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秘宅,二樓閨房。
上官花嫁穿著一襲紅色婚紗坐在閨床邊。
心惠在一旁正使用魔力為她梳妝打扮——
“真漂亮,連我都喜歡的不得了。”
心惠勾起那如花似月的俏臉蛋,上官花嫁面容冰冷、目不斜視:
“虛情假意……”
“我知道,你在世間享過不少福,受過不少苦,也遭過不少罪,可別在我這里動歪腦筋哦……”
心惠笑容甜美,上官花嫁卻心中忐忑,莫非魔女已經(jīng)看穿她心思?
若是事情敗露,或者最終失敗,她豈不是真要嫁給那個鬼影……
“哇哦,賤姐太漂亮啦!”西格瑪蹦上了床。
心惠摸摸西格瑪?shù)念^:“乖乖,你激動什么啊?!?p> “賤姐結(jié)婚了,就沒人跟我搶公子了呀!”西格瑪吐吐舌頭。
“公子?”心惠稍愣,心領(lǐng)神會笑道:“你不是已經(jīng)有泰坦了嗎?”
“公子我要,泰坦哥我也要!”
“你可真貪心呀,等著,改天我把你也嫁了?!?p> 心惠和西格瑪走后,上官花嫁發(fā)呆了許久。
她這樣做,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冥漫天,愛人生死未卜,她居然另嫁他人。
她迫不得已更傷感不已,她覺得這間閨房就是為她量身定做,只為束縛她一生幸福。
恍惚中,上官花嫁聽見輕微的敲門聲,只見駝背人手舉托盤,恭恭敬敬進(jìn)了屋。
駝背人也穿上了赤紅新郎裝,這讓他的血瞳看起來不那么顯眼了。
他把托盤里的一杯果汁遞到了他的未過門的新娘面前——
上官花嫁頓感驚悚無比,她百感交集扭過頭去,不愿再看駝背人一眼。
駝背人并不感到意外,他把杯子放回托盤,非常貼心地安慰了一句:
“花兒,你放心,我不碰你,我一定會讓你平平安安回家。”
駝背人退步打算離開,上官花嫁心有所觸,她回頭叫住了駝背人:
“等等!”
她從托盤里拿起杯子,輕飲一口,不禁淺露滿含希望的笑容。
駝背人心里暖暖的,雖然在他眼里,花兒早已是他的愛妻,但這一幕仍令他感到沉甸甸的幸福。
殊不知,這將是他與她分別之前最甜蜜也是最殘忍的回憶。
天堂秘宅里最隆重也是唯一的一場婚禮舉行了——
魔神女帝上官花嫁與魔女家仆駝背人!
客廳作為婚禮主場被布置成了粉紅的海洋,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可可長明燈提供了最充足的光源。
“可可妹妹,你這白光太刺眼了,能不能調(diào)暗一點(diǎn),浪漫一點(diǎn)?!?p> 年糕舉手遮眼,望著天花板,忽然,長明燈變色了!
“哦!她聽到了!”庫莉絲朵驚喜鼓掌。
凱茜叉著腰:“當(dāng)然,她又沒死。”
可可繼續(xù)變色,成為專業(yè)打光燈,不僅變暗,還變紅,直到把整個客廳染得殷紅如血!
“唉唏,真不該多嘴……”年糕捂著頭。
蠕蟲停止了摳鼻孔:“這不是冥婚,不是冥婚,冥婚,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血紅的婚禮氛圍,新郎顯得更驚悚了,而新娘更加妖艷至極。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入場——”
在心惠的召喚中,駝背人顫縮著身子來到眾目之下。
大家這才看仔細(xì)了,一比較,這個駝背人顯得只有新娘一半高而已,真叫人一言難盡。
上官花嫁玉立婷婷,奢華美艷至極,在一旁攙扶她的伴娘梅麗莎則是一副苦瓜臉。
西格瑪當(dāng)起了花童,身為伴郎的泰坦躲在儲物間里不出來。
鳳破天荒離開沙發(fā),他不是證婚人,但可以算作唯一的長輩。
“一拜天地——”
心惠像指揮著交響樂團(tuán),直至一對新人順利彎腰,她心滿意足繼續(xù)流程:“二拜高堂——”
她拍了拍自己和鳳,接受了新郎新娘的鞠躬禮。
心惠是如此激越、急切,以至于全然不在乎禮節(jié),她加速了進(jìn)程:
“夫妻對拜!”
新人對站了許久,卻遲遲沒有反應(yīng)。
大家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心惠有點(diǎn)慌,她可不希望出岔子,她溫柔催促道:
“夫妻請交拜。”
駝背人呆若木雞,而上官花嫁的身子微微一顫,她的淚目透過頭紗轉(zhuǎn)向心惠:
“魔女,待我成親之后,可否請你幫我尋找漫天的下落……”
上官花嫁此舉過于突然,在場嘉賓雖無法感同身受,但駝背人卻驚惶失措!
駝背人瞪大血眼,震退半步,他的精神開始崩潰!
“呃……”心惠臉色難堪,但她還是保持了微笑:“呵,沒問題?!?p> “多謝……”上官花嫁微微點(diǎn)首,長吁短嘆:“我有負(fù)于漫天,但愿他安然無恙,愿他此生有個好歸宿……”
上官花嫁這番言辭,雖不至感人肺腑,卻也叫人心生憐憫。
她心里有個冥漫天,卻被逼嫁給一個她不愛的鬼奴。
都怪心惠太霸道,虧她做出這種棒打鴛鴦的事來,大家對她的好感度已經(jīng)降到冰點(diǎn)了。
最惶恐不安的依舊是梅麗莎,她聽出了上官花嫁的言外之意:
莫非,大寶貝為了救她,已經(jīng)做好了弄假成真、犧牲自己幸福的準(zhǔn)備!
上官花嫁說罷,轉(zhuǎn)回頭,朝駝背人拜了拜,而后絕望等待新郎的回拜。
心惠長舒了口氣,她差點(diǎn)以為婚事要搞砸了,可接下來的每一秒煎熬才讓她真正清醒——
“花兒……”
駝背人并沒有及時回拜,他渾身發(fā)抖,用悲切的聲音呼喚他的愛人。
上官花嫁抬頭呆愣,她看不到駝背人的表情,可頭紗卻遮不住那一聲卑怯的哭泣傳進(jìn)她的耳朵。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了駝背人身上,他們不明白,這個撿了大便宜的鬼奴,此刻意欲何為?
他也要發(fā)表感言嗎?他配嗎?
“哦……不不不……別!”心惠好像明白了,她非常嚴(yán)厲地朝駝背人豎了根食指。
但她忠心耿耿的家奴顯然并沒有按照她說的做!
駝背人情緒失控,精神徹底崩壞!
他連跨兩步,朝上官花嫁伸出顫抖的雙手:
“花兒……花兒!我是……我就是漫天啊!花兒!”
一對血瞳就像要爆開似的,駝背人這是一舉捅破了天!
“唉……”心惠沮喪地拍了拍頭,這下全完了。
“——?。。俊贝蠹胰寄康煽诖?。
梅麗莎驚叫:“冥漫天!?”
上官花嫁忽的摘掉頭紗,她面驚目恐,口呆舌直:“騙人……”
“花兒!真的是我!我是你的漫天啊??!”
駝背人跪倒在上官花嫁面前,抱緊了她的雙腿。
這一幕簡直是咄咄怪事!
凱茜淡定質(zhì)問心惠:“親愛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俊?p> “那又怎樣?他們本來就是一對,我只不過是做個順?biāo)饲榱T了,有問題嗎?”
心惠不以為然地發(fā)出冷笑,可是上官花嫁卻再也撐不住了。
“不!不!不!啊啊啊——”
上官花嫁猛的一腳踢開駝背人,她瘋瘋癲癲逃向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