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讓人不敢直視。
圍觀的人群和看門的守衛(wèi)紛紛半瞇著雙眼,正想看林辰如何收場,便聽得他冷喝一聲,一道虛影一閃即逝。
所有人根本未看清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他們就只聽到了骨骼碎裂的悶響,接著,那個攔住林辰去路的看門守衛(wèi)憑空而起,直直地撞在了高墻之上!
“我也送給你一句話,好狗不擋道!”
林辰呸了一聲,讓得另外一位看門守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讓開了路,目送著他進門而去。
要知道,那名被林辰不知用什么手段轟得肋骨盡碎的守衛(wèi),是一名二階拳師!
圍觀者目睹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后,頓時啞口無言,半響后,才有人驚呼道:
“我的天??!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嗎?你們看見林家小少爺出手了嗎?那名倒地的守衛(wèi),可是一名二階拳師??!”
“廢話,我當然知道那個守門人的實力。這林家小少爺……難道是一夜之間就有了奇遇,以至于實力陡升至如此地步?”
“怎么可能?!那么多人看見這少爺測評時實力低下,未能獲得拳師等階!”
“那現(xiàn)在這個現(xiàn)象,你又怎么解釋……剛才我們既沒有看見他如何出手,又見到了那守衛(wèi)直接肋骨盡碎!這需要何等的拳速和拳力啊?!?p> ……
林辰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了圍觀人群的視線之中。
他穿過長廊,繞過家族議事大廳,回到了自己的偏廳。隨后,林天嬌的靚麗背影映入了他的眼簾之中。
“辰兒!我回來了!”
“小姨!我也剛從外面回來,正想找你商談一些事呢!”
“你才歸來?”林天嬌快步走進林辰的房間,接著說道,“我見大少爺隨家主回來之后,就匆匆忙忙地在家族里布置一番。你知道嗎?林筱筱已經(jīng)離家出走了!”
“我知道……而且她的出走與我有關(guān)!”
林辰將昨夜發(fā)生的事情盡數(shù)告知了林天嬌。
林天嬌越聽越皺眉,聽到最后,已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辰兒,如果你說的屬實,那無雙城豈不是會引來滅城之禍?”
“小姨放心,無雙城是西武帝國西邊的門戶,皇廷派了大軍在此鎮(zhèn)守。那妖族女子在林家潛伏兩年之久,都未曾以真身示人,明顯是他們的入侵計劃還未得到實施的有利機會。
所以,我們現(xiàn)在還是將心思放在林家上吧。
家主既然回來,那么……”
林辰話音未落,房間門口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請問小少爺是否在屋中?家主在議事大廳,有請小少爺!”
“我是林天嬌林執(zhí)事,我在小少爺這里,待會兒自會領(lǐng)他去見家主,你先回去吧。”
“原來林執(zhí)事也在,那我回去如實稟報了?!?p> 打發(fā)走了那傳話仆人后,林天嬌眼神一緊,頗為擔憂地望著林辰。
“辰兒,你準備好了嗎?一旦和林天棋撕破臉面,那就是無可挽回的事了。”
林辰鏗鏘有力地點了點頭,應道:
“小姨放心,我們定下的是萬全之策,無懈可擊。而且我有實力讓林天棋怒火攻心!屆時,只要小姨你拿出他中飽私囊,致林家上下于不顧的鐵證,我們就可成就大事!
而且,在這林家之中,主事的是林天棋、六位長老和你。本來,林天棋與大長老三長老坑壑一氣,若是他們結(jié)成同盟,我們定然難以扳倒他們。不過,林筱筱忽然離家出走,我們雖不能用她是妖族女子來讓三長老俯首稱臣,但他失去了這個最大的仰仗,定然也就在高層里說不上什么話了。
其余幾位長老,再加上小姨你,已經(jīng)足以讓林天棋下臺!”
林天嬌怔怔地望著林辰,眼中驚奇不定。最后,出于關(guān)心,她還是問出了心里的最大疑問。
“辰兒,你老實告訴我,你現(xiàn)在修煉的是什么功法?你的實力,達到何種程度了?
如果你實力還足以在林家年輕一輩中稱雄,我是斷然不會同意你去履行那個計劃的!”
面對這唯一至親之人,林辰當然不會有所隱瞞。
“小姨,實不相瞞,我修煉的功法太過駭人聽聞,若是被人知道,定然會惹來殺身之禍,所以請恕侄兒斗膽,在此我就不告知于您了!
不過,我的實力,在您的面前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如果我豁出全力,可以擁有六十木左右的拳力!”
林天嬌雙眼鼓漲,難以置信地望著林辰。
“六十木的拳力?那不是只差一點就達到了七階拳師的門檻?!辰兒,一個月前,你才沒有被大長老算計,服下那些泄氣散。我原以為你至少需要數(shù)個月的時間才能擁有二階拳師或是三階拳師的實力,但你卻在一月之間,就達到了這種程度?
小姨為你感到驕傲!”
林辰點頭笑道:“我的實力還是遠遠不夠的,不過……用來教訓一下那些狂妄之輩,已是綽綽有余!”
……
議事大廳。
林家家主林天棋端坐在一張虎皮靠椅之上,雙目半瞇,卻難掩他身上一股暴涙之氣。雖然他表面上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但林家在他的帶領(lǐng)下,已是連續(xù)數(shù)年在走下坡路。如果他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林家很可能會跌出無雙城三大家族!
自他上臺以來,由于他一直記恨林辰的父親,坊間也一直流傳著他當上家主是用了某種手段逼走了林辰的父親,所以這位當家家主無時無刻地都在給林辰難堪,讓他沒有一天安穩(wěn)日子可過。兩人之間,早已積怨已久。
來到大廳之后,大長老一見林辰毫發(fā)無傷,而且自己的親生兒子徹夜未歸,心中已是疑慮叢生。不過此時家主已會主持大局,所以此時的他也不方便問話,而是眼含狠毒地盯著那個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的廢材少爺。
此時,林天嬌毫不避諱地將林辰護在身后,對主位上的林天棋冷聲說道:
“家主,你召喚我二人前來,有何要事?”
林天棋卻是沒有理睬林天嬌,而是抬起一雙虎目,直勾勾地盯著她身后的林辰。片刻后,他猛然一拍椅角,怒喝道:
“林辰,你好大的膽子!實力測評后,你已是給我們林家人丟了天大的臉面,你不老老實實閉門思過,居然還敢私自外出風流快活,你年紀輕輕,一夜不歸,違反了家法,你可知罪?!”
林天嬌剛想張口申辯兩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被林辰拉了拉。下一刻,林辰已是繞過了她的身子,走到了她的身前。
“家主,我無罪,又如何【知罪】?我一夜不歸,只是為了尋得一個安靜去處,以便好好修煉,哪里犯了林家大忌?”
林辰與林天棋四目相對,毫無退讓。這讓林天棋心中也是微微一怔——這小子,哪里來的自信?他在從前,可從來不敢這樣看我!
林辰是林家名義上的小少爺,所以要想懲治他,就必須有六位家族長老在場。而到場的六位長老均是抬起了雙眼,頗有些好奇地瞅了瞅這本該是規(guī)規(guī)矩矩接受懲罰的小少爺。
“無罪?哈哈哈,林辰,看來你病的不輕,都已經(jīng)在胡言亂語了!你敢頂撞我?
你已年滿十六周歲,仍然不能通過拳師實力測評,僅是這一條,我就要將你逐出本家!
來人!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爺帶出林氏本家!我罰他去分家干雜活數(shù)年,以求他能痛定思痛,改過自新!
我們林家,可以忍受子弟實力不濟,但卻不能容忍子弟不思進取,不明白尊師重道的道理!去吧!”
林天嬌一聽,立刻急了。她剛想像往日那樣維護林辰,卻發(fā)現(xiàn)大廳之中,一陣狂妄至極的笑聲傳入了到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林辰在笑?而且笑得如此狂放不羈?他……是在嘲笑?!
片刻后,林辰止住笑聲,不緊不緩地說道:
“家主,不要用那驚疑的眼神看著我了。我剛才就是……在笑你!林家近年來在這無雙城中屹立不倒,依靠的是祖輩們打下來的老家底,而不是你的功勞!
你一直對我怨恨在心,這幾年找盡一切理由關(guān)我禁閉,限制我的發(fā)展,此時,你又想冠冕堂皇地將我趕出林家?對不起,我堂堂林家小少爺,生來就是被你們嘲笑愚弄的嗎?
我究竟是犯了什么錯?【年滿十六周歲的直系子弟,若是不能獲得拳師等階,就必須離開本家】,這條家規(guī)是你去年才匆匆定下,而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這不正是你用來攆我出門的最好借口?!
今日,若是家主不能給我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我是斷然不會離開這里的?!?p> 林天棋大怒,他根本就沒想到這個逆來順受的小少爺,今天是吃了豹子膽還是有其他依仗,竟然敢如此違逆和頂撞自己。
他的確很恨林辰。但這種恨意大部分是來自于他對林辰父親的恨意。所謂父債子償,林天棋當然會將心中對于林辰父親的嫉妒和痛恨全部發(fā)泄到了林辰的身上。
而此時此刻,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一直甘心受到懲罰的廢物,竟然是性情大變,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質(zhì)問自己。
一時之間,怒意大作的他,心底深處生出了一抹真正的殺意!
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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