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酒吧最深處包間里,寬大的圓桌齊刷刷地坐滿神情嚴肅的黑衣西裝男人,均是云成會里的上層領(lǐng)導(dǎo)。
房門被推開,眾人瞧見來者,頓時起身恭敬稱呼:“大哥!”
云嵐在空位上坐下,金寧站于身后,黎暮晨則隨意地坐于他右手邊。
其他人紛紛落坐,斜對面的壯碩男人,雙眼銳利似野豹,正云成會二把手豹子:“大哥,你的傷勢如何?這段時間我們在到處找你,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沒事!”云嵐隨意地擺擺手,不想多說“這次召集大伙來,是要商量接下來的生意?!?p> “最近東幫活動頻繁,搶走了我們不少場子?!北拥痛瓜骂^,聲音壓低,似有愧疚,“都是我沒有管理好?!?p> “最近的東幫確實猖狂,各位有什么主意?”云嵐掃了圈,漫不經(jīng)心地詢問,“聽說我不在會里的這段時間,有人和東幫關(guān)系不錯啊?”
一話激起千層浪,各人面面相覷。
還沒等人開口說話,云嵐繼續(xù)說道:“今天邀請的是各個場子的帶頭人,怎么沒有見到郊天區(qū)的大炮?豹子,你知道嗎?”
豹子被點名,“大哥,我不知道。祥子和他走得近,祥子,你知道大炮怎么沒來嗎?”
祥子是坐在他身側(cè)的細臉男人,雙眼狹長,仿如沒有睡醒般,輕嗯一聲,“我們管得場子雖然緊挨著,可最近幾天東幫人來鬧場子,忙著處理,并不知道大炮最近如何?”
云嵐輕喊聲站立于身后的金寧,金寧走站到眾人視野里,拿出個筆記本,開始念上面的內(nèi)容。
全部是關(guān)于籌辦公司,業(yè)務(wù)和相關(guān)人員安排。
其他人開始在底下小聲討論,直到金寧合上筆記本,豹子被推薦出來詢問云嵐。
“大哥,我們只會打架斗毆之人,怎能……”
“有句話叫做活到老學(xué)到老,各位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還是不相信云嵐的能力?”許久沒有動靜的黎暮晨一句話就將眾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
或者說早就有人注意到他,只是沒有機會問出來而已。
“這位是?”豹子將黎暮晨上下打量番。
“鄙人姓沈。”黎暮晨唇角一彎,“沈依依就是我家的!”
“前兩日,她被某人綁架了,多虧你們大哥才安全回家,所以呢!我也是你們大哥的合作人!”
豹子等人相視一眼,臉色微變,雖然是一瞬間的功夫,但逃不過某些人的眼睛。
黎暮晨舉杯對云嵐對對,仰頭一飲而盡,“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唇角還殘留著笑意,但在出門的一剎那煙消云散,方才幾人的神情變化可是盡受眼底。
外面天色昏暗,平時五光十色而喧嘩的酒吧里無比安靜,大堂里整齊站立了不少人。
黎暮晨只走到店門口,云嵐和金寧也走了出來。
“他們已經(jīng)被禁錮在那房間里,幾百人看著,插翅難逃!呵呵?!崩枘撼柯冻瞿ǖ男柮鏌o表情云嵐,“將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鏟除是什么感覺?”
“一下子失去這么多主心骨,你準(zhǔn)備如何收場?”
“你好奇的事情還真是多!”云嵐往門外停駐的轎車而去。
腳步突地停頓,身子一矮,蹲于車門邊。
“啪”空氣中劃過枚子彈,擦過車頂射中個屬下。
黎暮晨原本跟在云嵐身后,瞧見他動作便跟著蹲下貼在車邊。
里面的人聽得響動,沖出來抵擋。
槍火是從對面街道里掃過來的,噼里啪啦地?zé)熁鹪谌藷熛∩俚牡缆飞巷w騰起舞。
“這么快就行動了!還是說早就準(zhǔn)備好的?”黎暮晨小心翼翼地拉開車門鉆到駕駛位。
云嵐快速地坐到副駕駛位,瞟了眼外面的境況,冷竣的臉,吐出幾個字:“五分鐘,全處理!”
“是!”回答他的是金寧,她手里握著把小巧手槍,身子緊貼在墻壁上,雖然嚴密觀察著戰(zhàn)況,但耳朵卻還是聽清楚云嵐的吩咐。
黎暮晨猛踩油門,車子如脫離弓的利箭,飛射進夜空里。
三分鐘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大區(qū)街。
僻靜的街道里,聚集了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恕?p> 車停在昏暗的角落里,云嵐將車窗搖下條縫隙看外面的情況。
混戰(zhàn)!
幾百人手持利器擁堵在狹長的巷子里激戰(zhàn)。
其中大部分是身穿灰色夾克衫的年輕人,身手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帶水。
黎暮晨摸著自己下巴,咂巴著嘴,“那就是你的新隊伍?”
云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看著戰(zhàn)斗臨近結(jié)束,開門下車朝人群走去。
黎暮晨手靠在方向盤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瞬間條理有序的隊伍。
云嵐靠近,馬上有位裝扮非主流的年輕男人上前,向他解釋。
云嵐點頭拍拍對方的肩膀,準(zhǔn)備往里面去,似乎想到什么,回頭看車里的黎暮晨。
黎暮晨聳聳肩,并沒有下車跟往。
龐大的隊伍快速地收拾了戰(zhàn)場,消失在狹長的甬道里。
但黎暮晨知道里面更有番天地驚險。
因為道路的盡頭有棟別墅,是東幫的根據(jù)地。
黎暮晨將車開到更加隱蔽但進退有度的角落里,臉上瞅著寧靜的道路帶著期待。
如果不出意外,這條路上會經(jīng)過他要找的人。
他參與這場危險行動便是為了這件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只聽得遠處此起彼伏的轟鳴音,黑夜又恢復(fù)到安靜狀態(tài)。
但被一個從巷子里跑出來的身影打碎,那人身材矮小而胖碩,似乎腿受傷了,一瘸一拐的奔跑著,時不時回頭張望,漸漸地距離近了,昏黃地?zé)艄庥骋r出他臉上的狠厲與不安。
“砰”地聲輕響在夜空里回蕩,原本受傷的男人直接順著墻角歪斜而下。
雙手死死地捧著自己的右腿,膝蓋處鮮血淋漓,滿臉痛楚。
黎暮晨下車,緩步行到距離他兩三米處,俯視著他,唇角掛著微笑,仿如在看只可悲的流浪漢,擺著頭“嘖嘖”兩聲。
“你是什么人?”男人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終究癱軟于地,直著頭盯看著面前的黎暮晨。
黎暮晨俯身一把將他雙手捆束于背后,眸光掃視到巷子口,壓低嗓音帶著輕佻口吻回答:“云嵐說,抓到你會給我莫大的獎勵!”
流沉大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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