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綴十二后宮的花間小路別有一番風(fēng)景,神一閃而過只現(xiàn)魅影,正常人走完一趟則需要花一整天光陰。
四處碰壁的幻雷無處可去,此刻正在花間小路上席地而坐,看他盤著腿、搖頭晃腦、自言自語的樣子,路過的便衣歐米伽都離他遠遠的。
“他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聽說允兒大人噴了他一身牛奶,心惠大人又把他轟出了宮,他這是想挨個嘗試受虐的感覺吧?!?p> “唉,成功人士的想法,咱不懂?!?p> “我一直以為幻雷是情場高手,現(xiàn)在才弄明白,沃爾特才是教科書級別的大神啊?!?p> “認(rèn)命吧,人家都開始排號了,咱們連追個藍姑娘都摸不著邊。”
歐米伽們繞道走開,幻雷還在心煩意亂的為自己辯解——
“朕沒有碰庫莉絲朵,沒有違約!反倒是你們激活了伽馬的鎧甲,還讓他拐走了朕的女兒!”
幻雷起身甩了甩渾身的花瓣,禁不住嗅了嗅肩甲上的奶香,得意忘形笑道:“什么?竟敢說朕齷齪?好吧,就算咱們扯平了,下不為例,朕必須留后手才能安心……哼,就算便宜了伽馬,朕也不會把女兒嫁給鳳!”
幻雷舍不得脫鎧甲,疾速起飛,他想繼續(xù)挑戰(zhàn)不可能,一個隨機閃飛,進了可可宮。
可可正在化妝間里梳妝打扮,最近她迷上了近景魔術(shù)和歌劇表演。
幻雷被上百名武裝歐米伽攔在了大殿外。
“幻雷,我們勸你不要擅闖進去?!?p> “朕若有心闖,又豈會站在這里?”
“你要是想撩妹,我們勸你趁早放棄。”
“你們誤會了,朕只是來看望老朋友的。”
幻雷一聲笑罷,只聽一道刺耳的音爆,一串女高音噴出大殿,形成音波放射線,連破了幾支殿柱——
歐米伽們早有準(zhǔn)備,全體戴上頭盔,即便如此,鎧甲被激發(fā)的共鳴聲也震碎了幾十級臺階。
而幻雷呢,被音波震得涕泗橫流,臉歪了,渣土灌得滿嘴都是,嗆得他喘不過氣。
一曲高音唱罷,一襲白紗飄出大殿,變成一條巨蟒纏住了幻雷,可可蛇身人頭盯著幻雷發(fā)愣:“幻?怎么是你,我哥哥呢?”
“原來你是要折磨鳳,朕不怪你!”幻雷臉紅脖子粗,一招甩掉了可可的巨身。
可可的臉變成了巨型向日葵:“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他?”
“你還有幾個哥哥?這些歐米伽也是?算了吧,咱們是老相識,朕忘不了你每晚在城堡里的哭聲。”
“別說了……”
可可恢復(fù)人形,輕抹眼角之淚,她穿著白裙圣潔如天使,就連幻雷也免不了要動憐香惜玉之心。
“朕想問你,如果朕立你為妃,強迫你和朕在一起,你會有何反應(yīng)?”
幻雷開門見山毫不避諱自己的來意,可可的回答也夠迅速夠直接——
“我會再自爆一次,我只屬于哥哥?!?p> 幻雷和歐米伽們都沉默了,幻雷擦去嘴角的灰土,轉(zhuǎn)身擺手:“請繼續(xù)你們的表演?!?p> 幻雷感慨萬千離開了可可宮,有些東西,即使做了皇帝,也是注定得不到的。
接連碰了釘子,幻雷覺得自己的方向錯了,他為什么老是跟貞潔烈女過不去呢?
想通了之后,他立刻調(diào)整策略,興高采烈狩獵去了。
維多利亞宮的重建基本完成,雖然不比投影花哨,但真材實料的高樓大廈也是賞心悅目的,安全起見,最高樓層設(shè)置不超過二百層。
而維多利亞就把自己關(guān)在了最高的頂層旋轉(zhuǎn)餐廳里,她一個人在里面吃喝玩睡,就連歐米伽都很久沒見她的模樣了。
就算這樣,駐守在城市里的歐米伽們也一刻不敢懈怠。
“幻雷這家伙終究還是來了,我真擔(dān)心維多利亞被他……”
“我忍不了!我現(xiàn)在就把幻雷攆出去!”
“別沖動!上面有兄弟二十四小時監(jiān)視,一有情況,我們再沖進去也不晚!”
旋轉(zhuǎn)餐廳里酒霧彌漫,幻雷打開了幾扇窗,總算透了一口氣,他挑挑揀揀的在過期食物形成的泥巴里留下了腳印,真不敢想象,如果腳滑摔一跤會有多糟糕。
幻雷在一排高端沙發(fā)貴妃床上發(fā)現(xiàn)了維多利亞,她醉醺醺的,渾身果泥、面包渣、意面、沙拉黏成了絲,她的頭發(fā)打結(jié)看著像臟辮,手指、腳趾掛著彎曲的長指甲。
幻雷搖著頭,找了塊相對干凈的位置坐在了維多利亞身邊,幻雷不想挑揀了,他現(xiàn)在是饑不擇食,何況高貴的維多利亞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但他坐下來的一刻就開始后悔了,他坐的沙發(fā)墊完全是濕的,幸好他有鎧甲護身,他不確定自己能在這臭氣熏天的餐廳里堅持多久。
“你來了……”維多利亞醒了,她耷拉著暈沉的腦袋靠在了幻雷肩上。
想不到這么容易就得手,幻雷反而覺得不爽:“為何朕每次見你,你都是這副模樣?”
“怎么,你不喜歡?”
“朕救了你的命,你就這樣爛醉如泥的報答朕?”
“陛下,你想讓臣妾怎么報答啊……”
“愛妃,你……”
幻雷慌忙找酒壓驚,一連摸了幾瓶,全是難聞的容器,眼看維多利亞主動鉆進了懷里,幻雷急不可耐想吻她,卻不得不捂住口鼻:“你多久沒刷牙了!”
維多利亞不慌不忙,拿起幻雷下不去嘴的酒瓶,猛灌漱口,不知是她忍不住還是習(xí)慣了,緊接著就噴泄而出,竟吐了幻雷半身!
“維多利亞!”幻雷翻跳起身,連退了幾步,這些不知是什么的惡心味道覆蓋了對他來說非常珍貴的牛奶香漬,同樣是被噴,這效果完全是天壤之別。
幻雷甚至舍不得刷新牛奶鎧甲,而現(xiàn)在他感覺到了透徹的悲哀。
維多利亞苦笑:“連你也瞧不起我……我還以為我們是同類人,我以為等到了知己……”
“你覺得朕有這么下賤?”
幻雷沒有怒氣,只有深沉的悲涼心寒:“沒錯,朕就算貴為皇帝,也依然不受人待見,但朕起碼知道什么是體面,什么是自愛……可你看看你?。∧氵€以為你是芭比公主嗎!你能不能別折磨自己!能不能至少為自己活著!”
幻雷化作古銅寒光沖出旋轉(zhuǎn)餐廳,遠離了維多利亞宮,就像跌落懸崖的獵人一去不返。
頂層餐廳里漸漸響起維多利亞持久不斷的哭泣,圍聚在摩天樓下的歐米伽們發(fā)出了筋疲力竭的嘆息——
“誰能想到,幻雷會被她熏走?!?p> “她能因此振作起來嗎?”
“每個女人心中都封印了一顆超新星,只要她想覺醒,就可以激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