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墨心里有點復(fù)雜,總覺得她不該是那樣的女孩。來名品店買衣服,然后把自己打扮光鮮亮麗相親,是去釣金龜婿嗎?然后現(xiàn)在把衣服退回來,這里店員的眼神,她竟然也受得!
言語宣自然受得,只見她若無其事的收回卡,塞進(jìn)自己那價值一百都不到的錢包里,收起了那個不滿一千的手機(jī),將它們一并塞進(jìn)兩百都不到的包包里,然后拿起腳邊的袋子淡定的出了店門!
有些事總是那么出乎意料,或者說他們之間的緣分吧,安以墨那天再一次的碰上了她,是在一家珠寶店,母親挑了很久都沒找到適合的珠寶,正欲出門,旁邊有人說:“麻煩一下,我要退貨!”然后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遞過一只大的黑色盒子。服務(wù)員打開盒子,是一套珍珠飾品,色澤大小皆屬上品。
“這一套珍珠還不錯啊,給我看看!”母親似乎對這套飾品感興趣。服務(wù)員遞給了母親,安以墨看向飾品的主人,她也望了他一眼,但是眼神沒做過多地停留,之后她低下頭往包里找東西。
還是她,淡淡的疏離眼神,波瀾不驚,只是飾品也靠這樣來的,以達(dá)到裝飾自己的目的,她的內(nèi)心真如她的眼神那么平靜嗎?只是既然決心好好裝飾自己,左腕上的手表也未免廉價了一些,都能看出磨損了。
她翻出收貨單還有一些購物的數(shù)據(jù)單,安以墨居高臨下注意到,她的包很大,塞了很多東西,從他這個角度還能看到餐巾紙,筆記本等等,但是不亂,層次分明,東西能很快找到。
她把數(shù)據(jù)單子放在柜臺上,“這是數(shù)據(jù),麻煩核對一下,還在七天之內(nèi)!”服務(wù)員拿過珠寶核對了起來,母親看上了那套珍珠,拉著他在旁邊等著。那個女孩則拿出手機(jī)玩了起來,似乎在看信息,嘴角帶著笑意......
“小姐,這套珠寶您是不是佩戴過?”“是,戴過!”“那不好意思,由于您佩戴過,有輕度的磨損,所以,這個不能按原價給您退貨!”
言語宣微微側(cè)了臉,慢慢眨了兩下眼睛,“所以呢?”“我們需要收取一定的費(fèi)用補(bǔ)償!”言語宣微微抬了抬下巴,“收多少?”
“收取總價的百分之十!”“哦,”言語宣垂下眼簾,“所以那個七天內(nèi)無條件退款是笑話!”店員趕緊解釋道:“這個是因為你將它磨損了......”“我不退了吧!”“??????”服務(wù)員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言語宣拿上珠寶往包里塞,“小姐,我挺喜歡這套飾品的,可以退給我嗎,按原價!”言語宣望向說話的女士,眼神疑惑,貴婦微微一笑,“反正你本來是打算退掉的,不是嗎?”對面的貴婦人又開口說話了。
言語宣眨了一下眼睛,“可以啊,九五折給你吧!”貴婦人望向身后的男子,然后睜大眼睛對著言語宣:“你這樣就吃虧了,你確定嗎?”“確定?!?p> 找了附近一家咖啡館,安以墨當(dāng)即在網(wǎng)上劃了錢到言語宣的賬戶,由此得知了她的名字?!罢Z宣,你明知道那些人是騙你說珠寶有所損壞,為什么還愿意給我折扣?”
“您喜歡它啊,而它留在我手里也沒用!還不如讓它發(fā)揮它該有的價值多好?!薄澳悄惝?dāng)時為什么要買?”“不是我要買的!”“要是我沒看上,你打算怎么處理?”
“找別的店賣掉啊,或者存起來,估計還會派上用場吧!或者以后說不定漲價了!”“你真有意思!”言語宣不置可否,對面的男人偶爾看過來的那種探究的眼神讓她覺得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失陪了!”言語宣向兩人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后告辭。
安以墨的眼神不時看向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母親把玩的珠寶,若有所思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言語宣回到家的時候,駱婉儀正以最沒形象的姿態(tài)躺在她的床上挺尸,言語宣爬了上去,整個籠罩在駱婉儀的身上,“這是哪家的美女主動躺在我的床上啊,來來,讓本大爺親一個!”說完就清脆的在駱婉儀臉上留下一個吻。
駱婉儀嚴(yán)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是好笑又好氣的表情,一把撥開她,言語宣感覺到了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順勢躺到駱婉儀身邊,兩人并排躺著。
“今天相親相的怎么樣?”
“還可以吧!”
“哦,怎么個還可以法?”
“嗯...就是這次欒女士下的本可不小,衣服比之前的貴了幾千,據(jù)說還是當(dāng)季款,至于珠寶啊,還是定制的,價格都上了五位數(shù)了,果然是豪門,賺大發(fā)了!”
“答非所問,唉,好好一個清麗脫俗的仙女姐姐,怎么就變成了鉆錢眼里的三俗姑娘呢?”
“能有什么辦法呢?這不是苦日子過怕了,趁著現(xiàn)在還值錢,趕緊的撈上一把,萬一他們哪天又翻臉了,我至少還有個倚靠吧!所以啊,你可要好好經(jīng)營我們的農(nóng)場,我下半輩子可就靠你養(yǎng)了!”
“言小姐,言博士,言研究員,如果我記得不錯,你的月薪應(yīng)該在四位數(shù)以上吧,已經(jīng)超過很多人的收入了好吧!”
“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再說了,誰還會嫌錢多啊。況且那一家子的事,指不定就什么時候又要斷絕關(guān)系,反正名正言順的拿本該屬于我的東西那是不大可能的了,我啊,就指望著他們這種大概是愧疚的情緒吧,再延續(xù)的長一些,至少讓我們的貸款還上再說!嘿嘿......”
“語宣,其實你沒必要勉強(qiáng)自己去面對他們,反正現(xiàn)在農(nóng)場已經(jīng)在盈利了,我們可以慢慢來的!”
“不勉強(qiáng)啊,我從來都拿的心安理得啊,雖然是不屑跟他們虛與委蛇,但是誰會跟錢過不去?。》浅r期非常心態(tài),我又不是白拿,相親也是要花費(fèi)時間的,我都是抱著工作的態(tài)度去的,愛崗敬業(yè)??!”
“你就貧吧,不過呢,你可以帶著愛崗敬業(yè)的精神,好好挑一挑,說不定真能碰到合適的男人!”
“算了吧,就那些個豪門公子哥,眼高于頂啊,我這樣的,在他們心里最多是做情人的人選,特別是今天那一位,覺得我這樣聲名狼藉的,配他那樣的白蓮花,太抬舉我了!我覺得也是,所以啊,還是抱著這點自知之明,算算衣服珠寶值多少錢來得實在一些!”
駱婉儀伸過手抱著言語宣,“不,是他們配不上你,這些眼皮子淺的人看不到你的好,語宣,我一定會幫你物色到一個對你很好很好的男人!”
言語宣側(cè)頭看著駱婉儀,默默嘆息了,“為什么一定要幫我物色男人呢,我覺得我們沒有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不是你說的嗎?”
“哎,說是這樣說,可是我們已經(jīng)是大齡剩女了,我媽最近催的我快煩死了!”
“逼婚猛于虎??!”
“誰說不是呢?”
兩人并立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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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懂宣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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