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來到方州的房間,只不過停留了一小會兒而已,他跟方州述說了一些關于這城堡又或者是莊園的情況,便向著自己的屋子里回去。
十多年前的那一幕,他倆人雖然沒有看到,卻也已經是不止一次的見人提起,所以他的印象也是頗為深刻。
那件事情的開端倒是不怎么重要,一切葉秋都已經腦補了過來,反正事情的真相無非就是逼宮罷了,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最終的結果都不會變了。
反倒是,葉秋對那位二爺,微微的感到一些惋惜。
上一任老莊園主,因為害怕死亡的到來,所以一直都不肯將這莊園里的事情交給他的三個兒子,所有的權利都幾乎是他一手緊握著,他甚至,害怕有朝一日,他的三個兒子,會來接受他的一切。
所以,幾乎對于任何人,他都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這其中,就包括了他的三個兒子。
這鐘氛圍自然是隱隱的讓人感到害怕,特別是那位老莊園主的性情越來越暴戾的原因,二爺是第一個受不了這件事情的。
他想要跳出來,和現(xiàn)任莊園主也就是他的大哥謀取了那個位置,不然的話,在這莊園里,實在是太不安心了,甚至最后,還表示可以輔佐其大哥去取得那個位置,然而誰知道,這現(xiàn)任莊園主竟然一直沒有同意那件事情。
所以最后,他實在是沒有什么辦法了。
以他一個人的力量,顯然是不可能篡位成功什么的,不過因為知道其大哥手上所掌控的力量不小,他便向老莊園主也就是他的父親,不斷進言,說是其大哥有了想要謀逆的心思。
這一開始,這老莊園主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然而日子久了,再加上對未來的懼怕,終于,有一日,這位老莊園主聽信了二爺?shù)脑?,然后將其大哥關到了那個小黑屋里面。
當然,說是小黑屋,其實就算是一個小型的監(jiān)獄了,不過,里面的生活環(huán)境倒是還不錯,可惜,沒有電,也看不見陽光,這是名副其實的小黑屋。
一進里面,入目所見,便是黑烏烏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個什么東西。
除了每日送飯菜的那一段時間之外,連陽光,都不能夠接觸到,試問一下,這些從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們,怎么受的了?所以,一般來說,這都是為了關那些犯了錯誤的仆人的。但那個時候,又哪里還顧得了那么許多?
二爺在上任老莊主耳邊說了太多關于他大哥的壞話,以至于讓那位老莊園主下意識的,就以為自己的大兒子,等不及了,想要造反。
這可怎么得了?他的日子還沒活夠呢!而且,就這樣的,讓他交出手里的權利,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活了這么多年,也享受了這么多年的榮華富貴,自然是不甘心就此結束自己的一生。
盡管生老病死,是不可避免的結局,但一想到有人會來接收他的一切,他就忍不住的感到驚慌,感到恐懼——就算這人,會是他的兒子,也不行。于是,現(xiàn)任的這位莊園主,在那時候,就被關進了那間黑屋子,按理來說,從此便再也不見天日了。
然而,事實總是要出些變化的!
在現(xiàn)任莊園主被關在小黑屋里面的時候,二爺死掉了。
二爺是被嚇死的,沒有人發(fā)現(xiàn)。但這其中的貓膩,便是不想也知了,因為如果這后面不是有誰在推動的話,二爺又怎么會被嚇死呢?
這可是在莊園里?。?p> 這是他自家的院子里。
他會被嚇死?
這怎么聽,都像是個天方夜譚,然而這事情一成真,即便是那位老莊園主也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他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貓膩,但也摸不準究竟是誰下的手。
而且,這莊園里面防衛(wèi)森嚴,如果沒有一定的手段,是斷然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成功,那么這事情,便值得好好推敲一下了。
能夠在這莊園里無聲無息的殺死他的二兒子,自然是有一定的能力,而且,這恐怕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聯(lián)想著最近發(fā)生的一些事情,他又哪里還會不明白,這事情的真相。
然而明白了之后,又能夠怎樣?
二兒子已經死掉,這兇手,就算不是他的大兒子,也一定和他的大兒子脫不了關聯(lián),難道,他還能夠再將他的大兒子殺死?
不得不說,他的確是有著這一想法存在的,然而一想起自己二兒子的死狀,他便不禁的有些駭然,再加上現(xiàn)任的這位莊園主,突然的從那小黑屋里出來,最終,他還是只得打消了那一想法。
人越老,就越害怕死亡的來臨。
他的大兒子,既然能夠無聲無息的做掉自己的二兒子,而且,還是這么不露痕跡,那萬一對象變成了他呢?他是否還能夠頂?shù)米。?p> 對此,前任的那位老莊園主,沒有絲毫的把握,所以最后在三叔以及現(xiàn)任莊園主所籠絡的一干仆人的逼宮之下,他選擇了退讓,然后便有了名正言順的現(xiàn)任莊園主。
不得不說,這結局倒是已經不錯,血濃于水,終究是沒到父子相殘的地步,然而那位二爺,卻無疑就是成為了這一次爭權之中的犧牲品。
甚至,即便是到了如今,在莊園里,都有人還不知道這事情的真相。這無疑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但葉秋,也只能微微的感慨一下了。
事實上,那位二爺死的的確是有些冤枉。
那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物,然而,在前任的那位莊園主眼下,他又哪里能夠聚集多少力量?他的父親,恨不得沒有了這三個兒子,因為這樣,便沒有人來爭奪他的財產。但那終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百年以后,自己終究是要歸西。
所以,在有生之年,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權利,有絲毫的外泄。
人到老年,已經習慣性的對于未來要發(fā)生的事件感到畏懼,所以,下意識的,便想要抓住身邊一切可能抓住的力量,才會稍微的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