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與越惜若的私情轟動一時,不僅在十二后宮傳開,也在民間掀起軒然大波。
鳳的魔皇身份由隱私變公開,而仙魔神俠越惜若,以近乎平民的身份逆襲追到男神,竟被傳為佳話。
這其中隱藏了多少前世今生的恩怨情仇,背后又牽扯了多少血腥災(zāi)禍,升斗小民又如何得知呢。
那些能夠成為傳說的,必定是成王敗寇的恢宏歷史篇章,而隱匿在宏大史詩背后的東西,才是真正至關(guān)重要的令人膽寒又不可言喻的存在,它們組成了實實在在的宇宙跳躍節(jié)點。
深夜回到梅麗莎宮的歐米伽,落魄到了極點,他被謠言和兄弟們的質(zhì)疑聲包圍了——
“怎么回事,不是你跟越姑娘在約會嗎?”“就算是鳳大人,你也不能謙讓啊,兄弟!”“快快,把越惜若搶回來,讓兄弟們高看你一眼!”
歐米伽躺在曬花臺上,雙拳直捶地:“唉,真窩囊!是我自己沒用,我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女人都怎么了,鳳大人都拒絕她了,她還要賤兮兮的跪過去!你們說,我還能怎么辦,是不是男人個個都得當(dāng)皇帝才行?。 ?p> 歐米伽們圍在一起,搖頭直嘆,其實也未必啊,人家火焰不也輕松得到了魔妃嘛,這種事因人而異吧,或許只憑運氣呢。
第二天一早,越惜若又按時來梅麗莎宮送賬單了,她面色紅潤、心情超好,應(yīng)該不只是喝了永生花湯的緣故吧。
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越惜若閑庭信步,悠然自得來到財務(wù)室,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面孔。
“咦,那位哥哥呢?”越惜若問。
歐米伽指了指窗外:“他換崗了,當(dāng)園丁澆花去了?!?p> “哦,這樣啊……”
越惜若交接完賬目,來到曬花臺下的萬花叢中,她輕步走過,拍了拍歐米伽的背:“哥哥!”
“惜若?你……還好嗎?”歐米伽抬頭凝視,透過陽光彩虹,這女人依然比花叢更美艷多姿。
越惜若微笑點頭:“嗯!哥哥你呢?”
“我也很好啊,瞧,我現(xiàn)在喜歡上花了?!?p> “嗯……要不要我?guī)c永生花種子來,你試試看可不可以種活?!?p> 越惜若蹲在花叢中,手捧一瓣瓣嬌艷的花,她的仙俠戰(zhàn)裙從一簇簇花蕊上拂過,馨香撲鼻,歐米伽輕喘:“好啊……惜若,我……還可以做你哥哥嗎?”
“當(dāng)然啦,哦……我要去忙了。”
“好,有空常來!”
眼見越惜若的花裙由鮮艷到模糊直至消失在晨光里,歐米伽癱坐在花田中長嘆:原來真正犯賤的是自己。
出了梅麗莎宮,越惜若沒有直接回花薔宮,而是繞道去了允宮。
從她叩響宮門起,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她呆呆站著,不顧雙腿酸脹,甚至連眼睛、耳朵也傾注了她所有的感情,她全神貫注期待著,直到庫莉絲朵親自開門來見她。
“不好意思,我不能說他不在,不過,他也不方便見你,因為他昨晚喝多了,現(xiàn)在還在休息?!?p> 庫莉絲朵打量著越惜若,她實在不理解這位清秀單純的女孩能有什么危險,又為什么要這樣執(zhí)著。
“我……可以看看他嗎,請讓我進去,我來伺候鳳大人?!?p> 越惜若竟然在乞求,庫莉絲朵不得不斷了她的念想:“恐怕不行,我已經(jīng)在照顧他了,他也只需要我,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他女朋友吧?所以,請你離開好么?”
“哦……我明白了……”
越惜若失魂落魄,眼角掛著淚絲,她輕鞠了一躬,轉(zhuǎn)身慢步離開,庫莉絲朵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從來沒干過這么傷人的事。
回宮直入小酒屋,庫莉絲朵靠著墻,盯著趴在酒桌上的鳳:“我?guī)湍惆阉虬l(fā)走了,她很傷心?!?p> “謝謝……”鳳抬起頭,目光呆滯。
“我也看得出你很牽掛她,你就不能順其自然嗎,我認(rèn)為她很適合你,你們很般配,這樣的姻緣難道要遭天打雷劈嗎?”
“她是火王精挑細(xì)選為我匹配的女人,看著當(dāng)然很合適了……”
鳳邊說邊咳嗽,猛的吐了出來,庫莉絲朵連忙俯身給他拍背:“你不能喝就別喝嘛,就這樣還想開酒吧,你為什么總要跟自己反著來呢?”
“也許我只想借酒消愁吧?!?p> “就因為我對你態(tài)度不好,沒順你的意,至于嗎?”
庫莉絲朵擦著桌上桌下還有鳳身上的污漬,鳳又情不自禁把她的手捂在心口:“你再考慮一下吧?!?p> “如果你估計的事情真會發(fā)生,那么到那個時候再說吧?!?p> “就不能現(xiàn)在嫁給我嗎?”
“嗯……不,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
庫莉絲朵眨巴著大眼睛,忽然,小酒屋里響起掌聲,幻雷化身而出,嘖嘖稱贊:“到時候再嫁來得及嗎?”
緊跟著,一隊歐米伽沖了進來:“幻雷!我們再次警告你,這里是允兒大人的后宮,你不要亂闖!”
小小的酒屋被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幻雷搖頭晃腦:“可惜你們的速度總是跟不上你們的廢話,朕不是來騷擾庫莉絲朵的,朕是來找鳳的,奈何他要躲在允宮里,你們說朕能怎么辦?”
庫莉絲朵示意歐米伽稍安勿躁,鳳暈沉沉的扔了一句:“別再煩我了,我們沒有交集,幻雷。”
“你昨晚可是風(fēng)光無限,鳳,現(xiàn)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第二個魔神皇帝,你叫朕的臉往哪擱?”
“我現(xiàn)在只是徒有虛名,卻要背負(fù)沉重的宿命枷鎖,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你以為呢,你既然穿上了白盔甲,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你要給朕一個交代!”
“如果四個要素的關(guān)聯(lián)性質(zhì)都被解除,或許我就能解脫,你也可以稱心如意。”
“你這酒鬼在講什么鬼話,朕聽不懂!”
“幻雷,你去幫我搞定越惜若,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p> 鳳抬起冷漠陰沉的面目,他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歐米伽全都憤懣不平,庫莉絲朵不由得用腳尖戳了戳鳳的背,示意他不要亂來。
幻雷愣了數(shù)秒,隨即放蕩大笑:“荒唐!你當(dāng)朕是來者不拒的垃圾桶嗎!”
“我是讓你善待她!不是讓你侮辱她!”鳳起身指著幻雷的鼻子。
酒氣、怒氣填滿密不透風(fēng)的小屋,仿佛一點就炸,幻雷的一張冰冷黑臉頂著鳳的燙熱手指——
“朕怎么干,你管不著,你不如老老實實窩在這酒坊里,抱著別人碰不得的女神,頤養(yǎng)天年,知足吧,別再露臉,別再指手畫腳。”
幻雷化作一股黑風(fēng)閃隱而去,歐米伽們沒一個好臉色,他們退出酒屋,重重撞上了門。
鳳無話可說,他扶著庫莉絲朵,又癱在了酒桌上,庫莉絲朵氣得直跺腳,她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鳳的女人呢。
漫長的花間小路,越惜若孤獨行走,渾渾噩噩,傷淚灑了一路,不知不覺來到櫻宮外,而宮門隨著她前進的腳步靜靜打開——
越惜若目視腳底落花,忽然抬首,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滿眼的櫻花林時,才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
只聽一道清脆的關(guān)門聲,越惜若惶惶轉(zhuǎn)身,她已身陷宮門內(nèi),而腰間的佩劍同時發(fā)出震鳴!
越惜若下意識拔劍念咒,卻頓覺頭痛腦鳴,她已被封進了一個超強結(jié)界中,無力施法!
“若若……”
“誰!”
越惜若驀然回首,滿面驚惑:“……櫻大人?”
“別怕,我是在救你?!?p> 風(fēng)花櫻雨落滿二人霓裳,仿佛是一場溫馨回憶的沉浸式體驗。
可是越惜若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她。
櫻也確信,這是一個全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