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莎瘋叫一通,竟趕走了世宗,她實在不明白,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父親為何突然如此低聲下氣,她簡直要被那個世宗氣死了。
梅麗莎氣呼呼回到公主房,關了門,到衣櫥換了件睡衣,轉身正要關燈,發(fā)現(xiàn)世宗正坐在她床邊!
梅麗莎捂緊睡衣驚叫:“你……你渾蛋!”
世宗起身走過來,雙手捧住梅麗莎的臉:“接著罵?!?p> “我……我知道打不過你,你要敢動我,我就……”
“你要怎樣?”
“我就不停叫美雪!”
“你叫吧,盡管叫,美雪已經(jīng)死了,是我殺的,我殺了每一個不聽話的女孩子?!?p> “我不信……你別想嚇唬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才死了呢,你早就死了?!?p> “對,我就是個死人,不過是個傀儡而已,是個不帶絲毫感情的機器,一切都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世宗忽然硬拽起梅麗莎,來了個霸氣深吻,還沒等梅麗莎反應過來,世宗迅速將她放開,說了聲“再見”,便從房中瞬間消失了。
“啊?你……”梅麗莎猝不及防,頓時呆懵:“完了完了,初吻沒了……哎呀!”
她趕緊用袖子、拿紙巾連擦嘴唇,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初吻早就在酒館給了世宗,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啦。
為了一堵悠悠眾口,也為慶祝老板娘喬遷之喜,莎卡酒館全線半價優(yōu)惠一天。今日陽光明媚,卡拉特別開心,她給自己和丈夫還有妹妹放了一天假,她要正式搬進山莊對面的別墅了。
舊物件一個都不要,卡拉全要添置新家具,她和丈夫在新家里面忙活,梅麗莎一個人在院外非常無聊,她踢著石子兒,望著對面的花薔山莊,也不知道上官花嫁最近怎么樣了,一想到她最后一場比賽缺席,梅麗莎還有點生氣。
站在別墅附近,遠遠觀望梅麗莎那姣美可愛的模樣,世宗禁不住又回味起昨夜的吻,實在太過短暫了,真是意猶未盡啊。
世宗正要前行,身旁突然刮起一道旋風,瑞克化身顯形,向他行禮:“陛下——”
“你來了……”世宗略看他一眼,他們二人已經(jīng)十幾年未曾這樣面對面了。
“陛下,請準予末將一同前行。”
“混賬!朕要去談戀愛,你跟著做什么!”
“只怕陛下臨時起意,舊疾發(fā)作……”
“呵呵,朕現(xiàn)在心中只有梅麗莎,你還在擔心什么,你根本是想監(jiān)視朕!”
“世宗!我是怕你一意孤行,受傷的是你自己!”
“放肆!朕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末將不敢……”
“罷了……你想跟就跟著吧,記住別亂說話。”
“是……”
搬家具的工人都撤走了,只剩梅麗莎徘徊在大門口,她想離開,又怕卡拉叫她幫忙,她實在不想跟姐姐、姐夫住在一所陌生的大房子里,她覺得好別扭。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回到那個溫馨的山澗小屋,但估計永遠也不可能了。
梅麗莎正打算偷偷溜走,忽見世宗朝她走來,她頓時又羞又怕,想躲也躲不掉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了這么個陰魂不散的公子哥兒,簡直對她是死纏爛打呀。
“你又要干嘛?還帶了個幫手!”梅麗莎先行質問。
瑞克連忙上前參拜:“末將拜見皇后殿下——”
世宗介紹:“這是朕的愛將,瑞克?!?p> “啊噢……免禮免禮,哦不,我的意思是說,不必客氣!”梅麗莎不知所措,她慌張盯著世宗:“你到底要干嘛?”
“我是來向你致歉的,昨晚……”世宗還沒講完,就被梅麗莎慌忙捂住嘴,梅麗莎紅著臉又退了一步:“別說了別說了,那個,你不是喝醉了嘛,算了,我就當你耍酒瘋了?!?p> 世宗忍不住嘆笑,他細細瞧了梅麗莎一遍,揮扇指著梅麗莎的腰間:“這兩個是什么東西,怎么見你一直帶在身上?!?p> “這是我爸送的,這是我姐夫送的,都是他們親手做給我的——”梅麗莎很驕傲地拍拍木娃娃和小木熊,她又掏出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還有這個,這是……我男朋友送的,怎么樣,很漂亮吧?”
梅麗莎竊笑,心想這下他可傻了吧,卻不料世宗毫不介懷地回復道:“我也要送你一樣東西?!?p> “什么?你要送我什么……”
“這個——”
世宗的手輕緩伸進梅麗莎濃密的金發(fā)之中,將她推捧向前,緊跟著,他送給了她一個吻,這個吻是如此溫柔清甜而又漫長,足足持續(xù)了半分鐘,梅麗莎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和喘息,她緩緩閉上了眼。
世宗松開梅麗莎,轉而捏了捏她的護身符,梅麗莎睜開眼,知道根本騙不了世宗,她嘟嘴喘氣:“哎呀,我忘了,你能把我看透……”
世宗輕嘆:“你該去看看她了,她的狀況不太好。”
“大寶貝?她怎么啦?!泵符惿炎o身符塞進衣領里,羞得四處張望,幸好沒被姐姐和姐夫看到。
站在別墅二樓的伽馬悄悄拉上了窗簾,剛才那一吻已徹底令他心寒意冷,他看得出梅麗莎不僅沒有拒絕而且還很享受。他還認出了那個瑞克,當年戰(zhàn)死的兩名貝塔守護者居然都復活了,這個世界簡直太荒謬,太瘋狂。
午后的花薔山莊一片寂靜,梅麗莎閃身來到曬花臺,只見管家獨自打掃院落,管家慌忙迎接:“梅麗莎小姐,您來了……”
梅麗莎好奇詢問:“喂,你怎么自己掃,那些下人呢?”
“山莊經(jīng)營困難,正在裁員,小人只好親力親為了。”
“這么嚴重???”
“小人不敢妄言……”
“你家兩位莊主呢?”
“藍莊主在外奔忙,上官莊主身體抱恙,正臥床休息?!?p> “怎么回事啊,我去看看——”
“等等……梅麗莎小姐!”
管家慢了一步,他忘了梅麗莎是不該這個時候去的。梅麗莎心知不該冒然打擾上官花嫁,她沒有直接進屋,而是敲門而入。
推門一刻,梅麗莎被驚慌失措的上官花嫁嚇壞了,上官花嫁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光鮮亮麗的嬌貴女人,她竟變得滿面憔悴,一身丑態(tài),簡直不堪入目!
“大寶貝……”
“誰讓你進來的……快出去!”
“大寶貝你怎么了,怎么會這樣啊……”
“出去!聽到?jīng)]有!”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我來幫你!”
“不需要!滾!”
“大寶貝……”
“快滾??!”
“好……我滾!我滾!我再也不見你了!”
梅麗莎奪門而出,上官花嫁癱坐在床上,片刻之后她才敢喘息出聲:“她走了……”
衣柜門吱呀打開,幻雷鉆了出來,他平靜地整了整衣襟:“好了,我也該走了。”
上官花嫁轉身下跪:“求求你,放過我吧……”
“不必求了,就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我也不想再看到了——”幻雷嗤笑了一聲,拍拍灰塵便走了。
上官花嫁顫倒在床邊,隱忍多時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