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蘭和趙成倆人來到大富豪酒店,胡子蘭要了個小一點的包間,又將站在一旁的服務(wù)員小姐支了出去。倆人等酒菜上齊,又扯了些閑篇,才將話題又慢慢的導(dǎo)入了定段賽上。
胡子蘭說道:“小趙,你再說說,這定段賽上還有哪些道道?!?p> 趙成啜了口酒,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在年齡上做文章。”
胡子蘭問道:“年齡上?這是怎么個說法?”
趙成說道:“校長,你想想看,咱們棋校去年和前年有幾個參加定段賽被淘汰后就離開棋校的學(xué)生?”
胡子蘭沉吟了片刻后回答道:“總有五六個吧?”
趙成又說道:“具我所知,這些學(xué)生們回家后可也沒閑著,這些年他們只顧著學(xué)棋,學(xué)業(yè)上荒廢了不少,回家后一時間也找不到什么合適的工作,除了一兩個在家里閑呆著,其他的經(jīng)常泡在大大小小的棋館里跟人下彩棋。我沒事也到那里轉(zhuǎn)轉(zhuǎn),我看他們的棋力比起以前是只高不低??!”
胡子蘭問道:“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趙成說道:“校長,你想想,咱們要是把這幾個人里面棋力較高的叫回來的話,咱們這次參加定段賽是不是就有了很大的把握了呢?”
胡子蘭搖搖頭說:“不行,別說他們肯不肯回來,就是這賽前的骨齡測試這一關(guān)也過不去??!”
趙成笑了笑,說道:“校長這就多慮了,你想想這些孩子整天泡在棋館里是為了什么呢?還不是因為生活所迫嗎?現(xiàn)在有一條光明大道放在他們面前,有誰會不動心呢?”
胡子蘭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不過骨齡測試這一關(guān)又怎么過呢?你有辦法嗎?”
趙成說道:“校長,這您就放一百二十四個心吧,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我要是沒這點能耐的話,我會跟你提起這個方法嗎?”
胡子蘭說道:“還有一點,這些學(xué)生要是重新回校參賽的話,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額外開支???”
趙成哈哈一笑,說道:“校長您真會說笑話,這能讓咱們掏腰包嗎?不僅咱們不必承擔(dān)這筆費用,而且咱們還可以在這里面小小的賺上一筆?!?p> 胡子蘭問道:“賺上一筆?你是意思是說---?”
趙成點點頭,說道:“沒錯,咱們事先可以向他們收取一定的參賽費用,如果他們沒能入段,這就當(dāng)是重新給他們一次機會,自己沒能把握住,誰也怪不上,要是入了段的話,那就更是皆大歡喜了。”
胡子蘭還是有些擔(dān)心,說道:“要是入了段的話,那還沒什么,如果那些沒有入段的,事后說了出去,咱們麻煩可就大了?!?p> 趙成說:“放心,校長,這些都交給我來做,保證萬無一失。您不知道,那些學(xué)生們的家長已經(jīng)找過我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聽到的這些消息,硬是拉著我?guī)兔?,這些都你情我愿的事,校長您就放心吧。”
胡子蘭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說道:“不行不行,這件事情還是不行。”
趙成問道:“這是為什么?”
胡子蘭說道:“這幾個學(xué)生要是回校參賽的話,那咱們以前擬訂的參賽名單怎么辦?豈不是又要擠掉幾個嗎?”
趙成說道:“那好辦,就把那幾個年紀小的拿下來,反正他們還有好幾次機會呢,如果家長們要是問起來的話,就說他們年齡還小,參加這樣的比賽對他們來說還早了點,明年參賽的話把握更大一點。唉,反正借口多了去,還不都是胡校長您一句話的事嗎?”
胡子蘭搖搖頭說道:“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p> 趙成問道:“那您擔(dān)心什么?”
胡子蘭說道:“我擔(dān)心的是木老師那里,你想想,這次比賽的名單主要是小木和其他幾位老師決定的,這換人在小木那里肯定就通不過,而且那些離校的學(xué)生都是小木帶出來的,他對他們是太了解了,別說是他們的年齡,就是這些孩子們的生日是幾月幾號,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我想以小木的脾氣,要想說服他換上這些超齡的孩子去比賽,那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p> 趙成聞言,心中有些忿忿,但他也知道胡子蘭說的都是實情,木森這一關(guān)確實是很難過的去,不由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好,那這個方法咱們就不去用它,我看把分組和抽簽這兩樣解決好,也就差不多了?!?p> 胡子蘭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還有一種方法嗎?怎么不說了?”
趙成回答道:“其實這最后的一種方法也算不上是什么真正的方法,大家都普遍的采用,關(guān)鍵就是錢的問題?!?p> 胡子蘭問道:“你別賣關(guān)子啊,到底是什么方法,快說來聽聽?!?p> 趙成說道:“很簡單,就是買棋。”
胡子蘭一楞,說道:“買棋?”
趙成點點頭,說道:“對,就是買棋,如果咱們學(xué)校的棋手前面的成績不錯,這到了最后關(guān)鍵的對局時,就可以用的上這招了?!?p> 胡子蘭說道:“你說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花錢叫對手讓棋,不過這里面有兩個困難,一是;對手必須是已經(jīng)確定了沒有定段的可能了,咱們才可以買的動他,二是;組委會的對局表都是賽前才公布的,而且也是經(jīng)過電腦編排的,你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自己的下一個對手是誰呢?我看等你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怕是有再多的錢,也沒地方去使?。 ?p> 趙成笑了笑,說道:“校長說的第一條我同意,這的確是要看運氣的,至于這第二條嘛,我倒不敢茍同了。”
胡子蘭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疑問的表情。
趙成說道:“眾所周知,這比賽所用的對局表是由電腦編排的,可是校長你知不知道?組委會所采用的電腦編排程序的軟件只不過是人工編排方法的簡化,只要是找個玩過幾天電腦的人,下一個對手是誰,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p> 胡子蘭說道:“這畢竟是不敢肯定的事嘛,咱們要做就做最有把握的事,我看這個方法靠不住?!?p> 趙成說道:“我說的這只是大家都普遍采用的方法,咱們當(dāng)然沒必要這樣做了,咱們只要事先拿到電腦編排程序的軟件,那不就一目了然了?何必還費那些彎彎繞呢?不是我小趙說大話,那些苯人用的苯方法,我根本瞧都懶的瞧,怎么還會拿來用呢?”
胡子蘭呵呵笑道:“我還真就沒看出來啊,你小子可是深藏不露啊,看來我今天這頓酒沒白請你?!?p> 趙成笑道:“校長您別盡嘴上夸我,這眼看著就要到年底了,今年你可怎么著也要給我個一等獎吧?”
胡子蘭說道:“那沒問題啊,不過這個一等獎可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如果這次定段賽你能讓咱們棋校完成預(yù)定的任務(wù),我不僅到年底給你一等獎,而且我還會把你調(diào)到辦公室當(dāng)主任。”
趙成眼睛一亮,他沒有想到胡子蘭會許下這么大的承諾,大地圍棋學(xué)校的辦公室主任的位子到底有多重,他心里是再清楚不過了。這五六年來,在胡子蘭的帶領(lǐng)下,大地圍棋學(xué)校已經(jīng)從以前單一的教授圍棋慢慢的過度到現(xiàn)在的全日制的學(xué)校。學(xué)校包括小學(xué)和初中兩個部,所有的學(xué)生在接受圍棋教學(xué)的同時,也和其他學(xué)校的學(xué)生們一樣,接受諸如語文數(shù)學(xué)等常規(guī)的教學(xué),嚴格的說來,現(xiàn)在的大地圍棋學(xué)校已經(jīng)不是單單的圍棋學(xué)校了,而是集多種教學(xué)方式與一體的專業(yè)學(xué)校。當(dāng)然,棋校的重點仍然是放在圍棋上,學(xué)校專門設(shè)立了一個重點班,它是由全校所有學(xué)生里面選出的圍棋尖子所組成的,由木森擔(dān)任班主任。隨著這幾年不斷的建設(shè)與完善,大地棋校已經(jīng)隱隱的向市重點學(xué)校的標準邁進。
胡子蘭看著趙成那張興奮的臉,不由的自飲了一杯,瞇著眼問道:“怎么樣,這樣的條件還滿意吧?”
胡子蘭在心里也盤算了一下,如果這次定段賽能圓滿的完成預(yù)定的任務(wù),那么這對正在飛速發(fā)展的棋校來說,絕對是起到了一個催化的作用。而且在平時的工作當(dāng)中,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趙成還有這些方面的能力,如果這次定段賽的進程真的如趙成所說的那樣,他覺得還可以對趙成的這種能力進行深層次的發(fā)掘,而將他放在辦公室主任的位子上,那的確是人盡其才,再恰當(dāng)不過的了。
趙成興奮了一陣過后,對胡子蘭的問話卻不答反問,道:“聽校長您的意思,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了?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就可以放手的去做了?“
胡子蘭給趙成倒了杯酒,說道:“廢話,我要不是打定了這個主意,那我今天這頓酒不是白請你喝了?“
趙成笑道:“校長您也太現(xiàn)實了吧?”
胡子蘭正色道:“咱們說歸說,笑歸笑,小趙啊,你再說說,咱們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去做,還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項,這可不是一般的學(xué)生作弊,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錯的話,咱們大地可就算是毀在你我的手里了?!?p> 趙成輕輕一笑,自信的說道:“校長,還是那句話,你就把心穩(wěn)穩(wěn)的放在肚子里,絕對不會出什么差錯的,不過----”
胡子蘭問道:“不過什么?你倒是說啊?!?p> 趙成說道:“校長,定段賽那頭就有我來負責(zé),但是學(xué)校這一頭,您可得多抓點緊。”
胡子蘭奇道:“學(xué)校這頭還有什么要做的?”
趙成“哈”的笑了一聲,說道:“校長啊,你不會是準備把參賽的所有費用全包下來吧?別的不說,就是我這頭可就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目??!”
胡子蘭笑了笑,說道:“這我心里有數(shù),不過我想這件事情不能就是收幾個錢這么簡單,我決定親自到那幾個參賽學(xué)生的家里走一趟,和家長們說清楚這里面的厲害關(guān)系。到了比賽的時候,再象往年一樣,組成一個家長團,有了他們隨行的話,你還怕沒人掏錢嗎?”
趙成點了點頭。說道:“校長啊,其實您不必親自跑上門,到時候他們會自動找上門來的,而且您也不要把話說的那么清楚,意思到了就行了,免得留下話柄給人家,現(xiàn)在誰也不是傻瓜,都猴精著呢?!?p> 胡子蘭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看著趙成,說道:“行啊,你小子,這些都是跟誰學(xué)的?。课疫€真是小看了你??!不錯,不錯。”
趙成笑了笑,說道:“校長啊,您別盡給我戴虛帽子,要戴的話,我也要戴您嘴里的那頂主任的帽子?!?p> 胡子蘭手一揮,說道:“沒問題,你好好干,我虧不了你的?!?p> 趙成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說道:“校長,這件事情可只限于你我兩個人知道?。∏f不能說了出去,尤其是木老師那里?!?p> 胡子蘭哼了一聲,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這些還用你來教,不過,木老師那里是有點麻煩,往年都是他帶隊出去,今年也少不了他,技術(shù)上的工作還得靠他來做啊。其他的老師嘛,我看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多嘴的,只是木老師的脾氣有點古怪,這樣吧,咱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盡量避著他,我想問題不大?!?p> 趙成說道:“好,那就這樣吧?!?p> 胡子蘭端起酒杯,說道:“好了,咱們先不談這些了,好好的喝幾杯?!?p> 趙成也端起酒杯,說道:“校長,我敬你一個?!?p> 胡子蘭喝完酒,放下手中的酒杯,有意無意的問道:“哎,對了,小趙啊,你都哪來的這些門路???是不是上面認識什么人???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