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還是張大柱夫妻在地上墊了席子睡覺,大郎和張月在炕上鋪了席子睡。
本來大郎是想要睡地上的,但是還是被抱上了炕。
“沒事兒,咱們這是分出來過不久,過兩天咱們就要買一張床過來。”
秋娘看出了張月的困惑,笑著解釋道。
這個時候,張月才知道原來她們家這是剛剛分家另過。
而她爺奶不僅健在還就住在鎮(zhèn)上,同時她還有二伯和三伯以及已經(jīng)嫁人的大姑小姑。
只是,既然爺奶健在,這次她大伯做的事情難道她爺奶就不知道,鎮(zhèn)上離這里可就二十里的路,這真要過來也就兩個時辰的事情啊。
而且,他們家分家另過,怎么就分在了鄉(xiāng)下,而爺奶以及大伯二伯三伯就好像都是在鎮(zhèn)上呢?
還有她大伯家的藥房,難道她大伯也是分家另過?!
“好了早點睡吧?!鼻锬镎f道。
“恩,知道了,娘?!睆堅麓鸬?。
躺在炕上,張月的心里還是很多疑問,總覺得她家里的情況沒有看起來的這么簡單。
一個在兩個兒子鬧矛盾到要見官的時候也不出現(xiàn)的爺奶,總覺得不是什么好兆頭。
不過,這個不好的兆頭還真是讓張月給猜對了,第二天張月醒來一家人坐在一起的第一頓飯,就被她昨晚念叨的爺奶給打擾了。
張月和大郎就站在靠著門檻的門邊上,而她的爺奶則端著家里唯二的板凳一左一右的坐在供奉牌位的長桌前。至于她的爹娘,則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站在他們的前邊,有意無意的將他們兩個孩子擋著。
尤其是她娘的態(tài)度,謹慎的低著頭,小心的撫弄著衣服,好像是生怕出一點的錯。
“爹娘,喝口水?!?p> 張大柱連忙張羅著給兩老端茶,張月這時候才有機會仔細的看她的爺奶。
老爺子張賀,是一個高顴骨紅臉膛的瘦高老者,一身青布衣褲農(nóng)家人的打扮,端坐在長凳上,一根煙槍吧嗒吧嗒的抽著。
奶奶王氏就坐在老爺子的另一邊,也是端端方方的坐著,一身的氣勢卻比老爺子更加的刻板,雖然現(xiàn)在年邁,卻依稀看得出年輕時候的風采。
大郎告訴張月,他們爺奶住在村西的祖宅,平日里對他們這個分家另過還過得磕磕巴巴的四兒子一家不是很搭理,但是若是四兒子家給的年節(jié)禮少了,那就是要一番鬧騰的。
不過主要鬧騰的還是張月的奶,至于她爺,卻是不怎么管這些瑣事的。
今天也是,她爺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好像想要對他奶說什么,又被她奶瞪著眼不依不饒的給無奈的頓住了。
登時張月的心里也開始打鼓。
“爹娘,今兒來看兒子,是,是有啥事啊?”
茶水端上了桌子,是鄉(xiāng)下人宴客的大葉麥茶。早飯麻利撤了下去,但是張月的爺奶還是端坐在那里,不吭一聲。她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斜睨了張月一眼,又好像若無其事的將視線收了回去。
“大柱啊,爹娘,就是來看看你們過的咋樣。也沒啥事兒?!?p> 張老爺子就開口了,但是才說話,就被王氏打斷了。
王氏急吼吼的說,“大柱啊,你這話是啥意思,你這分家另過了,爹娘就上不得你家了是吧?!?p>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王氏又按捺下了火氣,語氣突然和軟了起來。
“怎么說,你也是爹娘的孩子,爹娘這是關心你想看看你過的好不好。”
張大柱想來是習慣了自己的娘這般的脾氣,一個勁諾諾的說著是。秋娘站在兩個孩子面前,也不說話,就低著頭,卻是一副母雞護崽兒的架勢。
更夸張的是大郎,竟然也是暗中拉著張月的手,一臉的嚴陣以待。
張月心里就疑惑了,一家人這樣的態(tài)度,難道她這個爺奶,曾經(jīng)對一家人做了什么?
不過現(xiàn)下已經(jīng)沒有時間讓張月多想了,因為她奶,說了半天的也開始進入正題了。
“老四啊,你們二丫看著還好吧,我怎么聽說前幾天是差點就要死了啊,不過現(xiàn)在看著不僅沒死,還訛了你大哥家不少的銀子啊,也不知道是誰教的。”王氏說著譴責譏諷的眼神卻直直的看著秋娘。
秋娘也愣了,“。。娘,您是說,您是說,這些事情都是我教的?”急忙抬起頭,眼睛里滿是受傷。
王氏冷哼一聲,氣勢頓時大漲,“怎么著,老四家的,你這是要對我這個婆婆吼吼叫叫的咋了?我都說你啥了,你們家不是訛了老大家一百兩銀子嗎,怎么,怕我們這是來要銀子,給我這裝無辜啊。你說你裝什么啊,你什么樣的貨色我還不知道啊,個爛下水的玩意兒,攛掇著我兒子對付自己的親兄弟啊,你是要不得好死的。”
王氏騰地站走到秋娘的邊上,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下來。
這在張月是始料未及的。
知道古時候婆婆對媳婦不好,但是真的見到還是頭一次。而且她這娘親居然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只是捂著臉嗚咽。
“奶,你咋能這么說我娘呢?!毖劭粗咸忠粋€巴掌要落下來,張月一下子竄到了秋娘的前面,然后那一巴掌就直接打在了張月的臉上。
以前沒分家的時候,王氏教訓秋娘也是不客氣的,所以那一巴掌的力道,一下子就把張月那個小身板給打到地上了。
孩子是娘的心頭肉,秋娘平日里被婆婆欺負,但是這會子看到孩子被打難道還能忍得住?一把就抱住了王氏的腿??摁[。
“娘啊,您要打就打我,二丫才剛好啊,您這一巴掌是會要了她的命的。”
張大柱在一旁不知所措,大郎已經(jīng)護住了張月。
張月捂著臉,疼的想哭,心里的火氣卻是騰騰騰的往上冒。
她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這都是第一次被打,就算那是這個身子的爺奶,她也忍不住,想要咬人。
而且她的動作也快,王氏本來也沒想到會打在二丫的身上,現(xiàn)在又被秋娘抱住了腿,等張月?lián)溥^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
“啊————要死啦,趕緊把這個瘋子給我拉開啊?!?p> 張月會張口就咬人,這個也是大家沒有預料到的。等到王氏慘叫起來,張大柱才慌忙上前分開了兩人。
“奶你就是看大伯賠錢給我們家了,想來要銀子是不,沒有,一個銅板也沒有?!?p> 張月也是琢磨過味兒來了,她爺奶今天來說的不多,但是那說的都是前兩天她大伯家來鬧騰最后還銀子的事情。
雖然還沒有明說,就直接來動手了,這顯然是給她們家下馬威啊。
對于現(xiàn)在的張月,那銀子就是她的兒子,誰也別想覬覦半分。
“什么,沒有?一百兩銀子,你們都給啃了啊?!蓖跏线@個時候已經(jīng)顧不上手疼了,大叫著看著張月。又看著張大柱?!按笾慵热灰呀?jīng)猜到了娘這是要來干啥了,那娘也不多說了,娘和你爹要的也不多,五十兩,你要是不拿出來,娘和你爹,今天就不走了?!?p> 王氏說完竟然就直接賴坐在地上。而張月的爺居然是抽著旱煙避開了他們的目光。
顯然這件事情,王氏是已經(jīng)和老爺子達成了共識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現(xiàn)在居然會是這么的鬧騰不休。
而且還是王氏豁出一張老臉坐在地上耍賴的要銀子。
老人家找孩子要錢,張月見過不少,但是這樣看著孩子家有了銀子就來的,還真是沒見過,而且一開口就是五十兩,這難道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張月就問,“奶,五十兩?我們哪里有五十兩,你沒聽人說,陸大夫的診金就拿了五十兩嗎?”
張大柱聽到張月的話,剛想要反駁。王氏就搶著說道。
“那不是還有五十兩嗎,把那五十兩給我們不就成了。”
祈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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