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張掌教可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啊?!鼻馗晷Φ溃俺悄愦饝獛臀颐?,否則就請把錢退給王家,然后摘了茅山的名號吧,沒有我,你一輩子別想知道這塊玉的秘密?!?p> 秦戈這一招可太厲害了,退錢是小事,摘茅山的名號可不是鬧著玩的,茅山教講求的是一個信字,前輩的茅山傳人,碰到?jīng)]把握的事要么不接,要么豁出性命也要完成任務,從來沒有退錢的先例。這香港是道教繁盛之地,這事要是傳出去,恐怕馬真人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好,我答應你?!币还蔁嵫丝虥_了張國忠的腦袋,也沒顧老劉頭一個勁的踹自己腿。
“好!一言為定!”秦戈哈哈大笑,轉頭笑瞇瞇的盯著老劉頭。
“也罷!命里該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滿升,你說吧!”
秦戈拿起張國忠手中的玉碹:“這是一塊毒玉?!?p> 張國忠此刻皺起了眉,毒玉他聽說過,但從來沒見過,在他看來,毒玉應該與死玉差不多,也應該是品相不濟的玉種,所以在拿到這塊玉時根就沒往那處想。
相傳戰(zhàn)國時魏國曾經(jīng)挖出過一塊毒玉,但究竟后來怎么樣,沒人知道。世間有這么一種奇異的現(xiàn)象,越是美麗的蟲子,毒性就越大,越是花哨的蘑菇,吃了準死人,這毒玉也是一樣,單看外觀,絕對是絕世美玉,但卻有著不為人知的奇異力量,在現(xiàn)代科學而言,玉石都存在輻射,而這種毒玉,也很有可能是諸多放射性元素達到了特定的比例,可以釋放出異于其他玉石的輻射。
“我曾經(jīng)就有一塊毒玉,”秦戈擺弄著玉碹,“在美國利用特殊儀器測量過,放射性強度是普通玉石的十幾倍,而且能夠發(fā)出一種弱脈沖,其他玉石不具備這種特性,尤其是脈沖。我也請教過幾位靈學界的朋友,他們認為,毒玉這個特征有可能同時影響周圍的人與幽靈?!?p> “那為什么這塊玉會自己回到王家呢?”張國忠皺眉。
“這個問題得你們自己回答,我對超自然現(xiàn)象沒有研究。”秦戈想了想,“不過我告訴你,這塊玉就是鎮(zhèn)著后晉寶藏的寶貝之一,當年一群盜墓賊把一個藏著鎮(zhèn)寶藏石臺的密室當古墓挖開了,把玉賣給了一位傳教士,這塊玉又在鴉片戰(zhàn)爭時期流入英國,當時還搞過一次大型拍賣。”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張國忠不解。
“知道這個孫起林先生么?”秦戈又遞上名片,“他的祖父就是當時的拍賣官,毒玉這種東西也是聽他說的,他和我描述過這塊玉,我也沒想到能在王忠健家里見到?!鼻馗旰攘丝谒惠呑拥脑捲谶@天恐怕說了三分之一。
“當時收購這塊玉的人編造了一個彌天大謊,說這塊就是中國的和氏璧,所以特地找了一個中國人主拍以烘托氣氛,后來買了這塊玉的人,家里都成了兇宅,死的死,瘋的瘋,玉也幾經(jīng)倒手,最后據(jù)說被一艘貨輪上的大副花20英鎊買走了,但在他家里卻沒出過事。沒想時隔幾十載,又讓王忠健買了過來,我本來想警告他,但當時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這就是那塊毒玉,所以也不想破壞王忠健的雅興?!?p> “你的意思是…”張國忠想了想,“把這塊玉放回后晉寶藏的鎮(zhèn)臺?”
“孺子可教!”秦戈笑了笑,自從張國忠和老劉頭答應他幫忙破后晉的寶藏后,話顯然比以前多了不少。
“那他要再自己回來呢?”
“應該不會,這塊玉在那里放了千年,想必有特殊的方法讓他呆在那里。如果你能到現(xiàn)場學了那種方法,自己把這塊玉帶回家也不是不可能?!?p> “未必吧?”老劉頭這時也開口了?!扒叵壬憧纯催@里…”
老劉頭拿過玉,用手指了指與邊沿的泥印子。
“你們…”秦戈拿過玉,找出放大鏡仔細看了看,眉頭緊皺。
“秦先生,你號稱是古玉的專家,難道沒聽說過玉碹這種東西?”老劉頭無精打采的問道。
“玉碹?”秦戈滿目懷疑,把玉拿到窗口,映著太陽光看了又看?!案呙鳌鼻馗赅溃@塊玉為不規(guī)則的圓方形狀,大小與煙盒差不多,但僅有煙盒的三分之一厚,顯然以前是一塊整玉,而后被做成玉碹的。
所謂玉碹,便是在整塊玉的側面開一道很細的縫隙,然后用特殊工具研磨到玉的內部,并在不可視的條件下在玉的內部雕刻上一層薄薄的畫面或字,然后用玉粉填回縫隙,最后用特殊材料封口,表面上看,這還是一塊美玉,而側面的縫隙,很可能就被忽視成了日久的泥漬。這種絕技始于春秋,相傳絕于唐末。
“這里面寫了些什么?”
“這個問題得你自己回答,我們對古代玉器沒有研究!”這老劉頭誓死與秦戈干上了。
之所以連秦戈都沒看出來這塊玉其實是玉碹,就是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冷門了,根據(jù)《茅山術志》記載,中國第一個玉碹出現(xiàn)在戰(zhàn)國,最初是作為一種工藝品的形式存在的,到漢末戰(zhàn)亂時逐漸演變成了一種傳遞秘密情報的方式(并不是所有的玉碹都是用絕世美玉制成,大部分傳遞情報的玉屬于稀松平常的雜玉,古代人習慣往身上掛玉,就如同現(xiàn)代人帶手表一樣正常,在這種習俗的隱蔽下,大部分軍事情報借玉碹得以安全傳播,有的玉碹甚至能夠做在一枚銅錢大的雜玉中,指甲蓋大的地方甚至可以繪出一幅地圖),由于每次制作玉碹都屬于機密的軍事情報,所以一位“碹匠”被利用過一段時間后便會被秘密處死,后來一些掌握“碹技”的人被迫隱姓埋名,直至大唐盛世,這一絕技才又重現(xiàn)江湖,唐朝宮廷被這一銷聲匿跡已久的絕技所折服,便將這種絕技納為宮廷御用,有了宮廷的優(yōu)厚待遇,這些匠人們便開始僅將這種秘技傳于自家后代,且傳男不傳女,以避免外人搶自己的飯碗,這最終也導致了這門絕學的失傳。
在“碹術”得到貴族追捧的唐朝,茅山教的高人曾經(jīng)結合眾閣祖師發(fā)明的殄文發(fā)明了以玉碹為載體的“引魂法(中國農(nóng)村,常有小孩子容易丟魂這么一說,有些孩子在沒經(jīng)歷任何外界打擊的情況下,忽然失去知覺人事不省,但脈搏、呼吸都正常,此時家里人便會認為孩子丟了魂,一般情況下請個巫婆神漢招魂即可治愈,但也有些孩子例如達官貴人的后嗣,由于體弱,經(jīng)常性的丟魂,所以大人便給孩子佩戴琢有殄文的玉碹,以杜絕丟魂現(xiàn)象的發(fā)生,直至孩子長大成人。當然,能享受這種待遇的大多是朝廷顯貴,平常老百姓家弄不起那東西。)”,在眾閣教的傳世秘籍《眾閣真言》與《茅山圖志》中對此均有詳細描述,這也正是老劉頭之所以能認出此為玉碹的原因。
而在唐朝后期,這種方法又被沿用到陪葬、祭祀等方面,甚至用在墓局與陣法上,有的高人甚至直接將死玉制為玉碹,將殄文或咒文琢于其內,將惡鬼畜牲封禁于其中,在剛剛得知這是塊玉碹的時候,張國忠也曾有把玉切開看個究竟的想法,但出于安全考慮,老劉頭還是沒有這么做,因為馬真人似乎吃過殄文的虧,曾反復教導自己:唐朝后期的玉碹內大多琢有殄文或咒文,都不是善茬。而以這塊玉器的大小以及表面隱約的猰貐(又稱為“窫窳”,古代傳說中人面龍身的邪獸,喜食人)花紋來看,絕對不是給孩子戴著招魂用的,所以出于安全考慮,老劉頭還是選擇觀察。而此刻在得知這是一塊“毒玉”后,便更是慶幸自己當初沒受張國忠蠱惑把玉割開,否則不定會招來什么棘手的東西。
“你不知道這是玉碹?”張國忠奇怪道,他本以為秦戈這個古玉專家能給自己一點答復的。
“我能不能看看里面是什么?”秦戈并不在乎自己的疏忽,言外之意想切開玉碹。
“要是能看,我早就看了。不過你要看的話也可以,等我和國忠回大陸以后,你愛怎么看怎么看…”老劉頭輕蔑的說。此刻秦戈也沉默了,盯著老劉頭和張國忠看了一陣,“如果我說,在不破壞這塊玉的情況下,一樣能看呢?”此刻張國忠和老劉頭都一愣,自己開慧眼都看不見,這個秦戈能有什么辦法?
現(xiàn)實證明,經(jīng)過*洗刷的中國人民確實落伍了。秦戈告訴張國忠和老劉頭,現(xiàn)在有很多先進技術,想在不破壞玉碹的情況下看到內部情況不是不可能。秦戈認為,當時最先進的聲波掃描技術(一種放射線混合超聲波成像的專業(yè)透視技術,可以作用于石材透視)有可能看到玉碹內部的內容。
一陣沉默后,三人達成協(xié)議,由秦戈攜帶古玉赴美國掃描,而張國忠和老劉頭則回大陸準備家伙式,此刻張國忠對開學時間仍然有所憂慮,只見秦戈很利索的簽起了支票,“張掌教,古人云,大丈夫志在四方,你若喜歡教書,咱們成功以后,你完全可以自己辦一所更大的學校?!闭f罷把一張50萬港幣的支票遞給張國忠,“我不知道王忠健給了你們多少錢,我不像他那么財大氣粗,只能先給你們這么多…張掌教,你完全可以暫時辭職,就算咱們沒成功,我相信,在香港,憑你的本事也會比我富有。”雖然沒見識過張國忠到底有什么能耐,但秦戈對張國忠這掌教的頭銜還是非常信賴的。
“秦先生,我們能不能把你這個晉朝古圖和這片絹絲帶回去研究一下?”張國忠接過支票道。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