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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塵埃

第二十四章 私奔

歷史的塵埃 知秋 6500 2005-10-15 02:29:00

    很多人在高興的時候喜歡喝酒。因為一旦麻木了,瑣碎的其他情緒和理智都不在了,只剩下高興,然后就會感覺更高興,高興得不得了。

  羅德哈特現(xiàn)在很高興。乍一看他似乎并不是很會喝酒,一杯酒臉就開始泛紅,眼神也有些散漫露出些醉態(tài),但是接下來無論怎么喝他也只保持那一些醉熏熏的感覺不會繼續(xù)深一步地醉下去,于是就一直停留在微醉的狀態(tài)中,理智并不失去卻又能夠把情緒盡情地散發(fā)出來。這無疑是個在酒桌上極受歡迎也極度有用的天賦。

  一個多月前他護(hù)送克莉斯回到了公爵府,公爵和他接觸了一下,交談了一通后立刻以非常專業(yè)地道的眼光看出了這是個難得的可造之才。須知人才固然難得,而能夠死心塌地的人才更是難得。一個資質(zhì)良好沒有家族背景沒有政治立場的年輕。這種基于感情培養(yǎng)出來的人才才是真正可以委以重任的心腹。于是公爵讓他留了下來,還為他在即將舉行的為圣騎士團(tuán)招募團(tuán)員的比賽報了名。

  “這輩子如果要說我有什么感激和尊敬的人,只有兩個。一是我死去的爺爺,二是就是你了。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也絕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機(jī)遇,我能夠比原來成長也都是因為你的影響。你不只是我尊敬和感激的人,還是我的朋友,朋友啊。我居然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真是我的福氣。”羅德哈特的俊臉發(fā)紅,借著酒勁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

  很多人在傷心的時候喜歡喝酒,覺得喝得麻木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這種人一般卻很難喝醉,因為老是分心在想著怎么還不醉,所以反而老是醉不了。

  阿薩現(xiàn)在就是這樣。頭也開始暈了,四肢的感覺也已經(jīng)開始麻了,但是思維卻好象越來越清楚,甚至還分得出自己是四分傷心三分煩惱二分憤怒一分懊悔。

  說老實話,他并沒怎么想起過這個朋友,和對方把自己視為偶像而時刻放在心中的態(tài)度一對比,很覺得有點愧疚。這樣一分神,好象傷心煩惱又削弱了一點。

  羅德哈特用幾乎是渴求的語氣問他是不是打算在王都安頓下來,會不會和他一起共闖一番天地。他原本已經(jīng)被殘酷現(xiàn)實熄滅了的雄心壯志又因為被這天賜良機(jī)打開了眼前的新天地而重新猛烈地燃燒起來?!澳憧催@世界上什么東西是不需要力量的?什么東西是力量所解決不了的?我以前還以為正義,光明和愛這些崇高的東西可以超越其上。但是即使這些東西確實是有,但是落實下來也是需要實力?!彼聪虬⑺_,半醉的眼睛里全是尊敬?!斑@是你讓我明白了的道理?!?p>  阿薩像喝白水一樣大口灌下一杯麥酒,醉醺醺地看著他搖頭說:“你弄錯了吧。我只知道餓了就吃困了就睡,想什么就去做什么。哪里能讓你明白這么深奧的道理.....”

  “不,就是你讓我明白實力的重要性的?!卑胱淼哪贻p騎士非??隙ㄋ亲约旱呐枷?。“而且到了這里以后我也終于覺悟了,在這社會中最重要的力量就是地位,就是權(quán)力?!?p>  他的這種思想上的進(jìn)步至少有一半要算是姆拉克公爵的功勞。對付這種充滿了激情的年輕人公爵簡直堪稱圣手。不露痕跡的隨便一點小動作,小語言,就可以讓他們自發(fā)的充滿公爵所需要的各種斗志,為其所用。

  “我們一起干吧。只要我們兩人同心協(xié)力,這天下....”

  “沒興趣。”阿薩終于感覺出有點昏了,滿意了。

  “你太清高了。”羅德哈特?fù)u頭嘆息,連這個拒絕他都覺得是道德高尚的表現(xiàn)?!耙?,這世界本來就像廚房,再精美的佳肴也必須滿身油膩一手骯臟才弄得出。難道不居高臨下地站在高處俯視那些庸庸碌碌的蠢材,反而甘心讓那些因為出身好就要站在你頭上的混蛋在這世界上為所欲為嗎?”羅德哈特臉色紅潤得生機(jī)勃勃,酒精把他體內(nèi)深處yu望的活力激發(fā)到了臉上。

  克莉斯突然在酒館門口出現(xiàn)了,她咚咚咚地跑了進(jìn)來先就朝羅德哈特的頭上敲了一下,呵斥道:“居然大白天的就敢在這里喝酒?!?p>  剛才還滿是豪情壯志仿佛天下盡在掌握的羅德哈特挨了這一下怔了怔,摸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阿薩笑了笑,作了個鬼臉。

  這個笑容才讓阿薩覺得這個朋友順眼得多可愛得多了。即便是再怎么說著要去追求權(quán)力要不擇手段,本質(zhì)上他依然還是個單純可愛的的年輕人罷了。

  克莉斯埋頭瞪著她那雙美麗的單鳳眼很仔細(xì)地看著阿薩,好象這是只世界上最古怪的動物一樣。然后她突然拍手:“原來真的是你啊。我說怎么看起來那么面熟。居然換了這樣的衣服,人模人樣的我一下都不認(rèn)識了。”

  原來她這個時候才把阿薩認(rèn)出來。大概在女人的眼中男人的打扮通常比五官更值得分辨。

  她不客氣地在羅德哈特的旁邊坐了下來,端起酒杯很豪爽地把里面的酒一口喝完。她首先對于阿薩的新衣服和去公爵府的意圖表示出很熱烈的關(guān)注,把臉湊近兩眼發(fā)出看熱鬧時的興奮光芒問:“喂,你和我姐姐這些天去做了什么事?。课铱此孟蠛芷婀?....”

  “只是一起去旅行而已,順便幫主教大人做點事.....”阿薩覺得這兩個酒友一個比一個不理想。哪壺不開他們越要去提哪釜。

  克莉斯卻好象打定了主意要一提到底?!安挥貌m我,我早看得出這是怎么回事了。我認(rèn)識我姐姐十八年,從來沒見過她像今天這樣古怪過。她曾經(jīng)像沒事人一樣在大群得瘟疫的人中間跑走給藥,搬運(yùn)尸體。即使爸爸告訴她已經(jīng)幫她訂婚的時候我看她臉上的表qing動都沒動。這樣冷靜的姐姐,昨天一看見你居然混身都抖了一下。你走之后她也像丟了魂一樣....”她居然嘆了口氣,又嘻嘻一笑,露出兩個很有點醉人的酒窩?!斑@真像書上面的故事啊。貴族小姐和一個下等的貧民青年私定終身,但是她又要因為父母之命或者其他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而和其他人結(jié)婚了,這真是命運(yùn)的作弄啊?!?p>  “原來是你在煩惱這個啊.....”羅德哈特這才恍然大悟。兩人見面之后阿薩一直都一聲不吭,被他拉來酒館后也只是埋頭喝悶酒。

  阿薩并不是想刻意隱瞞。他其實也巴不得可以找個人把自己心中的苦痛郁悶悲傷一古腦地倒出來讓朋友分擔(dān)一下,但是他和小懿兩人的故事中夾雜著不少隱秘,諸如公爵的計劃,世界樹之葉和死靈公會等等,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別是羅德哈特現(xiàn)在與公爵的關(guān)系又很微妙。

  羅德哈特默然,有意無意間看了一下旁邊的克莉斯。她也是公爵的女兒。他長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阿薩的肩膀,說:“算了,看開些吧。大丈夫還是以事業(yè)為重的好。感情固然美好,不過強(qiáng)求固執(zhí)也沒必要。得之是幸,失之乃命....該放手時就放手吧。”

  阿薩長嘆一口氣。世上很多事都是不是可以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越美好的事物越讓人舍不得,也就越讓人痛。

  “你放什么狗屁?他們又不是感情破裂?!笨死蛩褂峙拇蛄肆_德哈特一下。她轉(zhuǎn)過來正色看著阿薩?!拔沂翘匾庾分愠鰜淼?。因為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是真的喜歡我姐姐嗎?”

  阿薩瞇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舉起已經(jīng)空了的杯子喝了一口,居然全然沒發(fā)覺實際上什么也沒進(jìn)口。模模糊糊恍恍惚惚地說:“喜歡又能怎么樣?”

  “只要喜歡那就好了啊。這才是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最重要的理由。我敢肯定地說,我姐姐也很喜歡你?!彼路鸾K于解決了一個最重要的難題一樣,口氣轉(zhuǎn)輕松了?!爸劣谘矍暗囊稽c點困難,不過只是些小小的外因而已,可以說是你們感情所必須經(jīng)歷的磨練。你放心吧,事在人為的?!?p>  “人為?”阿薩和羅德哈特兩人都楞了楞。他們實在不明白這還能夠怎么去‘為’,這樣的外因如果非要說是‘一點’的話,那這世上恐怕很難再找出比這更大的‘點’了。

  “你現(xiàn)在住在哪兒?”克莉斯問。

  “城西邊緣的那個大屋。就是魔法學(xué)院用來存放尸體的地方?!卑⑺_乖乖地回答。

  “你現(xiàn)在去收拾東西在那里等著。我會讓我姐姐在子夜的時候來找你。”克莉斯的聲音很輕,但是每一個字都猛烈地扯動著阿薩的神經(jīng)。“你們私奔吧?!?p>  “私奔?”阿薩和羅德哈特的酒同時被這個詞嚇醒了。

  羅德哈特看著這個膽大妄為的提議者,小心翼翼而又鄭重地說:“克莉斯,這可不是鬧著玩啊。你知道你姐姐這個婚禮有多重要,所牽涉的關(guān)系有多重大么?”他當(dāng)然并不會真的知道這個婚姻背后隱藏的東西,但即便只是一樁公爵和埃爾尼家族的政治聯(lián)姻這一條意義也足夠巨大,足夠讓所有的兒女私情靠邊站了。

  “再重大也只是別人的,而不關(guān)我姐姐的事。我只有這一個姐姐,我希望她一輩子幸福快樂。對一個女人而言,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幸福就是最重大的了。女人永遠(yuǎn)不需要悲悲壯壯的轟轟烈烈,只要溫溫柔柔地在一起開開心心?!?p>  “但是這件事情實在是.....”羅德哈特?fù)现^,實在是難以接受。

  克莉斯瞪著他用盡可能表達(dá)得出最惡狠狠的表情和語氣說:“我嚴(yán)重地警告你。如果你敢把這件事情泄露給我爸爸知道的話,你看我怎么對付你.....”

  “好好好好....”羅德哈特連忙點著頭?!拔視侠蠈崒嵉卮?...”

  “你....已經(jīng)和你姐姐說過了嗎...”阿薩的嗓子發(fā)干,聲音有點抖?!半y道是你姐姐叫你來....”

  “不。她還不知道。是我自己來找你的。我回去后就把計劃告訴她?!?p>  “她不會答應(yīng)的。你不知道....她既然是自己選擇回來的,就是選擇了責(zé)任和對別人的承諾...”

  “她會答應(yīng)的。你不知道,大概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她遠(yuǎn)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堅強(qiáng)理智的,剛才我看她的表情的時候就明白了。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克莉斯笑了笑。“你回去等著吧?!?p>  阿薩很快地就回到大屋了。

  “你這混蛋回來得正好,快來幫忙?!鄙降卖斦诿χ指詈脱b載尸體器官,好象是魔法學(xué)院好象又要進(jìn)行實驗了。

  阿薩木頭木腦地走過去幫著山德魯擺弄尸體。他現(xiàn)在的心里很亂,很煩。甚至比從公爵府出來的時候更煩。

  其實原本他已經(jīng)絕望了,放棄了的。連一番完美的說辭都在內(nèi)心中給自己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這樣無牽無掛的情況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向往的嗎?在那個被通緝,被內(nèi)疚折磨的時候,自己一直努力去達(dá)到的不就是這樣嗎?自己已經(jīng)不用再為那個秘密而被追殺了,也不用再為她的傷勢而內(nèi)疚了,書也幫山德魯拿回來了,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自由了?,F(xiàn)在自己又回到了剛剛從卡倫多跑出來的那個起點上,夢想中自由旅行的生活立刻就要展開了,這是自己的生活,這才是真正是自己的東西。而公爵要實行什么計劃她要去結(jié)婚歐福城要建立這些都是已經(jīng)早就注定了的,不管是自己要想怎么做都是沒用的,這并不是屬于自己的生活?,F(xiàn)在從那些自己不小心涉足進(jìn)去的紛爭中退出來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生活的起點,這不正是很好的結(jié)果嗎......

  但是現(xiàn)在居然又有了點希望,原本沉寂下去的感情頓時沸騰了起來,和那放棄的理智激烈碰撞斗得難解難分。最痛苦的是他現(xiàn)在只能在這里等著那不可知的結(jié)果,一會在希望的美麗光明中激動,一會又被陷入害怕失望的恐懼中。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感覺自己要瘋了。

  “把那只手給我鋸下來?!鄙降卖斶f過來一把鋸子。阿薩接過鋸子,心里面繼續(xù)翻江倒海,按住手腕就往下鋸。

  啪。山德魯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老頭捂著手跳著吼叫:“操,你這混蛋瘋了啊。”

  “?。颗?。對不起?!卑⑺_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按著山德魯?shù)氖志驮阡?。幸好他抽手得快?p>  “在想女人嗎?”山德魯皺眉看著他。

  “恩?!卑⑺_點頭。對這老頭他完全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只要他問,自己什么都可以說。當(dāng)然山德魯沒什么興趣聽他的故事,也絕不是個傾訴情懷和煩惱的好對象。

  “女人哪。禍水啊。煩惱啊。”山德魯居然有了感慨。他半死不活的聲音好象是在感慨,但是聽起來卻和臨死的哀號一樣?!八齻冏钭屓藷赖囊稽c就是你明知道她們是煩惱卻還是忍不住去要去煩惱。”他拍了拍阿薩的背?!皩Ω稛雷詈玫霓k法就是別再東想西想地自尋煩惱。做好你自己的事,該來的她自然會來,不來的更好。剩得繼續(xù)煩下去?!?p>  阿薩抬頭想了想,嘆了口氣。“是啊。該來的自然會來。”

  夜深了,姆拉克公爵感覺累了。

  這對他來說是極罕見的事情。他曾經(jīng)有過連續(xù)工作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驚人記錄。即便是現(xiàn)在人到中年,他充沛的體力和精力關(guān)鍵是還有斗志和野心都沒有絲毫的減退。

  而他現(xiàn)在覺得累了,是因為他今天感情的起伏有點太大了。

  今天他對那真心的勸說失敗了,讓他很有點挫折感。這和他平時隨時都可以表現(xiàn)出的那種‘真心’完全不同,他已經(jīng)有幾十年沒有這樣地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了。無論人前人后。

  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女兒即將舉行的婚禮。

  這是他偉大計劃的一部分,成功的操作到了這一步他很有點成就感的開心。但是同時,那也是他女兒的幸福的死刑。他可以感覺得出自己女兒在看見那個年輕人的時候是心如刀割。一個父親去親手落實這個死刑,感覺絕不會太好。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新郎的性格脾氣了。那絕對不會是個好丈夫。他甚至根本不會把這個當(dāng)作是婚姻,只是看做是一個純粹表演性質(zhì)的儀式。公爵甚至敢肯定他連手指頭都不會碰小懿一下。

  唉,不管如何。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也只能如此了。公爵嘆了口氣,準(zhǔn)備休息了。

  一個下人突然急匆匆地跑進(jìn)來報告:“公爵大人。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她在賭場里鬧事,還打傷了人,已經(jīng)被賭場的人圍起來了?!?p>  “這死丫頭?!惫魬崙嵉仄鹕怼M醵嫉馁€場背后都有著大牌的靠山,不少還是皇親國戚。雖然說應(yīng)該不至于出什么事,但是自己還是必須去走一趟的。

  公爵離府后沒多久。一道人影越墻而出,悄悄地往城西走去。

  小懿一身毫不起眼的打扮,還戴著頂壓得很低的帽子。只要不是特意去看,絕不會有人認(rèn)出她就是即將出嫁的公爵小姐。

  她在街上走得很快。心跳也很快。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直以來都是由她來教導(dǎo)的妹妹說得動了心。原本還以為已經(jīng)用很大的決心堅定得很牢固的決定,似乎沒費(fèi)什么工夫就土崩瓦解。糊里糊涂地就接受了妹妹的計劃,糊里糊涂地就真的逃了出來。再堅定的理智一般都不會是情感的對手。

  她敢保證這是她這輩子所做的最荒唐最膽大包天的決定。

  但是也是最幸福的決定。逐漸走出了繁華的中心街道,周圍越來越暗了。但是每朝那黑暗的西邊走上一步,她就會覺得世界可愛了一分。

  “看來我們是同路。”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離他不遠(yuǎn)的黑暗中突然響起。“不過我可完全沒料到會有一個新娘子陪我走夜路呢?!?p>  小懿嚇了一大跳。猛地跳開。她完全沒察覺到有人,更沒想到對方一下就能夠認(rèn)出自己。

  “別怕。說不定我們還是去找同一個人呢?!边@個人手上亮起了一團(tuán)柔和的光芒,將他的身形照亮。這是個混身都在黑袍里的老人,即便是這樣笑著,瘦削無比的臉卻顯得威嚴(yán)。

  “羅尼斯主教大人?!毙≤脖劝l(fā)覺他的存在的時候更吃驚。堂堂的主教大人居然喬裝穿著一身黑袍,還和她一樣悄悄地走夜路。這種事說給旁人聽絕沒人會相信。

  羅尼斯主教微微一笑,搖頭感嘆:“既然我們在這里遇見了,看樣子最好就都不去了。我正好也有話對你說,你跟我來吧?!?p>  天亮了。

  阿薩吃力地站起來。他趴在大屋門口的石臺上就睡了一夜。居然還能夠睡著。他對自己很驚訝。雖然中間被外面的野貓的腳步聲驚醒了十幾次。

  終于還是沒來。阿薩抬頭看了看剛從地平線上爬起來的日光,覺得有點刺眼,打了個哈欠,流下兩行淚水。

  算了,算了,算了吧。她還是堅持了她的選擇嗎?我還是干我自己的事去吧。阿薩決定等一下就去冒險者公會買點東西,準(zhǔn)備開始去旅行了。

  四匹白色的駿馬拉著一輛白色的馬車朝這里跑來。阿薩認(rèn)得這是羅尼斯主教的馬車。不過卻不知道大清早的來這里做什么。

  “羅尼斯主教大人有請?!瘪{車的牧師恭敬地對阿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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