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龍席卷魔軍骷髏頭,形成波濤洶涌的死亡之海,淹沒了狂暴綠甲軍團。
正當死海逼向禁軍和宮墻的一刻,陽光燦爛的天空中爆閃強烈的金光。
那不是太陽,而是一道璀璨佛光,它激烈閃爍,旋轉(zhuǎn)飛降,如一支天外飛箭沖向死海平面。
霸王龍身披骷髏頭仰天咆哮,那佛光懸停了,在死亡之海上如蓮花般徐徐綻開——
佛光耀盡,六芒星流蘇滾滾飛舞,土豪金鎧甲現(xiàn)出本尊!
“——恭迎盟主大駕!”
仙魔禁軍撤回劍陣,將士們集體收劍行禮。
水痕即使閉眼也能感受到深度佛光的洗禮,唇齒微動:“魔神皇后殿下……”
身著土豪金鎧甲的,正是新魔神界武林公認的盟主,也是普天之下萬民敬仰的超皇后梅麗莎!
霸王龍蚩溟巨瞳震爍:
“哪來的黃毛丫頭,竟敢在本王面前搶風頭!”
“你這丑陋骯臟齷齪的史前巨獸,竟敢在本宮面前撒野!”
梅麗莎纖纖玉腿驅(qū)動金甲繼續(xù)向下飄墜,足尖似畫龍點睛之筆,觸及死海平面,輕輕一點,霎時間——
骷髏頭化成骷髏碎屑,翻江倒海,晦暗的死亡之海漸變猩紅血海!
紅海持續(xù)升溫,那些恐怖的骷髏大軍不復存在,它們被融入血海之中,在高溫佛光之下淬變,化作污泥。
海面由激蕩翻滾逐漸趨于平靜,色彩也由血紅轉(zhuǎn)向金黃,直至死亡之海徹底變作金燦燦的佛光普照的生命之海!
蚩溟被禁錮在了黃金海面中心,他的霸王龍軀體成了最大的負擔,他發(fā)出了慘絕人寰的凄厲嚎叫:
“喔喔哇哇啊啊!我中了黃毛丫頭的計了——”
“知道我的關(guān)注點在哪里嗎?為什么你的短腿可以保持你的巨大身材浮在海面上?你以為你是哥斯拉嗎?”
梅麗莎念動佛咒,萬丈金光從天而降,在抽干黃金佛海的同時,對蚩溟發(fā)起絕對超度!
“喔喔啊啊呀呀——”
蚩溟魂不附體,掙扎也無用,他以霸王龍之軀被封印了!
萬萬沒想到,他的稱王稱霸之路竟折戟于一個黃毛丫頭,而且是降維打擊!
這真是,信息、武力、神力不透明的時代,毀了一代梟雄!
粗重的超維黃金佛光鎖鏈牢牢捆住了霸王龍,梅麗莎頒布超皇后指令,將其永久封印于花薔宮外地下!
佛潮褪盡,皇宮外一片干爽潔凈,在萬名禁軍將士和十萬鐵甲軍團的歡呼聲中,梅麗莎閃爍神光,發(fā)出號令:
“即刻起,你們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兩位魔神皇帝和魔女都暫時不在新魔神界,這個世界失去了復活之力,所以你們遇到任何危機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不得有誤!”
“我等謹遵盟主教誨——”
禁軍俯首領(lǐng)命,水痕自知大勢已去,卸去戰(zhàn)衣,靜候發(fā)落。
“將他拿下!”
梅麗莎毫不客氣,禁軍卻遲遲不動,甚至斗膽為水痕求情:
“盟主!水駙馬只是一時糊涂,被謊言蒙蔽,念在他一心護主,又與我等并肩作戰(zhàn)竭力保衛(wèi)皇宮,懇請盟主大發(fā)慈悲,饒他一命!”
禁軍將士惺惺相惜、肝膽相照的情義,水痕深受感動,可如今,他已深陷迷惘,不能自拔。
梅麗莎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呢,我并非是要你們將他押回天牢,而是把他軟禁在駙馬府,等候女帝的制裁!”
聽見梅麗莎的這道命令,禁軍將士無不拍手稱贊,他們敬佩水駙馬的為人,也深知梅麗莎的慈悲之心。
不過,對于萬念俱灰的水駙馬來說,無論天牢還是溫柔鄉(xiāng),似乎并無區(qū)別。
花薔宮,駙馬府水藍苑——
水痕孤自坐在臥榻上,看著懸掛在墻壁之上的群貓圖發(fā)呆。
物是人非,如今天下大變,不僅女王仙逝、二十王將隕滅、皇國陷落,就連他的掛名夫人也一去不復返。
水痕睡不著,走出臥房,來到院中涼亭。
茶桌之上,茶碗安在,只是壺中溫茶已盡。
水痕憶起了他與藍薔薇相敬如賓、暢所欲言的點點滴滴,欣慰不已。
他又不禁想起了仙姑對他的動情言行,不由得開懷大笑。
他的笑容漸漸止住了,此刻他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在他的生命里,給予他真正快樂和幸福的賢妻,究竟是誰……
愛的故事和感覺永遠不會過時,哪怕某一段歷史、某一個國度、某一方世界毀滅了,愛,依然存在。
佛光劃過天際,降臨莎卡鎮(zhèn),梅麗莎穿著便裝,進入花薔山莊——
管家熱情上前迎接:“恭迎少夫人回府!”
“嗯……為什么這樣稱呼我?雖然我認為沒毛病……”梅麗莎打量著管家喜形于色的表情。
管家笑道:“莊中自從誕生了小公子,每日歡聲笑語,大家都很期待,少夫人能為山莊再添子嗣。”
“呃……好吧……借你吉言……”梅麗莎盡量保持克制,心里已然是歡喜得小鹿亂撞了。
行走在郁郁蔥蔥的山莊小徑,梅麗莎滿懷憧憬,同時又心亂如麻。
只是低頭一會兒,再一抬頭,領(lǐng)路的管家就不見了,梅麗莎停步轉(zhuǎn)首,四下無人,心中一片迷惘。
突然,一只飛葉似箭襲來,梅麗莎輕身閃躲,閃電般升起雙指,微微一夾,飛葉在指間滲出濃郁的馨香。
梅麗莎抬眼望去,原本呆滯的面目頃刻笑開了花:“姐夫……”
“我忍不住想和你回憶那段狩獵的日子——”伽馬從林中現(xiàn)身,飛步上前,以緊擁熱吻突襲梅麗莎!
梅麗莎閉眼,瞬間陶醉,她的視野仿佛已被姐夫帶回了那段美妙的回憶里。
她在前,姐夫在后,姐夫摟著她,二人一起拉滿弓弦,一同放出愛之箭。
梅麗莎多希望在那個時候與姐夫相愛,好好吻一吻,此刻她才意識到,其實當時,她和他已經(jīng)相愛了。
梅麗莎吻累了,癱在伽馬懷中,喃喃地說:“姐夫,我愛你……”
“我也愛你,梅麗莎……”
“我對你的愛,不只是嘴上說說,我真的可以為你生寶寶?!?p> “我懂,梅麗莎,留在我身邊,我們就像普通的恩愛夫妻那樣,安逸活著,直到天荒地老。”
伽馬捧起愛妾的嬌容,獻上一個最深沉的吻,梅麗莎卻流淚了。