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有多少?”雷逐虎沖掏出對講機吼道。
“離多遠?”蘭姐也是同時拿出對講機問道。
“好多!看不到邊,不到兩百米的距離,隔著幾個倉庫就要到了,我們根本就守不住,要撤了......X!兩點鐘開火!有尸群從死角里冒出來了,啊!咔嚓...沙沙...”一聲慘叫結(jié)束,對講機戛然而止,聽的眾人毛骨悚然,全放下了槍,就聽蘭姐大聲喊道:
“全體!馬上上車!倉庫外面的守衛(wèi)全撤回來!馬上離開這里!”話剛說完,鐵藝妍直接小蹶子一尥,扔下手推車就往后門跑去,跑了沒幾米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鐵文閣拉著那個手推車正費力的往前拖著,鐵藝妍忙又跑回去,拉著他的胳膊說道:
“爸!你干嘛呀,還搬什么,趕緊跑啊?!?p> “臭丫頭,慌什么,都快推到門口了,趕緊幫我拉一把,咱們推我們組貨車那,趁亂趕緊讓小高他們搬夾層里!這幾大袋子糧食,一個月口糧是不愁了!”
“我是真服了,早晚貪死你!”鐵藝妍氣急敗壞的罵道,可還是過去搭了把手。
全體都在行動的時候,只有雷逐虎把手槍揣回腰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后的十幾個弟兄也趕緊停下了腳步,只聽身邊一人叫道:
“虎哥!你這是干啥,快跟著蘭姐他們一起跑啊?!痹捯徽f完,就被小晾開口懟了回去:
“把嘴給我閉上!聽虎哥的!虎哥,往哪走?”雷逐虎點上一根煙,看著身后幾個兄弟的眼神,焦急中摻雜著不理解,有的還有些憤怒,眼角忍不住挑了幾下,半晌狠狠的呼出一口濃煙,似是嘆息:
“跟上吧,現(xiàn)在只能抱團了。”
所有幸存者全都陸續(xù)上車,整個過程用了三五分鐘,車隊剛起步,敵人的槍聲就在耳邊響起,此時顧不得糾纏,只能在糧站內(nèi)一路狂奔,敵人的支援也隨后趕到,合成一股,也開著車隊在后面死死咬著,顯然已經(jīng)殺紅了眼。眾人只能把槍伸出車外,跟他們砰砰的叫罵對射,不時有人中彈或是不慎被甩飛出去,就像瘋狂的麥克斯一樣,在街道中穿梭著,狂飆槍戰(zhàn)。
只是如此漫無目的的狂突亂竄,導致他們一直在糧站里兜圈子,等兩方人馬殺的有點些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尸群包圍了。雙方很有默契的同時停車,結(jié)束這慢性死亡的追逐,隨后擺開陣仗,全然不顧四周的尸群,有進無退的廝殺起來。雙方幸存者現(xiàn)在都清楚的明白,想要活著從喪尸群里突出去,就一定要把對方殺光!要不然根本活不了!
“在我身后跟緊了,殺將過去!如果我倒下,千萬別救我,一直沖,不要停,全都XX的給我殺光!”雷逐虎的思維不像趙子昂那般,猥瑣的躲起來,能不招惹麻煩就不招惹麻煩,想著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成果。雷逐虎則正相反,他的思維就是主動!進攻!命是自己搏出來的!越是九死一生的時候,越XX的要玩命!躲在后面算計蘭姐他們,那你的命還是你自己做主了嗎?
有趣的是,二人的觀念相同,都堅信‘自己的命要握在自己手里,絕不仰仗他人?!说睦砟顓s是不同,像陰陽兩面一樣,走了兩個極端。
沖鋒前,雷逐虎看著眼前激烈殘酷的局勢,身邊充斥著震耳的槍響和痛苦的慘叫,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對面殺紅眼的敵人,四周不停冒出來的喪尸...怎么突然就打成這樣,深陷如此絕境??山K是一閃而過,偏頭朝一個方向的望去,眼中不禁露出一絲悲涼的神色,心里默默一嘆:
“老四,一會兒我第一個沖上去,爭取死弟兄們前面,也算是對你有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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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敵人端著武器,小心的貼近一輛已經(jīng)快被打爛的汽車,眼瞅著就要繞到車后,只見前面最近的一人剛探出腦袋,直接就被一槍爆頭,瞬間掀開半片天靈蓋,血漿四濺。其余三人見狀,立馬尾隨其后,只聽一陣劇烈的槍響和劇烈的叫罵聲,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嗬...嗬...噗!”四哥背靠汽車癱坐在地上,握槍的手耷拉在地上,胸膛上全是彈孔,半邊的脖頸被子彈打爛,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在一邊,嘴里不時涌出鮮血,已經(jīng)有進氣沒出氣了。
“X你X的!哪來的B養(yǎng)的,這么難啃!殺我們這么多人,真XXX的!”只聽一人罵道,狠狠的踹了老四一腳,隨后又沖老四臉上打了一梭子,方才解恨,被另一人拉著肩膀叫走。
“行了,別上頭!支援要緊!”
“X!便宜他們了!”那人聽完,狠狠的回了聲,隨后沖身邊幾個還沒死透的人又砰砰補了兩槍,隨后眼神一瞥,看見對面有一名青年,被己方的汽車壓在車轱轆底下,嘴里吐著鮮血,胸都塌下去了一塊兒,正微弱的‘嘶嘶’喘著氣,便沒有在意,忙跟著隊伍大步趕去支援。
這個戰(zhàn)場炮灰一般的小透明,正是趙子昂,在他的視角中,四哥帶領(lǐng)著剩下的弟兄,阻擊敵人直到剩下他最后一人,最后還是據(jù)車以守,臨死以一換一,拖到了最后一刻。
趙子昂現(xiàn)在感覺,自己要死了。
他的大腿上就像一根一噸重的鐵錐狠狠的壓在了上面,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想來已經(jīng)骨折,胸口就像有幾根鋼筋斜插著刺進了肉里,不過他明顯的知道那幾根根本就不是鋼筋,而是自己的肋骨。肺部就像用鼻子吸進一盆被水浸濕的沙子,感覺自己的胸膛就像破風箱子一般,充滿了沙沙的聲響,好像里面的每一個肺泡都有顆粒感的,針扎一樣的刺痛。最后因為流血感覺自己止不住的顫栗,其實只是他的大腦感覺他在發(fā)抖,身體只是偶爾的抽搐罷了。
趙子昂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麻木,疼痛越來越輕,身體越來越冷,他的臉上不時猙獰的咧一下嘴角,雙眼隱隱想要顯現(xiàn)出蟲玉的復瞳,可閃了幾下最終還是失敗了,瞳孔逐漸灰蒙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