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與此同時,云霄廣場正面戰(zhàn)場,一聲毅然決然的怒吼響徹長空,石堅眸光堅定,這一劍出,有去無回!
“大師兄?呵!”
眼見石堅已經(jīng)近在咫尺,郭松陽眸光無情,冷笑一聲,旋即手臂一震,渾厚真氣覆蓋長劍,劍身如靈蛇抖動一下,分外耀眼!
“如此愚蠢,活著有何用!”
旋即只聽得一聲不屑的低語,郭松陽故作姿態(tài),一步一步緩慢上前,劍尖吞吐寒芒,醞釀恐怖的力量!
樓臺,寧若風(fēng)四人也不約而同的停手,顯然四人的注意力,都已經(jīng)被下方的局勢所牽動!這會,若是有人細(xì)看,必定會發(fā)現(xiàn)一個奇特的事實!
根據(jù)目前的局勢,金剛門一方大優(yōu)!因此鐵紅剛?cè)讼?,在情理之中!可同一時刻,本該神色焦急,去救援石堅的寧若風(fēng)卻是面不改色,站立原地,渾然不擔(dān)憂!仿佛下方即將死亡的,不是自己的大師兄!
“大師兄!”
“不!”
下方,風(fēng)蕭蕭和王不負(fù)已然目呲欲裂,卻是無力阻攔!楊天、王山等人的嘴角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已經(jīng)可見大局已定的歡喜!
“師傅,石堅無能,保不住云霄門,便讓徒兒為云霄門流盡最后一滴血!”面對越來越近的郭松陽,石堅面無表情,心中默念!
眨眼之際,兩人的距離,近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風(fēng)蕭蕭甚至不忍的閉上雙眼,不愿目睹慘烈的一幕!可世間萬事瞬息萬變,恰恰在兩人劍尖相碰,要決出勝負(fù)之際,場中傳來一陣風(fēng)聲,霎時一道火紅的身影如狂風(fēng)掠過大地,速度之快,讓三流好手境界的楊天來不及反應(yīng)!
讓王不負(fù)來不及驚呼!即便是后天二重的郭松陽也僅是瞥見一抹紅色,便感到側(cè)面轟來一道灼熱的掌力!
剎那間,郭松陽念頭電轉(zhuǎn)!如臨大敵!若是自己繼續(xù)前進,石堅會死,但自己,也必定重傷在來人的手中!
“我的命,豈能與石堅的賤命相提并論!”
于是乎,頭皮狂跳之際,郭松陽迅速做出決斷,喝的一聲立馬彎腰轉(zhuǎn)身,橫劍揮出,一道劍氣帶起破空聲斬向灼熱掌力傳來的方向。
可下一秒,當(dāng)郭松陽清楚的瞧見偷襲之人的容貌,霎時臉色駭然驚變!想退身躲避,但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嘭!
霎時,一聲大浪拍打石壁的響聲震人耳膜,眾人眼中,只見火紅掌印勢如破竹,沖破劍氣打在劍身,旋即郭松陽手臂被迫彎曲,長劍直接壓住胸前,發(fā)出“嘶”的一聲烙鐵貼肉的聲響!
“啊!”
猛然退后數(shù)步,郭松陽忍不住的痛呼,只覺得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直沖腦海,還伴隨著一股胸口烤熟的焦味!
“去!”
緊接著,火紅人影飄然上前,右掌拍出,吐出一個字,又是一道灼熱掌力直接打在對方的身上。霎時郭松陽仿佛浪濤里的小船被掀翻,下盤不穩(wěn),仰面倒飛!
轟!
人如流星砸在地面,郭松陽噗的一聲連吐數(shù)口鮮血,半邊身子血紅。
這一切說來雖長,卻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全場眾人,無不瞠目結(jié)舌,石堅茫然,王不負(fù)張開嘴巴,風(fēng)蕭蕭睜眼,掩不住的驚喜!
“師傅!”過了好幾個呼吸,回過神來的王山才如夢初醒,連忙扶起氣息萎靡的郭松陽,退至一旁,方寸大亂!
“烈火掌,火三通!”
云霄廣場,楊天一張臉跟便秘一樣,極其忌憚的吐出一門掌法的名稱,和一個威震秦嶺的人名!
“正是老夫!”火三通雙手負(fù)背,獨立場中央,雖只有孤身一人,卻勝似在場的百號人!
頃刻之間,場中人,無論是以為必死的石堅,還是自詡運籌帷幄的楊天,都是心中疑惑萬分,按照道理,火三通不早該下山了才是?
更何況云霄門和烈火門并無深交,身為烈火門門主,火三通怎會在這種關(guān)頭幫助云霄門?理應(yīng)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火門主這是要插手今日之事?”凝重萬分的語氣,楊天暗自警惕,左右顧盼,生怕從旁躥出烈火門的門人,整個人如履薄冰!
自己這一方,在頂尖戰(zhàn)力本是占據(jù)明顯優(yōu)勢的,可若是多上一個火三通,局勢立馬撲朔迷離,要是再加上烈火門,必敗無疑!
火三通眼睛一瞇,不溫不火的說道:“此番老夫前來,只因一個交易,目的,也只為攔住你們,其余之事,一概不管!”
這話,卻是話里有話,楊天立馬眉頭一動,詳問道:“火門主之意,是我們不動,你也不會相助云霄門?”
“然!”
火三通肯定的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頓時,云霄廣場,楊天、郭松陽,石堅、風(fēng)蕭蕭、王不負(fù),紛紛把目光轉(zhuǎn)向樓臺。
既然如此,寧若風(fēng),才是決定勝負(fù)的關(guān)鍵!
樓臺
當(dāng)火三通現(xiàn)身的一剎那,鐵紅剛的臉色已經(jīng)跟豬肝一樣!心中生出極壞的預(yù)感!可當(dāng)火三通表明自己的立場,卻又松了一口氣。
于是乎,鐵紅剛衡量一番利弊,出聲道:“寧門主,今日你勝不了我三人,我三人也勝不了你,依我的意思,就此作罷如何?”
話里行間,鐵紅剛早已經(jīng)把寧若風(fēng)至于與自己同等的地位,言辭用的,是一個我,和寧門主!
可鐵紅剛能屈能伸,不代表血氣方剛的鐵虎能做得到!只見其一臉憤慨的疾呼。
“父親!”
頓時,氣氛一凝,寧若風(fēng)饒有神色打量這父子內(nèi)訌。當(dāng)瞧見寧若風(fēng)這幅神情,鐵紅剛不禁生出一種此子怎不是老子的種的抱!
緊接著,鐵紅剛臉色拉下來,沖著鐵虎訓(xùn)斥道:“閉嘴!為父自有決斷!”旋即,話鋒一轉(zhuǎn),道:“寧門主,再戰(zhàn)下去,只會是河蚌相爭,漁翁得利想必你不會如此不智!”
說著,一雙精明的眸子,大有深意的目光從下方的火三通身上掃過。
老狐貍!
火三通笑而不語,與鐵紅剛的目光有過一剎那的接觸,心中略微感到可惜,默想到:今日之事,想必要結(jié)束了。
云霄弟子盯著王山等叛徒,心中義憤填膺,卻也知道鐵紅剛所言,是目前看來最好的結(jié)局,只是一個個難免心中不忿!
可惡!終有一日,我們要殺上金剛門!斬了這些叛徒!
但是,只聽得一聲望月長嘯,卻是寧若風(fēng)一甩白袍,嘭的一聲白袍鼓動,驚鴻劍鋒直指鐵紅剛,眸光如漆黑的玄鐵,輕輕的說道:“犯云霄者?!?p> “誅!”
一個誅字,鏗鏘有力,落入耳中,云霄弟子震驚的同時神情大震,一種云霄門的榮耀感,直涌心頭!火三通、楊天、郭松陽神情一愣。
這寧若風(fēng),是傻瓜嗎?怎如此的不理智!
可是樓臺上的鐵紅剛、鐵虎、范曉三人卻是沒有時間詫異,因為寧若風(fēng),已經(jīng)動了!
“準(zhǔn)備,好了嗎?”一聲低語,伴隨著的是清脆的劍鳴響徹長空!這一下,鐵紅剛臉龐青紫交加!寧若風(fēng)這架勢,是要一人拿下三人!
“豎子小兒,欺人太甚!”一聲怒喝,鐵紅剛真氣狂涌,下達命令。
“虎兒、范曉,上!”
可是一瞬間,卻是只聽得一陣滋拉宛若雷電劈向天空的聲響,寧若風(fēng)速度暴漲,白袍飄蕩間,徒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好快!
鐵紅剛大驚失色,腦海里剛浮現(xiàn)這個念頭,立馬牙齒一咬,低吼一聲,雙拳如疾風(fēng)轟出,拳影擋住身前所有的空隙。
“劍,十四!”
夜空中,寧若風(fēng)輕語,眸子里無一絲情緒,劍揮出,羚羊掛角的軌跡,鐵紅剛沒有看見劍的影子,卻是先覺得自己的額頭,驚人的痛!
滴答!
一顆血珠落在驚鴻劍上,一秒之間,鐵紅剛怒目圓睜,眉心一條紅色血痕。
“父親!”
“門主!”
緊接著響起的,是鐵虎、范曉驚恐萬分的大吼!
原來,我死了!
鐵紅剛聽到這呼喊,才恍然大悟,緊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如沙包一樣往下落
嘭!
一聲巨響,地上煙塵滾滾,金剛門弟子的眼里,鐵紅剛那神一般的身軀,再見之時,已經(jīng)是躺在地上!
“好強!”復(fù)雜的兩個字從火三通的口中吐出,望著地上老對手的尸體,再抬頭看向上方寧若風(fēng)飄然若仙的身影,心中翻江倒海!
“?。幦麸L(fēng),我要你償命!”見到父親一劍斃命,鐵虎雙眼血紅,面龐猙獰無比,心痛如刀割,整個人,要發(fā)狂了!
啊!
如餓虎撲食,鐵虎兇神惡煞的襲來!
嗆!
沒有言語,寧若風(fēng)白袍飄飄,踏步上前,回應(yīng)的是一劍羚羊掛角的劍十四。
唔!
拳頭來不及砸到寧若風(fēng),鐵虎的眼睛就如銅鈴般大,粗壯的脖子,是血流不止!劍十四,一劍封喉!下一瞬,鐵虎整個人往后一傾,直接摔向地面。
這電光火石的功夫,鐵紅剛父子先后生死,樓臺上的另一人,范曉大汗涔涔,雙股顫顫!心態(tài)已然崩潰,只覺得寧若風(fēng)白色的身影,端是如不可抵擋的殺人狂魔一般!
撲通!
范曉跪地,磕頭求饒道:“我投降!我愿為寧門主效犬馬之勞!”
“我該饒你?”寧若風(fēng)輕聲問道,頓時范曉聽見,如抓到稻草的駱駝,驚喜的抬頭!
可這抬頭,看到的卻是一點寒芒,這是,劍的光亮!
“不!”
驚喜的表情瞬間僵硬,范曉目呲欲裂,只來得及說一個字,便喉間噴血,步上鐵紅剛父子的后塵,跌下樓臺,砸在地面,死!
如此一來,樓臺之上,只余寧若風(fēng)一人,無人爭鋒!
下方,眾人已經(jīng)被這變化打懵了,一個個仰視,心中震撼無以復(fù)加!
寧若風(fēng)以一敵三,竟然勝的如此輕易?可先前,明明是不相伯仲的啊!
這一刻,受傷的郭松陽望向?qū)幦麸L(fēng)的神情如喪考妣,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的下場,全身就冷的沒有溫度!
天啊,為什么我要來云霄門?
嗖!
如水月華傾斜,寧若風(fēng)俯看眾人,身輕如燕,從樓臺飄然飛落。咚,人落地,四下,靜悄悄一片。
前,云霄一方,是驚喜的說不出話來,后,金剛門一方,是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面前,則是神色復(fù)雜的火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