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掩也不躲閃,直直地盯著他。
周沉垂下眸子,與他對視,惡劣的刺他的傷口:“要是魔尊知道他最衷心的屬下有私心,送的也是做了手腳靈玉雪蓮,你覺,以他的手段你還有命可活嗎?”
陳掩下意識的瞥向洞口,斗篷男子守在洞口,還補了個結(jié)界。
見他看向那個探子,周沉臉上的嘲弄更深,“怎么?想用他來當借口。省省吧,別打什么歪主意。否則,死的最快的還是你?!?p> 周沉以槍身封了他周身幾處大穴,單膝蹲下身來,輕輕拍了拍陳掩沾了泥土的半張臉,說道:“真到了堂前對峙的時候,他只會告訴魔尊,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覺得你有幾條命可以用來辯解?!?p> 說到這里,周沉指尖碾過手上沾的塵土,嘲弄一笑,“或者說,你有把我魔尊會百分之百相信你。就算如此,你敢打包票,你的好主子今后還會心無芥蒂的重用你嗎?”
所謂殺人誅心,不過如此了。周沉說的話句句踩在陳掩的痛點上,他想往上爬,就不能留下任何的污點。
周沉說完站起身走回那塊石頭上坐下,神情動作閑適極了,胸有成竹的樣子落在陳掩眼中,十分的讓人厭惡。
陳掩垂下眼瞼,沉默不語,手指無意識的抓著身下的土地。
周沉短短幾句話堵死了他全部的后路,讓他不得不選擇他替他準備好的所謂的后路。
良久,狼狽趴在地上的陳掩聽見空曠的山洞中響起自己輕極了的聲音:“我若是和你們合作,又能得到什么?”
不愧是魔界的左護,這個時候還能立刻提條件。
周沉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找了一方絲帕,慢悠悠的擦拭著方天畫戟銀色的槍身,漫不經(jīng)心的動作透露出了主人的淡定。
得不到回應的陳掩也不著急,他也明白,對方不直接殺了他,肯定是他還有利用價值,否則,剛剛過招時中了藥后,早已被斃與對方手下了。
空氣中輕塵還未完全落下,洞中的視線也不是很清晰,唯留下幾人的清淺呼吸聲。兩人的對峙是無聲的,雙方都有壓箱底的籌碼,這個時候,就是心里戰(zhàn)了。
率先妥協(xié)的人,就可能率先敗下陣來。
“我已經(jīng)是魔界的左護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我所需要的應該不多了?!?p> 終是陳掩先開了口,僵持的局面對沈都沒有好處,速戰(zhàn)速決向來是他的作風。
周沉側(cè)過頭。
過了幾秒,他收了手中的方天畫戟,似笑非笑的走到了陳掩面前,伸出手將對方從地上扶了起來:“魔界之主的位置怎么樣?”
陳掩順著他的力道起身,還未站穩(wěn)就聽到對方這句話,他震驚的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心中那一道模糊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驚得跳亂了節(jié)奏,連帶著身體中的血脈也在不可抑制的奔騰,以至于后背竟?jié)B出汗來。
洞中的氣流一吹,涼意頓出。
見他停在原地,周沉毫不意外的輕笑道:“左護法大人作何如此驚訝,這難道不是一個極好的條件嗎?”
陳掩壓下心間的震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極為艱澀:“戰(zhàn)神閣下所說非虛,可是.......”
話還未說完就被對方打斷,“沒有可是,我背后站著的是整個神界。此時非彼時,玄深未必會贏。”
陳掩被對方猜中心中所想,有些尷尬,幾番思慮之下,他應下了,“那既如此,往后還望戰(zhàn)神閣下多多照顧了。”
這話說得虛偽極了,但兩人誰也不點破,此時,為了共同的目標,暫時站在了一起。
陳掩話落,周沉便從儲物袋里將解藥拿了出來,“你先服下?!?p> 陳掩也不懷疑,利索的吞下了果然感覺周身被禁錮住的大穴松弛了,漸漸地,血脈中的魔力重新充盈運轉(zhuǎn)了起來。
“另外,這是通訊玉符,有什么需要護法大人幫忙的,都會用此物傳達。”
說著遞上了一枚小小的玉扳指,樣式十分的普通。
“這玉符,安全嗎?”
陳掩接過后,問道。
身為魔界左護法他自然知道玄深的實力有多強,一旦對方發(fā)現(xiàn)了這枚玉扳指的秘密,那可就糟糕了。
周沉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你放心,這枚玉扳指雖然樣式不起眼,但卻是上古仙器,他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周沉也算是看出來了,陳掩雖然能力不低,卻是個魯莽的性子,骨子里對魔尊是又敬又怕。
“至于一會兒回去怎么說,想必護法大人也不必在下多言了?!标愌谡f道。
“自然。”
陳掩說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率先走了出去,路過門口一直沉默不言的斗篷魅妖探子,連正眼也未曾落下,高傲的離去了。
他走后,這名魅妖探子走到周沉面前,行了一禮,問道:“戰(zhàn)神閣下,此舉是否有些過于冒險?”
周沉卻是毫不在意,大手一揮,“怕什么,富貴險中求?!?p> “下官明白?!?p> 陳掩一路上走的急,面上凝重無比,此時的他內(nèi)心正處于幾度煎熬之中,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如實稟告給玄深,但想到周沉所說的后果。
不得不承認,他猶豫了。
快進殿中的時候,他垂眼看到了手上的扳指,摩挲了下,便摘下來丟進了儲物戒中,悄悄進了大殿。
紅三娘在他進來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隨即借著倒酒之勢和玄深耳語了幾句,后者一雙濃黑的、冰冷的目光便落到了陳掩身上。
陳掩控制不住的一抖,大概是心虛。他讀懂了那雙眼中的含意,便沉默地入了席。
“諸位可盡興?”
玄深的聲音瞬間傳遍了這大殿的每一處,底下的竊竊私語立刻就停了下來。
起初,司命星君還未明白為何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魔尊那雙黝黑冷峻的眸子正盯著他。
瞬間,他背后的汗毛就炸了起來,是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恐懼,從腳底一路向上在頭皮上炸開。
救命!
五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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