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敲門,張照從睡夢中醒來,睡眼惺忪一看,是衛(wèi)宙。衛(wèi)宙已經(jīng)將裝備穿戴整齊,說道:“到早飯時間了,吃完飯我們馬上就要去紅洞鹽礦,白天詭秘出現(xiàn)的幾率小,需要趕緊趕路?!?p> “我姐他們將從另一條路走,我們要走另一條路。除了我之外,你們都是黃級融合者,若遇上什么詭秘,憑我們幾個不好對付?!?p> 張照示意衛(wèi)宙進來等待,他簡單洗漱一番。
衛(wèi)宙看到了墻壁上用灰塵斑駁而書的詩,不由念道:“寂寞彎月沙棘州,蕭瑟西風(fēng)晚來秋,鯨起紅沙歸何處,又把新詞賦舊愁?!?p> “這是哪位詩人寫的詩?”衛(wèi)宙問。
張照正在洗臉,頭也不回說道:“我自己瞎寫著玩的?!?p> 衛(wèi)宙雖不通詩律,可見到此詩,也油然生出一種淡淡的愁思,又品位了幾次,敬佩說道:“想不到你還能文能武,若你如此有才情,等回到新城,不如去新城西面白馬樓混個臉熟,白馬樓樓主,號稱是新城第一美人,平時就好舞文弄墨的,搞的還挺神秘?!?p> “白馬樓干什么的?”張照詢問。
“就是一群崇尚古文化的人,自稱是搞什么舊學(xué)考究的。也寫詩,也寫詞,號稱什么人類不能缺少詩歌。樓里都是一些相貌姣好的女性,尤其是樓主,說見過的人無不為之傾倒,很多達官顯貴都以一睹白馬樓主容貌為榮?!?p> 衛(wèi)宙搖頭:“只要進樓,就至少需要一萬塊,這只是門票,要想見到樓主,還要經(jīng)過考核,非得有錢有才不可,而且聽說她也是個高級別的融合者,想要強行破門的,也打不過她……不過只要才華橫溢,也可以免去門票。”
張照哪有心思去什么白馬樓黑馬樓的:“這不是搞什么饑餓營銷嗎?哪個冤種花這錢啊……”
衛(wèi)宙老臉一紅:“沒結(jié)婚之前,我就是這個冤種……但說實在的,新城第一美女,極有可能是天下最好看的女人了,誰不想見見是什么模樣?而且,萬一能發(fā)生點什么……”
“你我還是想想怎么安全地回到新城吧,什么狗屁白馬樓的,倒貼我一萬塊,我可以考慮進去看看?!?p> 張照穿好制服、裝備:“干飯干飯?!?p> “你倒是不近女色……”衛(wèi)宙嘟囔道:“這詩我能看懂,可這‘鯨’是什么東西?”
“鯨魚啊,你不知道嗎?”張照問。
衛(wèi)宙搖了搖頭……
張照一想也是,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過新城,可能都沒去過大海,怎么可能知道鯨魚是什么東西,而且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幾乎沒有什么影視娛樂,例如電視劇電影什么的,也自然沒有渠道了解。
“三塊大陸之間的海洋里,存在這種古老的生物,十分巨大?!睆堈针S意說道。
“你是說死亡之海?”衛(wèi)宙眼前一亮:“沒有接近天級的實力,哪有人敢靠近死亡之海,聽說海的那一邊也有國家,詭秘沒出現(xiàn)之前,很多人都去過。只可惜,這些已經(jīng)成歷史了。真想去看看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飯?zhí)谩?p> 張照看到邵林林面前已經(jīng)擺了四五個空盆子了,想來已經(jīng)吃了好幾盆了,他也不知道邵林林小小的身體里是怎么裝進這么多食物的,難道說她的體內(nèi)有個虛空胃嘛?
邵林林只顧埋頭干飯,衛(wèi)曼走到張照身邊說道:“吃完飯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如果有時間,歡迎到石城來,石城雖然沒有新城繁華,但那里景色也是一絕?!?p> “姐,我沒想到你和張照也認識啊……”
衛(wèi)宙剛要說話,衛(wèi)曼說道:“別叫我姐,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衛(wèi)宙無奈說道:“姐弟嘛,這樣很正常……”
劉慧玲也走了過來,柔聲說道:“張照,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們姐倆還不知道是什么模樣?!?p> 張照說道:“好好工作,有什么需要電話聯(lián)系我,不會有人敢欺負劉慧笙了。”
用過早餐,眾人便要出發(fā)。
張照上了車,劉慧玲忽然從遠處跑來,張照搖下車窗,以為他有什么事兒,問道:“怎么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劉慧玲忽然俯下身子,將腦袋探進車窗,吧嗒一口親在了張照的臉上。
旋即,她的臉就變得比周圍的沙子還紅,一溜煙跑遠了。
劉慧玲知道自己是一個普通人,按部就班長大,上學(xué),工作,她與人和善,過一天是一天,若不是張照的出現(xiàn),她可以望到自己一輩子的生活,又或者,哪一天遭遇詭秘事件,悄然離開這個世界,除了家人,不會有人在意。
她向來不是一個有勇氣的人,可這次遠去石城,她不知道再見到張照是什么時候,紅沙漫漫,天地遠,生死無常,離別多。
這一刻,她是天下最有勇氣的人。
“你倒是不近女色……”衛(wèi)宙揶揄道。
張照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邵林林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張照吃了一驚。
邵林林說道:“我也嘗嘗你是什么味道,挺難吃的……”
張照無奈,心想上輩子你是狗轉(zhuǎn)世的吧,什么都想嘗嘗。
汽車開動,駛向另一側(cè)的茫茫沙漠,看到遠處兩輛車漸行漸遠,張照倒有些惆悵,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朋友不多,到現(xiàn)在為止,甚至能叫出名字的人一只手也數(shù)的過來。真有一種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的感覺。
路上,衛(wèi)宙一邊開車一邊和張照講述白馬樓的“光輝事跡”,王號也忍不住插嘴,好像白馬樓是天下男人都想進去的地方。
“我的組員可不能進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鄙哿至终f道。
就在這時,只聽“碰”的一聲,前擋風(fēng)玻璃忽然爆開了一個小孔,衛(wèi)宙猛地一打方向,左側(cè)車輪全部騰空。
衛(wèi)宙死死抓住方向盤,嘴里喊道:“遇襲了!”
張照一把護住邵林林,一邊將頭埋下去:“能確定子彈從哪個方向打來的嗎?”
又是“碰碰”幾聲,玻璃上又是幾個彈孔。衛(wèi)宙低頭躲避,猛踩剎車,整輛車瞬間側(cè)翻在地,在沙面上滑行出了足有百米,這才停了下來。
衛(wèi)宙是玄級融合者,身體素質(zhì)也強,立馬解開安全帶說道:“用槍,肯定是墮落者,小心,他們可能在遠處的沙丘高坡?!?p> 張照沒想到開車一個多小時,就遇到了墮落者,立馬安排道:“別在車窗冒頭,王號,能打破車頂嗎?衛(wèi)宙,你什么能力?”
王號聞言,渾身肌肉脹起,雙拳對準車頂一頓猛砸,生生將車頂撕開一道口子。
“火,我能在一定范圍內(nèi)控制火焰,但前提是,周圍得有火。”衛(wèi)宙回答。
王號將車頂打破,露出一道口子來,可供人出行。
張照說道:“組長,把后備箱里的槍械都搬出來。給我一個望遠鏡,得找到墮落者的位置??吹角懊媸褯]有,躲到后面去,匍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