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清白著想
“宴會結(jié)束必定是最松懈的時候,不如趁此夜襲。自然,宴會上相爺多灌他們一些酒,就算到時候動手,他們動作必定也遲緩一些。相爺你看如何?”
秦巡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暗眸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方中桐,似笑非笑,“中桐這個法子不錯,倒是可以采納?!?p> “罷了,夜深了,本相也就不留你們了?!鼻匮惭员M于此,赤那與方中桐相互對視一眼,作了個揖,恭恭敬敬告退。
赤那本與秦巡目標(biāo)一致,奈何秦巡這老家防備之心太重,竟然開口向赤那借人,光是這點,赤那的臉色便有些塌了下來,離開之時臉色更是不好。
出了相爺府,方中桐邀約赤那,“剛好我與大人順路,不如一齊走走?”
赤那雖說是粗狂之人,但心也極細(xì)。很快便明白過來方中桐此話另一個含義,不由得換了一個臉色,“也好!”
如此,二人便一路走走停停,話題也都開始聊到風(fēng)花雪月的事上。
他們二人走后,秦巡還一人坐在石凳上,望著月光抿了一口酒,身后走來一人,對著秦巡小聲道,“相爺,他們并未說起任何?!?p> 秦巡扭頭掃了一眼身后的管家,冷哧一聲,“方中桐這小子狡猾的很,他借黃金屋之事便是來報復(fù)本相當(dāng)年之事。哼,黃口小兒,本相倒要看看他如何與本相斗下去?!?p> “既然如此,相爺為何還要與他們合作,這豈不是——”往火坑里跳?管家不甚明白秦巡的做法。
“赤那想對付的人是容珂與孟初寒,而本相相對付的人亦是他們二人,有何不可?況且,借他人之手除掉對方,何樂而不為?”
“相爺,這次我們襲擊安卜徽損失了一些人馬,這么做的用意老奴不懂!”
“放心吧,這些人馬并未是本相的,黃金屋在杞縣當(dāng)了幾年縣令,他對杞縣的地貌了如指掌,若是本相派人刺殺安卜徽,恐是還對付不了他?!鼻匮苍捯粢活D,又繼續(xù)道,“叫人飛鴿傳書給黃金屋,莫讓安卜徽查出什么。至于安卜徽該活該死,一切看他怎么主張?!?p> “是,老奴現(xiàn)在就去辦?!?p> ——
至玉林帶回了陸府,陸子俊便每每藏匿在書房,甚少出門。而玉林卻時常擾得他不厭其煩,其目的就一個,帶她進(jìn)王府!
即便陸子俊內(nèi)心很想很想帶著她進(jìn)去,但是一看到容珂那張盛怒的臉,陸子俊還是在心中默默嘆息一聲。
玉林對著他不依不饒,陸子俊干脆眼不見為凈,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
陸母也深知陸子俊的苦惱,不由得安慰道,“你也知道玉林的脾氣,我看你不如給她找份事做。我之前曾聽王府的管家說,要招一些丫鬟。你不如——”
“娘親,我若真將玉林弄進(jìn)去了被王爺知曉定不會輕饒我?!标懩冈掃€沒有說完,陸子俊已經(jīng)截了話頭。
“那你看如何是好,總不能讓她一直呆在府上?子俊,你可要為自己的清白的著想!”
唉?怎么玉林的事情牽扯到自己的清白?陸子俊不解,皺著眉心看向陸母。
“你常常呆在府上自然不知外面的傳言。昨兒個隔壁的劉大嬸問我玉林是誰,我還未回答她,她已經(jīng)搶先說這定是我家的兒媳婦,雖說模樣不佳,但一定是生兒子的料。她這一席話我還沒有解釋,她已經(jīng)是走了。旁邊幾人聽見她這么說現(xiàn)在都這么想了?!?p> 聞言,陸子俊頓時覺得頭大!
陸母又道,“更可氣的是,現(xiàn)在府中的每一個人看見玉林便喊著,陸夫人。你說,娘親怎么不為你的清白的著想。干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將小九兒虜過來,你直接與她拜堂成親?!?p> 聞言,陸子俊更是一驚,趕緊擺手,“娘親萬萬不可呀,我與小九并沒有什么感情,你這么做到時候可是要傷害小九的!”
陸母聽了只是聳聳肩不以為然,“想當(dāng)初,我與你爹不也是沒有感情,還不照樣生下你?!?p> 在陸子俊的心中,陸母的形象一直是高大偉岸的,為什么這么說呢,這定是有原因的。在還未生下陸子俊之前,其實,陸爹是不喜歡陸母的,因為陸爹就是陸母搶過來的。
記得那時陸母跟他講,能遇上陸爹可能也是一種緣分,當(dāng)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陸母家中明上是家徒四壁的窮苦人,實暗中則是劫富濟貧的土匪。
陸母一家三代干的都是土匪,到了陸母他爹這代才成了劫富濟貧的土匪。而陸爹就是陸母搶回來的。
話說事情是這樣的,晴空萬里的一天陸母去了集市偶遇陸爹被人刀架著脖子與一名年齡稍長的女子成婚,具體的說是這名女子看上了陸爹就要和他成親,然后派了一群三教九流的人押著陸爹成親,旁邊的人都是看熱鬧的,顯然這種事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而聽說這名女子家中甚是有錢,能被她看上一輩子定是不愁吃喝了。
當(dāng)下陸母正義感油然而出,挺身而出,一腳踹開旁邊的小混混,在氣勢上絕對是嚇到了一群小混混。但這群小混混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見她只有一名女子,當(dāng)下五六人全數(shù)站在一起,上下打量著陸母,笑得極為惡心,“喲,小娘們腳踢得還挺重的呀,就不知道那方面怎么樣啊——”
六五名小混混哈哈大笑起來,目光極度猥/瑣帶著一絲絲別的用意。
陸母冷哼一聲,背著從書本上看的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一襲大紅色喜袍的女子挪著蓮花步,款款走到陸母身邊,臉上擦得粉極厚,似乎她只要一說話便會掉一層下來,她一雙眼睛小得根本看不見,瞇起一道縫盯著陸母看了半瞬,“你是個什么東西,竟敢管我的事!”
陸母對著她就地吐了一口痰,狂言道,“那請問一下姑娘自己是什么東西?再者說,人家本就不想與你成婚,你這樣咄咄逼人算什么真本事?若想得到一個人就得先得到一個人的心。你這般做,不要說得到心,就連一個人都得不到?!?p> 良久,身穿大紅色喜袍的女子出奇的沒有反駁她的話,倒是低垂著腦袋一直沉默不語的陸爹緩緩抬頭看了看陸母。
當(dāng)陸母講到這時,陸子俊分明看見了陸母眼中打滾的淚水,這是他從來沒看見過的,即便是在陸爹死的時候也沒見過陸母哭過,因為她說,“我只有笑著他才會走得安心?!?
小麋鹿
此段不計入字?jǐn)?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