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不吃窩邊草,幻雷心里比誰都清楚,既然他碰不得上官花嫁,那么也就要不得藍薔薇了。
得不到的,他當然就要把她毀掉,別人也別想碰。
在歐米伽的憤怒咆哮聲中,幻雷自鳴得意,繼續(xù)加封——
“朕冊封梅麗莎為戰(zhàn)神俠女、超維守護神、永恒魔神公主!”
幻雷也太隨意了,簡直是亂彈琴、瞎胡鬧,可看得出他對自己的掌上明珠寵溺之至。
幻雷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朕冊封……正式立梵帝為太子!”
對兒子就這么簡單,可見幻雷有多偏心,誰不知道魔神皇帝奉行禪讓制,哪來的什么太子,他糊弄鬼呢。
況且以幻雷的德行,自己左手里的東西都舍不得給右手,只要他想,他可以穩(wěn)坐龍椅萬年無憂,又豈會讓兒子世襲呢。
“朕保留全體仙魔神俠的封號,賜不死之身,望你們盡職盡責替朕守護魔妃小花?!?p> “是!皇帝陛下——”
眾仙魔神俠領旨謝恩,瞧他們激動的樣子,真是一點甜頭就能讓他們飛起來。
看來幻雷拿捏住了他們的虛榮心和軟肋,只要略施小恩小惠,就能讓這些江湖人士臣服。
加冕儀式在謾罵和歡呼中快速進行到了尾聲,幻雷居然最后大筆一揮,來個福利大放送——
“今日來參加觀禮的百姓,朕賞賜你們每人一張魔神界綠卡!”
“哇噢!噢!噢!噢!謝陛下隆恩——”
好家伙!這相當于領到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隨著一張張色彩絢麗的綠卡閃現(xiàn)在平民的手中,他們高呼萬歲,磕頭行禮,有的人甚至把額頭和膝蓋都撞爛了。
“各位臣民,朕與你們同喜,加冕禮到此結束,爾等若想繼續(xù)參觀十二后宮,請先征得歐米伽守護者的同意?!?p> “不需要了,我們只認花薔宮,古惑仔的那些地盤,我們不敢去也沒興趣!”
“如此甚好,朕就遣返你們回到民間——”
幻雷釋出神力,環(huán)繞花薔宮的星環(huán)結界在吸收了上千名平民之后,迅速消隱。
而曬花臺上的古銅神火也燃燒殆盡,上官花嫁、藍薔薇和梅麗莎并無半點變化。
上官花嫁佯裝身體抱恙,讓梅麗莎和藍薔薇陪她進屋休息。
明眼人很快就能看出來,上官花嫁沒有得到實質性的加冕之力,她缺少了為自己設置缺憾的流程,她也就不可能進入高維世界。
這意味著上官花嫁空有虛名,而不具備魔妃神力,也許只有不死之身是真的。
幻雷果然只給了她名分,甚至連張綠卡或是一串首飾都沒留給自己的愛妃。
上官花嫁究竟想要什么,無人得知,但幻雷的奸詐、惡搞,大家可都一清二楚。
四百名歐米伽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花薔宮,他們這一趟可算是自取其辱,就連平民都得到了豐厚賞賜,而他們卻只能拿著微薄的工資繼續(xù)當保安。
曬花臺上只?;美着c冥漫天二人,冥漫天郁結于心、氣結于胸,他屏退左右,冒著被秒殺的風險,跟幻雷對峙起來——
“你不講信用!說好要把花兒讓給我的!”
“哼,你們朝夕相處,難道還不夠嗎?”
“你!你都為她加冕了……你叫我如何相處!”
“那就不關朕的事了,朕說過不再打擾小花,你有本事就去追啊?!?p> “幻雷!你昭告天下,她是你的女人,你叫我怎么追?花兒現(xiàn)在聲名在外,你想讓她背上出軌的罵名嗎!”
“哼……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嗎,朕不是也幫你收拾了殘局?冥漫天,你本就該在夾縫里生存,朕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夠努力,難道還要朕把美味捧在你面前,一口一口的喂你嗎?”
“你出爾反爾……答應幫我恢復真身,為何遲遲不兌現(xiàn),你讓我這凡夫俗子怎么努力?我就算捅破天,別人也不會高看我一眼,哪像你兒子,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這公平嗎!”
“冥漫天!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別忘了你需要的到底是什么!朕該給的都給你了,你已經(jīng)擁有了健康的身體,還嫌不夠?”
“這是帝位給我的回報,而非你幻雷的賞賜!”
“朕就算把這身鎧甲脫下來給你又有何用?你敢穿嗎?那些歐米伽會馬上把你逐出宮去!冥漫天,朕是為你好,你與其在這里抱怨朕,不如多去健身房練練,用你的腹肌實現(xiàn)夢想,那才是正道?!?p> “你……”
看著幻雷揚長而去,冥漫天瞪著眼,緊捏雙拳,他的怒氣漸漸化作悲涼的嘆息。
他不明白花兒為什么要妥協(xié),難道他做的還不夠多不夠好嗎?女人心海底針,他以為找到了紅顏知己,原來只是他一廂情愿、自作多情。
這一天天的,過得渾渾噩噩,當晚,在花間小路執(zhí)勤的便衣歐米伽只剩寥寥數(shù)人,大多都下山喝酒去了。
今日他們被幻雷羞辱的體無完膚,甚至被平民嘲弄的灰頭土臉,他們打算定制統(tǒng)一的工作服,再配些武器,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另類。
莎卡酒館被歐米伽包場了,酒氣熏天,吵吵鬧鬧不絕于耳——
“兄弟們悠著點,別一晚上就把工資造沒了,轉眼又變月光族?!?p> “怕什么,找伽馬和他老婆報銷呀,這難道不是咱們自家的產(chǎn)業(yè)?”
“對啊,而且是歸咱們徒弟管,那個……戰(zhàn)神公主?”
“請問你們誰記住了梅麗莎的封號全名?”
“沒有……”
“哈哈……唉唏,又讓我想起藍姑娘了,幻雷那個傻東西簡直跟他兒子一樣傻,給人家未婚少女立貞節(jié)牌坊,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理他干嗎,他就是故意惡心我們呢,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那些詭異事件都是他搞的。”
“去他的吧,人家藍姑娘要談戀愛,他管得著嘛?牌坊呢,誰看見了?今天就是隨便走個過場,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官宮主到底什么意思?哥們都快給她下跪了,她還硬把自己送給幻雷,難道我們真的看走眼了?”
“不,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你們想想幻雷那架勢,她能拒絕嗎,還不如假裝順從,反正幻雷也不能拿她怎樣,只不過是個虛名而已,她該吃吃該喝喝,名利雙收美滋滋,甚至不耽誤她找對象?!?p> “喂,你是不是看上人家魔妃娘娘了?”
一陣哄堂大笑戛然而止,忽見冥漫天進了酒館,大家頓時手足無措,紛紛坐正,一個個表現(xiàn)得異常正經(jīng)——
“這個款式嘛,需要顯得莊重一些……”“嗯嗯,面料要舒適透氣?!薄耙灰嘏疲俊薄翱梢钥紤],還有配什么槍?”“還是冷兵器好一點吧,免得走火?!?p> 對著滿堂交頭接耳的歐米伽,真是觸霉頭,冥漫天呆立幾秒,扭頭便離開了酒館。
歐米伽們聳聳肩,端起酒杯又熱鬧了起來——
“我們?yōu)槭裁匆纶ぢ???p> “怕他回去亂說唄,我們難道不是為了給上官宮主和藍姑娘留個好印象?”
“哦對……你們說,我們還有必要買工作服嗎,不如省點酒錢吧,我們不是有現(xiàn)成的鎧甲嗎,廢物利用就那樣穿著,反正外人也看不出來。”
“嗯,外面誰也不認識誰,干脆噴漆,染成自己喜歡的顏色,還比較有個性?!?p> “有道理,頭盔一戴,再裝個風扇……算了,我還是當古惑仔吧?!?p> 遠離酒館的喧囂,冥漫天無處可去,本想找個僻靜之所借酒澆愁,奈何卻沒有他的立錐之地。
就連唯一的歸宿也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可他還能去哪兒呢,他已經(jīng)付出了一切,透支了所有。
冥漫天心灰意冷回到了花薔宮,見自己的臥室燈亮著,他以為是忘了關,推門而入?yún)s為之愕然——
“娘娘……”冥漫天驚詫不已,他后悔自己喊出口,可這豈是他所能控制的。
上官花嫁坐在桌旁打盹的模樣真是美若天仙,聽到動靜,她慌忙起身又欣喜萬分:“漫天,你回來了?!?p> 這感覺就像妻子在等丈夫凱旋而歸,冥漫天心頭暖意融融,卻分毫不敢僭越君臣之禮:“娘娘怎會在此?”
“漫天,你又跟我客氣,你好好看看我,我還是我啊,并無不同。”
“花兒……你還好嗎?”
“嗯……對了,我替你問過小美妞,她說她失去了鎧甲能量,因此不能幫你恢復能力,抱歉……”
原來她還惦記著他的事,還在為他著想,冥漫天很感動,但這并不能改變他的卑微處境。
梅麗莎若是有心幫他,又豈會拘泥于鎧甲,冥漫天很明白,那是梅麗莎防他的借口。
夜已深沉,孤男寡女豈可共處一室,更何況是下人與魔妃,冥漫天想送客,心里話卻又不吐不快——
“花兒,你……真的愛他嗎?”
“愛?”
上官花嫁嬌柔的面孔瞬變猙獰悲憤,她咬牙切齒,拍桌打翻了茶碗:“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我要殺了幻雷!”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