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拿巴的臉色很不好。
這是他的手下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平時見到都能讓人如浴春風的波拿巴主教臉這么黑。
不過教會的人今天都沒什么好表情。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涉及神秘側,法蘭西甚至都有權利發(fā)文表示譴責了。
這可是在法蘭西政府入駐瀛洲以來第一次有人敢在他們的教會使館里面鬧事。
要知道,平時就算是另外兩個帝國的狂熱支持者也沒干過這種事。
今天,這個記錄就被一個小小的,甚至不是記錄在案的隸屬于沒落家族的家伙給破了。
最重要的是,交會還不一定能拿他咋樣。
當然,這還不是教會對慎二最大的怨氣來源。
最大的怨氣來源,是慎二給他們留下的爛攤子。
一間與世隔絕的學校。
“不管怎么樣,我們得盡快?!?p> 波拿巴抬頭看了看這座頭頂漂浮宮殿的奇怪學校。
“今天這里的異象已經不是煤氣管道爆炸能解釋的了.......”
“光學氣象怎么樣?”
一個小神父插了下嘴。
“當然可以?!?p> 波拿巴嘆了口氣。
“你們要注意,我們需要注意的不是怎么向民眾掩蓋這件事的真相,而是小心那兩個家伙潑我們臟水。”
“額......但這次是我們監(jiān)管不力???”
“滾!”
波拿巴沒興趣管自己這些想活躍氣氛的的同事。
他確實不擔心會不會有什么泄密風險。
最多會變成都市傳說。
但是要是另外兩大帝國的官方媒體說些什么,那就對自己影響太大了。
特別是東方帝國,只要說上些監(jiān)管不力之類的話,說不定還會動搖法蘭西在瀛洲的監(jiān)管力量。
到時候是真的會影響自己的前程的。
“里面情況怎么樣?”
整座學校的周圍都被教會的車輛圍了起來。
甚至在距離幾百米的地方都貼上了封鎖線。
由于使魔根本進不去,教會只能用特大號的攝像頭從外面一片土地一片土地地看。
校園的結構幾乎沒有變化,除了樓頂?shù)哪亲鶎m殿虛影,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
假如忽略掉那些躺尸的學生的話。
“這個從者......在拿人作為魔力的供給源嗎?”
波拿巴皺了皺眉頭。
“我們得......盡可能快地進去把人救出來,等到別的地方報道這間學校死了人就麻煩了。”
“等等,波拿巴主教!”
觀測的人突然打斷了波拿巴下達命令。
“里面有活人......還不少!”
“什么?”
波拿巴沖過去,從儀器往里看。
確實活人很多。
整間學校里還有很多正在活動的人,就像學校還在正常運作一樣。
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經過一個個暈倒的同學、老師。
“活動的人......好像都是女性?”
“現(xiàn)在怎么辦?”
幾個神父都很憂愁。
“號招所有參戰(zhàn)魔術師集火Lancer?”
“它剛剛才趕走了幾個,現(xiàn)在誰還敢過來?”
波拿巴決定采取點行動。
不然里面的人估計就涼透了。
“我進去?!?p> “大主教......”
“聽我的,”
波拿巴開始下達命令。
“讓大部隊后撤一段距離,沒有我的命令,不要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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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挺簡單的?!?p> 進入了學校的波拿巴能感覺到這個結界的強大。
但進出絕對不是問題。
自己在進來時根本沒有感受到阻力。
也就是說,這些還在活動的人......很有問題。
“聽得見嗎?”
“在錄音,大主教?!?p> 確定監(jiān)聽裝置沒問題后,波拿巴開始尋找從者的存在痕跡。
也許......在那個宮殿虛影里?
“你在找我嗎?神父。”
波拿巴身軀一振,寒芒在袖口閃過。
“咻————”
破空聲響起,三根銳利的黑鍵化為飛矢,向聲源射去。
“哐!!”
金屬碰撞的聲音。
明明是三把以不同的角度飛射的暗器,卻在一瞬間被擋開了。
波拿巴瞳孔收縮,身形倒退。
他的手已經下意識地摸在了腰間。
那個位置,本來是沒人的。
他甚至在黑鍵脫手前都是這么感覺的。
但,在黑鍵到達那個位置時,一個人影浮現(xiàn),很輕松地擋下了。
“有點粗魯啊,圣職者?!?p> 白煙在人影周圍環(huán)繞,宛若來自北國的寒冬。
純白雪銀色的兜帽擋住了他的容顏,但波拿巴能確定對面的人長著銀白色的胡子。
整個銀色的披風遮蔽了他的身形,就像深山老林里的隱士。
他拄著一把長槍,就像拄著一根拐杖,平靜而閑適。
雖然無法看見,但波拿巴總有一種對面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感覺。
不過不是那種對戰(zhàn)斗渴望的凝視。
而是一種古井無波。
甚至是......慈愛。
白霧稍微淡了點,兩只狼犬從對面老人的腳踝旁溜過。
老人伸出手,寵溺地揉了揉狗狗的腦袋。
哪怕這場景是那么的溫馨,波拿巴反而更緊張了。
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哪怕是面對愛因茲貝倫的archer時,他也沒有這么可怕的感覺。
原本以為是碰見了個不清楚底細的從者。
現(xiàn)在來看,根本就沒有知道底細的必要。
這.....是怎么召喚出來的啊......
假如這真的是東方帝國的底牌......
他們又是從哪里......
“異教徒的圣職者啊,有何貴干?”
這句話的語氣仍舊是平靜而無所謂。
波拿巴直接站直了。
手還在腰間。
“把手從刀上松開吧?!?p> 老人松開持槍的手,長槍消失。
“你很特別,圣職者。”
波拿巴長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敢當,陛下?!?p> “只有我的信奉者需要如此,你不需要如此大禮?!?p> 老人拍了拍狗狗的頭,狗狗退回了白煙之中。
“不過,我未曾想過,竟然還有第八個......”
“若您愿意原諒我,我更愿意稱為第一個。”
“啊,也是?!?p> 老人的聲音充滿空靈。
“我與你們主神力量的對抗,純粹是出于我的master的力量,還望理解,不知道做些什么才能緩和我們之間的關系呢?”
“我們只想把這里的人帶走?!?p> “啊,”
老人沉默了一下。
“這,可以......但不完全可以?!?p> “這......”
“倒不是我不想,但為你們好,醒著的人,最好還是留著?!?p> 老人舉手虛引。
“躺著的人你們可以帶走?!?p> 波拿巴舒了口氣。
總比什么都沒達成要好。
“啊,當然,我還是希望貴方能停止封鎖,我也會下令我的使魔停止攻擊?!?p> “當然當然。”
波拿巴想都沒想,先應下來。
“您不需要和您的master商量一下嗎?”
“我們的意志是一致的。”
“那請問您還有什么需求嗎?”
“啊,有的?!?p> 老人將食指放在唇上。
在那一瞬間,波拿巴似乎看到了他臉上的單眼罩。
“請不要大肆宣揚我的真名,神父先生......”
“......這樣,我也沒必要宣揚你的真名?!?p> 隨后,老人消失在一片白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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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遠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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