素的感應,直到這條小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